秦耀旁若無人的一刀又一刀。
鈍刀割肉，遠比利器來的更加可怕！
這是一種刑罰，但於漢代以前，還未衍生出來，成型於五代時期，名爲……凌遲！
對於樸素的漢代百姓而言，死刑無非那幾種，貴族保持尊嚴的絞刑、最殘忍的貫鼻（耳）刑、針對懷孕婦女的刳剔刑、伯邑考享受過的醢刑、斧鉞劈腦殼、大刀砍腰、金瓜擊頂以及鑊烹這種罷了~
哪曾聽聞過需要千刀萬剮的凌遲刑啊！
秦耀現在，就成了最冷血，最無情的劊子手，耳邊聽着楊醜接連不斷的慘叫聲，手上沒有一刻停歇。
從楊醜身上噴濺出的血液，已經將秦耀潔白的袍子染紅，端的恐怖無比。
“放心吧，我學習過類似庖丁解牛法的殺豬不死法，在沒有把你的血肉剔乾淨之前，你是不可能死的！”
秦耀冷冷一笑，楊醜聞言，嚇得瞬間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但下一刻，鈍刀割肉的劇烈疼痛，又讓他再度疼醒。
“我沒說你可以睡，你就不可以睡！”
這次，秦耀的短刀轉了一個圈，疼的楊醜整個人都在痙攣。
這樣的情況下，楊醜自知已經死路一條，竭力求饒道：“求求你，快殺了我，殺了我啊！”
是什麼，把人逼得求對方痛快地殺了自己？
是來自秦耀的狠辣！
看着秦耀腳邊一塊塊鮮豔的血肉，毛城之上的守軍將士，一個個捂住口鼻，躲到一旁哇哇吐了。
饒是夢魘軍和陷陣營這種訓練有素的將士，也都是一個個臉色煞白。
被高順“勸降”的高覽看到這一幕，更是雙腿在打顫顫，萬分慶幸那日有自己的大哥在，不然面對上秦耀這種惡魔，自己哪還有活路可走？
雙方加在一起上萬人，看向秦耀的目光，充滿了恐懼！
指不定多少人今晚難眠，哪怕是睡着了，夢中也是這般殘忍場景！
秦耀一邊割，一邊咧着嘴道：“你知道嗎，這種凌遲刑罰，也是分等級的！”
“按照地位的高低，有八刀、十六刀、三十二刀、六十四刀……以此類推，據傳，最初設定給地位最高的，是三千六百刀，但沒有一個人堅持到這個數字，最厲害的劊子手也只完成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極限數字，此後，這個數字便被定義爲最高規格，讓所有執行凌遲的劊子手，都要效仿最高者的刀法和技巧！”
“而這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數字，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命名爲：饒一！”
“即爲原本劊子手能完成三千三百六十刀，但爲彰顯天恩，特地饒了三刀，爲天饒一，地饒一，皇帝饒一！”
“別說了，別說了！”楊醜現在是肉體精神雙重摺磨，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秦耀俊美的臉上，已經被血污淌滿，一邊說，一邊沒有任何停頓地割下一塊塊的血肉。
“但在我這邊，沒有饒一一說，除了你的項上頭顱，我會將你全身的血肉，一刀一刀地割下來，直到你剩下一副骨架爲止！”
一百刀、五百刀、一千刀……
衆人已經麻木，不得不說，秦耀的刀法實在精妙，割了上千刀，楊醜愣是沒死，一路朝着兩千刀挺進。
然而，秦耀刀法雖然精妙，但也得看人的，最硬氣的漢子配合手藝最精湛的劊子手，也不過創造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極限數字。
奈何，楊醜並不是最硬氣的漢子，在秦耀割了一千九百八十四刀的時候，他就已經挺不住了，精神徹底崩潰，腦袋耷拉着，任憑秦耀如何下刀，都沒有了反應。
此刻的他，下半身已經是一片模糊，森森白骨讓人望而生畏。
胸腔處，更是已經能看到裡面的內臟……血水已經淌滿了一地。
“可惜啊，還想多享受一會呢！”
這種血腥的場景，當事人秦耀居然沒有半分的不適，臉上滿是意猶未盡。
腰間軒轅劍止不住地發出劍鳴聲。
呼吸一滯，秦耀閉了閉眼，將腦海中的嗜殺之意硬生生壓了下去。
伸手一揮，鈍刀之上裹挾內力，毫不費力地將楊醜的腦袋割了下來，於半空一抓，抓住了楊醜的頭髮。
“祭品，還差一個！”
自言自語間，秦耀回頭望去，城頭上的衆人，哪怕相距甚遠，面對秦耀的回眸時，都不自覺地倒退了幾步。
“顏良，看清楚了嗎？”
顏良嘴角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你可以試試與我爲敵，毛城雖不能破，但只要我這大軍還在，毛城之內，別想有一個人出去！”
三千多人，竟想讓五六千人被鎖在城裡不能出去。
秦耀很是狂妄，但沒有一個人懷疑他的話。
“我會斷絕你毛城所有的後勤補給，將你們困死在毛城之內，要麼，讓他袁本初率領大軍來救援，要麼，等到你們糧盡援絕，破城之日，生死勿論！”
“漢明先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顏良苦着臉道。
“交出韓猛，相安無事，不然，毛城破城之日，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秦耀就欲離去，給顏良他們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不信他們不就範。
“漢明先生，稍等一下！”城上有人喊住秦耀步伐。
“你是何人？”秦耀回眸道。
“在下辛評！”
“哦？原來是原韓文節部下辛仲治啊！喊我何事？”
被秦耀一語道破底細，辛評老臉一紅。
“韓猛得罪漢明先生在先，我等已然知曉，然而城中大軍，皆是……”
“廢話就不要說了，要麼交出韓猛，要麼等死，就這兩個選擇！”
辛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可否容我等稟告主公？”
秦耀挑了挑眉：“可以……”
辛評鬆了一口氣，但秦耀下一句話，又讓他如坐鍼氈。
“然既然要袁本初下決定，注碼就不是這個了，告訴袁本初，他若不願意交出韓猛，毛城我拿定了，等我稟明主公，攜北伐鐵軍南下之後，定當前往鄴城問問他，冀州穩乎！”
辛評還想說什麼，被秦耀毫不客氣地打斷：“多餘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只給你們五天時間，足夠你們來回傳信了，除了信使之外，其餘人若敢出毛城半步，呵呵，你們試試！”
面對秦耀的威脅，沒有一個人敢大意。
待到下城之後，顏良文丑和辛家兄弟立刻商量決定，由文丑親自護送辛家辛毗，火速趕往鄴城稟報袁紹。
辛評提出要讓袁紹拿決定，但這樣一來，秦耀給的壓力就更大了。
大到已經不單單是要吞下一個毛城，更是威脅要大軍壓境，直逼鄴城！
這特麼的，區區一個韓猛何德何能，惹得雙方真的要火併嗎？
五日匆匆而過，就當秦耀已經將夢魘軍安插在對方退路之時，得到了對方一隊輕騎從鄴城趕往毛城的消息。
秦耀再度兵臨城下。
“顏良，做好決定了嗎？”
顏良不語，讓出一個身位。
“那是……沮公與？”田豐仔細辨別後驚呼道。
秦耀挑了挑眉，沮授嗎？
看來袁紹對這件事很重視啊！
“漢明先生，在下沮授，這廂有禮了！”
“既是沮公與到此，想來袁本初已經有所決定了吧？”
“漢明先生明鑑，我家主公已經答應交出韓猛！”
譁！
城內一片譁然，沒想到袁紹面對秦耀的威脅，真的妥協了！
顏良、文丑、沮授、辛家兄弟紛紛露出無奈之色。
秦耀這個時機抓的太好了，沮授從鄴城出發之前，袁紹帳下文武正在如火如荼地商量，如何處理已經平定了青州黃巾之亂的公孫瓚！
沒想到公孫瓚殺氣騰騰地殺到了冀州的同時，壺關這邊也不安寧了。
看完了辛家兄弟親書的信件之後，氣的袁紹破口大罵，一口一個韓猛這頭豬！
最終，在一致決定後，韓猛成爲了棄子，以此來平息秦耀的怒火，避免魏郡腹背受敵！
“既如此，便交出韓猛，我這就退軍！”秦耀這幾日狀態已經恢復地很好了，此刻中氣十足道。
“在下此次被我家主公委以重任，除了交出韓猛之外，還想代表我家主公與漢明先生，以及劉使君交好！”
“我家主公言，我等同爲漢臣，該當以忠君報國爲己任，當效仿劉使君鎮壓外族之舉，何故大動干戈，手足相殘，此爲內耗，殊爲不智也！”
“在下不才，願代表我家主公與漢明先生，以及劉使君簽下盟約，今後互不侵犯，漢明先生以爲然否？”
秦耀這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等待秦耀拿決定。
按照一衆武將的意思，袁劉之間，勢必將有一場大戰，何必假惺惺地簽署什麼停戰交好盟約。
以田豐爲首的文人謀臣則不然，他們清楚，幾番大戰之後，劉備麾下也是大傷元氣，此刻不宜樹立新敵，而當以結好友鄰，徐圖發展才爲上策！
秦耀微微思索之後，笑道：“既是沮公與開口，我秦耀自然不能反對，既然袁公有交好之意，想來我家主公也是樂於見到的，願與公與先生簽署盟約！”
“在下代表我家主公，先謝過漢明先生深明大義了！”
很快，毛城大門打開，顏良文丑親自押解韓猛出城。
韓猛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哪怕面對一片叫罵之聲，整個人也如行屍走肉一般。
秦耀看了他一眼，就沒有了對他動用酷刑的想法。
“韓猛，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今日殺你，祭稚叔在天之靈！”
唰的一下，韓猛人頭落地。
【叮，斬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韓猛，獎勵……】
秦耀挑了挑眉，故作鎮定，讓人將韓猛的首級取走，等他回去將它和楊醜的首級擺在一起，祭奠張楊在天之靈！
“漢明先生，請！”
儘管秦耀不由分說殺了韓猛，但沮授也是稍稍皺眉之後，很快就是笑容滿面，迎着秦耀來到了一旁。
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盟約。
一堆客氣話就不說了，總之主要內容就是，今後袁劉雙方互不侵犯，袁軍退出毛城，今後以毛城漳水一帶爲界，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一來，濁水以西的潞縣至漳水以東的涉國之間，包括濁水、毛城、漳水在內，就成了雙方的戰略緩衝地，這塊地方，誰都不能駐軍，以此來保護雙方的邊境安寧。
雙方以秦耀、沮授爲代表，簽署了這份友好盟約。
史稱：《漳水之盟》！
成爲了今後袁劉雙方爭奪河北霸主之前，最後的蜜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