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地處大漢西南,羣山繚繞、山溝深壑,異常險峻。
唐代詩仙李白曾有一言。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想當初漢高祖劉邦也在此地蓄力發展,待到天下有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舉出蜀地,圖謀天下!
外人要想進入益州,自古只有一條依山而造的棧道!
只可惜劉璋軟弱無能,自其父劉焉死後,統領益州牧,只可惜劉璋昏庸無能、喪失人心,益州也未被治理完好。
數十年後,隆中臥龍有一言提及益州。
益州險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業,劉璋闇弱、張魯在北,民殷國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雖劉璋軟弱,但爲一方諸侯,如今荊州遇險,脣亡齒寒的道理,他又怎能不懂?
召集羣臣,就爲討論荊州之事。
“主公!”張任抱拳拱手,站出行列,“千萬不可坐視劉表失敗不理啊!呂布素有雄心壯志,雖昭告天下,攻伐荊州只爲報公孫續之仇,但呂布狼子野心,世人皆知!”
“主公,張將軍所言甚是!”黃權站出行列,“我們與荊州相依爲鄰,若荊州有失,呂布下一步兵鋒所向,必是主公啊!還請主公遣上將張任,統兵十萬東出!襄助劉表!”
“哈哈……黃權此言,實屬誤主!”張鬆放聲大笑數聲,緩緩站出行列,“主公,呂布乃大漢溫侯,前番爲大漢征討叛賊袁術,此番攻伐荊州,也是出師有名,若主公出兵幫助劉表,不是助紂爲虐嗎?”
“難道爾等想讓主公置於喪失人心的地步嗎?”張鬆滿臉不屑,環顧衆人,“此刻出兵對抗呂布,乃是對抗大漢!呂布之勇天下無敵,攻下荊州也是時間問題,等呂布攻下荊州,爾等諫言,不是給呂布籍口揮師益州嗎?”
一番慷慨陳詞,說的衆人啞口無言。
“主公,脣亡齒寒啊!”泠苞站出行列,一副大將威嚴,“呂布狼子野心,如今坐擁徐、揚二州,若讓其攻下荊州,天下還有誰能抵擋他?若主公此事揮師襄助劉表,憑藉荊州、益州的實力,必能抵擋呂布!”
“諸君所言,實屬誤主!”謀臣行列中,法正站出,“我主與劉表素無往來,何必揮師襄助?此舉不但勞師遠征、還會引火燒身,主公並未得罪呂布,縱使呂布有吞天之志,也無藉口揮師入川、蜀之地!”
“孝直此言有理!”劉璋環顧衆人,“我素與呂布無仇無怨,縱使呂布想圖謀益州,也出師無名,若我聽從你們的諫言,豈不是讓呂布有口舌進攻益州?以不變應萬變,方爲上策!”
“主公,脣亡齒寒啊!”王累雙腿跪地,“呂布並非劉表啊,劉表素無進取之心,因此與劉表爲鄰、長年安定,但呂布之前偷襲徐州、又嘯聚曹操、孫策攻伐袁術,如今因小小公孫續攻伐荊州!由此可見,呂布野心不小啊!”
“王大人危言聳聽!”法正冷哼一聲,“袁術稱帝,實乃大漢叛賊,人人得而誅之,若非益州道路不便,我家主公必然揮師滅袁,公孫續雖無名望,然其乃公孫瓚之子,公孫續死於荊州,呂布討逆荊州,有何錯?”
“主公……”
……
衆人七嘴八舌,各自抒發意見。
“好了,都別吵吵,攪得我心煩意亂!”劉璋大喘粗氣,怒視衆人,“我是讓你們來商量對策、排憂解難,不是讓你們給我添堵!我意已決,不出兵,張鬆,我欲讓你爲使、前往聯合呂布,務必讓其與西川爲盟友!”
“諾!”張鬆嘴角微翹,抱拳拱手,“主公英明!”
“都走!”劉璋大手一揮,示意衆人離開。
衆臣剛剛離開,數十個手中端着佳釀、甘果、糕點的舞女、歌姬從一旁走入!
……
會議結束!
張鬆邀請法正入府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孝直,今日多虧你,才能力勸主公引火燒身!”張鬆微醺,身體飄飄然,“若西川無你、我此等良臣,西川之主早就更改無數次了!”
“子喬(永年並非張鬆字,‘永年’是另一位名臣彭羕的字),劉焉算是一個明主,但劉璋!”法正冷哼一聲,“劉璋坐擁天府之地、卻只知貪圖享樂,毫無進取之心!你、我如此才略,竟要爲如此庸主浪費半生乎?哀哉!悲哉!”
“唉,世事無常、人難定天!”張鬆長嘆一口氣,“可惜啊,你、我一腔抱負、滿腹經綸,卻只能爲庸主看家護院,哀哉、痛哉!”
“天賜西川與劉璋啊,他卻只知貪圖享樂、不知進取!”法正臉色陰沉,“子喬,我欲爲西川另擇明主!”
“法正,你想叛主乎?”張鬆‘噌’的一下子站起,走到一旁拔出長劍,直指法正。
“子喬,我一向視你爲蜀中才俊,沒想到你如此淺薄、無知!”法正雙眸熾熱、起身向前,胸膛抵在劍鋒上,“好,算我法正看錯人,你拿我的頭顱邀功請賞去吧!”
縱使利劍見血封喉、寒意凌然,然法正毫無懼意、怒眉橫展,如鷹般死盯眼前張鬆。
“哈哈……”張鬆大笑數聲,隨手甩棄長劍,“孝直,你果然有肝膽!”
“子喬,何意?”法正一臉疑惑,“子喬,若我不死,必爲西川一十二郡百姓計,迎奉明公!”
“孝直!”張鬆上前雙手攙扶法正,雙眸熾熱無比,“你、我真乃當世名士啊!”
“啊?子喬何意?”法正茫然。
張鬆並未應答,轉身前往書架,取出一塊絲綢!
攤開一看,竟是西川詳圖!
地理行程、河川之名、遠近闊狹、山川險要、據守之將、駐兵數量、府庫錢糧、一應俱全!
“嘶!”法正倒吸一口涼氣,“此圖……”
“此圖是我花費三年時間描繪而成!”張鬆揚手示意地圖,滿臉驕傲,“西川地理、通道,深川險隘、兵營軍鎮、府庫錢糧,全部標註!”
“嘶!”法正倒吸一口涼氣,雙眸凝視,“子喬,此圖甚偉,誰得此圖、等同得到西川!不知兄臺欲把此圖獻給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