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啊,竟然讓老子把女人讓給你!
蘇哲心中暗罵道:“這是哲與黃小姐之間的私事,不知跟大公子有什麼關係?”
“咳咳。”劉琦乾咳幾聲,“我也不瞞你,我本打算聯姻黃家,聽聞那黃小姐正是因爲你的原因,才幾次拒絕我的提親,所以希望子明你能顧全大局,主動退出來,不要成爲黃月英的拖累。”
拖累……
這個詞可用的真夠扎心的,言語中分明在暗示,你蘇哲身份低微,根本配不起黃月英,只有我劉琦跟她纔是門當戶對,你蘇哲還賴着黃月英不放手,就是在拖累人家的大好前程。
“劉琦啊劉琦,你究竟還是不小心露出了真實的想法了,我蘇哲在你眼中,終究不過是寒門之徒,只不過有些利用價值,纔對我假意器重的吧,你以爲我看不出來麼……”
一聲冷笑。
他鷹目直射劉琦,冷冷道:“我向黃小姐起過誓,絕不負她,大公子若有信心羸得她的芳心,我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但大公子想要我蘇哲做言而無信之徒,恕我辦不到。”
他的話意思再明瞭不過,拒絕!
劉琦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蘇哲竟然敢拒絕他,不由臉色一沉:“蘇子明,你這話的意思,就是要跟我明着爭黃月英了麼,你可知道你在跟誰爭嗎?”
他這話言下之意,自然是在說我劉琦可是堂堂荊州牧的大公子,我是什麼身份,你也敢跟我爭,實在是自不量力
蘇哲卻不爲所動,只冷笑着反問道:“怎麼,適才大公子不是說,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跟我說話嗎?”
劉琦一身,臉上掠起幾分尷尬,就彷彿自己的表演,不小心露出了虛僞一面。
他拳頭突然握緊,眼眸深聚,陰冷的寒芒從眼中迸射出來。
蘇哲坦然而立,平靜淡定的面對劉琦寒芒目光,看不到一絲畏懼退讓的意思。
周圍的氣氛,忽然間變的死一般的沉寂,彷彿掉下根頭髮絲,都能夠聽得到似的。
“哈哈哈——”
劉琦突然間大笑了起來,打破了這死寂的氣氛,眼中的陰寒之色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笑聲漸收,劉琦拍着蘇哲的肩道:“我方纔的話,當然只是朋友間的閒聊而已,我劉琦豈是那種以身份相壓的人,子明你難道還不瞭解我嗎?”
蘇哲心中暗笑,知道他這是退讓了。
他更知道,劉琦想培植自己的勢力,拉攏自己這個既將新任的南陽太守,自己對他有莫大的利用價值,所以權衡之下,纔不敢因爲黃月英的事,就跟自己翻臉。
“這個劉琦啊,倒也是個極有城府的角色……”
心中暗自感慨,表面上卻還得給劉琦幾分面子,當下蘇哲便拱手笑道:“大公子氣度過人,蘇哲佩服。”
劉琦卻又自信一笑:“不過子明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以爲自己抱得美人歸了,我相信我最終還是會羸得黃月英的芳心,希望到時候子明你要大度纔是,別因爲一個女人,你我主臣之間就心生芥蒂。”
“大公子想多了,哲這點氣量還是有的,大公子若當真能羸得黃小姐芳心,哲自當甘拜下風。”蘇哲不以爲然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劉琦表情又恢復了平易近人,半字不再多提此事,繼續送蘇哲出府。
出得府門,卻見臺階下,除了蘇哲的馬車外,還停了另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旁邊,一襲倩影正亭亭玉立,似乎在等候着什麼。
黃月英。
劉琦和蘇哲的神色,不約而同的微微一動。
黃月英瞧見他們,便提起裙角,主動迎上前來,先向劉琦福身一禮,口稱見過大公子。
“月英小姐怎麼想起來我州牧府,莫非是來找我的嗎?”劉琦笑呵呵道,同時還瞟了身邊的蘇哲一眼,眼神中掠過一絲得意。
黃家跟州牧府向來沒什麼瓜葛,如今黃月英突然間意外造訪,不可能是來找劉表,最有可能就是來找他這個大公子。
劉琦便樂觀的猜測,黃月英極有可能是回心轉意,同意嫁與自己,說不定還是來跟自己道歉,爲前幾次拒絕自己的提親而表示歉意。
黃月英卻淡淡道:“大公子誤會了,月英是聽說蘇公子今日往州牧府述職,所以特意等在府外,跟他有幾句話想說。”
啪!
劉琦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自己的面子統統被扇到了地上。
他的眼中跟着掠過一絲尷尬,拳頭不自禁的就悄悄握緊。
下一秒鐘,他就強行壓制住心中,那種被羞辱一般的怒火,拳頭立時又鬆開,故作無所謂的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送到這裡了,子明,你自便吧。”
說罷,劉琦一拂衣袖,轉身揚長還府。
蘇哲回瞟了劉琦一眼,自然覺察的到這位大公子心中的惱火,便向黃月英笑道:“當着他的面秀恩愛,你是真想氣死咱們這位大公子啊。”
“秀……秀恩愛?什麼意思?”黃月英撲扇着長長的睫毛,一臉的茫然。
“沒什麼意思。”蘇哲忙把話題扯開,“你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黃月英便淺淺一笑,指着馬車道:“上我的馬車吧,我們邊走邊說。”
當下黃月英便走下臺階,上了自己的馬車,蘇哲遲疑一下,便叫周倉他們跟在後邊,自己也鑽了進去。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往城外而去。
“聽說這次你出使長安,發生了很多事,幾次險象環生,可是真的嗎?”黃月英率先開口問道。
“倒也沒什麼,只是幾次差點沒命而已。”蘇哲回答輕描淡寫。
黃月英心頭一震,秀眉頓時凝起,不悅道:“都差點沒命了,還說沒什麼,你這個人,怎麼這般沒心沒肺,不知我有多擔心你嗎?”
那一句“不知我有多擔心你嗎”,聽得蘇哲心頭一勢,頓時就感覺到了黃月英對自己的脈脈情深,感受到了那份惦念擔心。
“是是是,我說錯了。”蘇哲忙是歉然一笑,卻又一本正經道:“其實當是情況確實是很危險,但我一想到你還在荊州等着我,想着不能讓你當寡婦啊,我立時就有動力了,腦子也突然間變的很靈光,這不就化險爲夷,完好無損的回來麼嘛。”
“呸,你纔是寡婦呢,你這張嘴,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油腔滑調了。”黃月英故作嗔惱,臉畔卻泛起一層紅暈,表明她內心被蘇哲的話撩動。
“哎呀呀,我又說錯話了麼。”蘇哲假裝糊,又自責起來。
車廂中的氣氛,一時曖昧起來。
黃月英攏了攏鬢角青絲,星眸轉了幾轉,忽然問道:“對了,我聽那周倉說,你這次從長安回來,還順道帶回一個絕色美人,可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