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
聽到這個名字,蘇哲神色微微一動,不禁想起,西涼軍中還有這一號猛將的存在。
要知道,歷史上的張繡,可是幾次三番殺的曹操大敗,連長子曹昂,愛將典韋都隕命的地步。
這張繡,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當世名將。
蘇哲依稀記得,張繡乃是張濟的侄兒,他先前見其打着“張”字旗號,還以爲是張濟統兵,卻沒想到會是張繡。
“什麼狗屁北地槍王,好狂的口氣,主公,讓末將出城去收拾了他。”甘寧被激起了鬥志,憤然請戰。
“興霸先冷靜,咱們還沒摸清楚這引個張繡的底細,急什麼。”
蘇哲壓下了甘寧的戰意,目光看向胡車兒,“車兒,你出身西涼軍,可知道這張繡的底細?”
胡車兒則咋着舌頭道:“主公,這個張繡可不得了啊,你別看他年輕,我可聽說他拜過槍祖童淵爲師,那一柄虎頭槍使的出神入化,照我說啊,若純論武藝,西涼軍中沒人是這張繡的對手。”
槍祖童淵!
蘇哲驀然想起,似乎確實有這麼一號傳說中的人物,收了三位弟子,其他二人是趙雲和益州張任,皆是赫赫有名的戰將,常山趙子云的美名,更是千古流傳。
趙雲乃五虎上將,武藝超絕,這個張繡跟趙雲師出同門,想來也不會太差。
蘇哲便估摸着,縱使是甘寧這樣的絕頂武藝,恐怕也未必是張繡對手。
念及於此,蘇哲便冷笑道:“你們忘了我們事先商定出來的應敵之策了麼,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堅守不出,豈能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甘寧無奈,只好強壓下了怒火。
城前,那張繡又撥馬上前一步,傲然喝道:“北地槍王張繡在此,誰敢有來送死!”
魯陽城頭,蘇軍上下一片安靜,無人應聲。
張繡就惱了,大罵道:“蘇哲,你個縮頭烏龜,要是你沒膽量跟我一戰,就速速開城投降,把天子乖乖的交出來,否則我張繡就踏平南陽,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罵完了,又向身後一千西涼騎兵一招手,那一千號人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一時間,休辱咒罵的污言穢語,起此彼伏,各種難聽的話傳上城頭。
蘇軍將士們都是血性男兒,被這般挑釁大罵,無不是怒火中燒,怒意狂燃。
胡車兒更是爆怒,叫道:“主公,張繡這狗孃養的也太囂張了,咱還等什麼,大軍殺出去,滅了他孃的。”
甘寧也憤然道:“主公若是怕單騎鬥將鬥不過他,那咱們就大軍殺出去,他不過是一千人馬而已,咱們還怕他不成。”
諸將一片慷慨叫戰。
蘇哲卻表情始終冷靜,看向身邊的皇甫嵩,問道:“義真老將軍,你覺的呢?”
“用兵之道,再於隨機應變,敵軍只有一千,我們也沒必要拘泥於堅守不出的策略,倒也可以大軍殺出,滅了這一千敵寇,用一場小勝來提振我軍士氣。”
皇甫嵩先是贊成出兵,話鋒一轉,卻又道:“只是老夫又擔心,這一千敵軍是董賊故意派來挑釁,誘我軍主動出擊,我們若果真出兵,又會存在風險。”
頓了一頓,他又嘆道:“但若不出兵的話,任由敵人在這裡肆意謾罵,又要挫動我軍士氣啊。”
蘇哲聽完他一番話,不禁苦笑道:“我說義真老將軍,你說了這麼多,似乎還是沒說該不該出戰,這不等於白說了麼。”
皇甫嵩怔了一怔,嘆道:“打仗用兵,很多時候,本來就會遇上摸棱兩可,難下定論的形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蘇哲也沒說什麼,他倒也理解皇甫嵩的話,便掰着指頭數了一數,粗粗一算,估摸着氣象衛星的充能時間已經過了,自己應該可以使用其功能了。
他便不於說話,悄無聲息的閉上眼睛,故作沉思之狀。
“叮咚……超級量子氣衛星聯接完畢,授權覈實完畢,歡迎登錄。”
“系統,給我對魯陽城北方圓二十里的範圍,進行紅外掃描。”
“叮咚……系統高空紅外掃描功能啓動,輸座標完畢,開始掃描。”
“叮咚……掃描完畢。”
“把除了村落,城鎮之外,幅熱源最密集的區域成像圖,傳給我。”
“叮咚……熱成像圖傳輸完畢。”
蘇哲的腦海中,立刻出現了一幅地形地貌圖,在左上角處,赫然是兩條密密麻麻的紅色光點。
每一個紅色光點,代表着一個人,所有紅色光點加起來,至少也有近一萬人的數量。
這魯陽之北,出現這麼多人,除了西涼軍之外,還能有誰。
看這幅射圖的位置,應該位北魯陽以北七八里的位置,那些紅色光點,正好是位於北向大道的兩側。
這就意味着,在魯陽城北七八里的大道兩旁,埋伏着近萬人的西涼軍。
也就是說,眼前張繡和他的一千人馬,鐵定就是敵軍的誘餌,只爲故意示弱,誘使他大軍出城追擊。
如果他一怒之下,禁不住張繡的挑釁,派大軍出城追殺的話,不出七八里,就要落入西涼軍的伏擊圈中。
那可是一萬騎兵的埋伏啊,一旦中伏,必是全軍覆沒。
“好一條誘敵之計啊,還好我冷靜,不然差點就上當,董卓啊董卓,你大軍還沒殺到,就先給我設了一下,夠陰的啊,估計是李儒那廝給你出的餿主意吧,可惜,你作夢也想不到,我會有氣象衛星這個神器吧……”
蘇哲心中暗自冷笑,切斷了跟衛星的聯繫,腦袋不禁一陣的隱痛,眉頭跟着一皺,擡頭扶住了額頭。
皇甫嵩見蘇哲表情有異,便疑道:“蘇車騎,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犯困而已。”蘇哲假意打了個哈欠,遮掩過去。
頭疼也只是轉眼間的事情,蘇哲很快就恢復如常,當他擡起頭時,明眸中已涌起諷刺的寒芒。
“擂鼓!”蘇哲突然大喝一聲。
左右諸將們,精神皆是一震,以爲蘇哲打算出城收拾這個囂張的張繡了。
嗵嗵嗵——
戰鼓聲震天敲響,瞬間壓倒了城前敵軍的叫罵聲。
皇甫嵩則眉頭微微一皺,低聲提醒道:“蘇車騎,你當真考慮清楚,要出城一戰了嗎?”
“誰說我打算要出城一戰了?”蘇哲反問道。
皇甫嵩一怔,疑道:“你不出城一戰,擂什麼鼓。”
“不擂鼓,怎麼能讓那幫敵人安靜下來,我怎麼有機會拆穿他們呢。”蘇哲冷笑,語氣玩味。
皇甫嵩面露茫然,未能領會到蘇哲言外之意。
城外的敵軍,卻很快停止了叫罵聲,情緒都緊張了起來。
“終於要出來了麼……”張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旋即下令停止叫罵,抓緊了繮繩,做好了隨時撥馬頭的準備。
那緊閉的魯陽北門,卻始終沒有打開,也不見蘇軍衝出來。
張繡正狐疑時,城上蘇哲一聲令下,鼓聲驟停。
鼓聲沒了,罵聲也沒了,天地間頓時一片清靜,就剩下偶爾響起的幾聲馬嘶聲。
蘇哲輕吸一口氣,高聲道:“張繡,在我面前你就不用演戲了,我知道董卓在北面七八里的大道兩邊,埋伏下了一萬伏兵,卻派你來做誘餌,你就算是罵破了嗓子,我也不會上當。”
此言一出,左右皇甫嵩等人,無不吃了一驚,驚奇的目光紛紛望向蘇哲。
他們個個一頭霧水,心想斥侯明明沒有發回相關的情報,蘇哲又是怎麼得知敵人會有伏兵。
城外,張繡那驕傲的表情,也驟然被震驚取代,一瞬間竟是僵愣在了馬上。
“那一萬伏兵是抄小道而來,按理蘇哲絕不可以事先偵知,他又是怎麼看穿的,而且連埋伏的地點,伏兵的數量都分毫不差,他是怎麼做到的?”
張繡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陷入了驚愕不解之中。
城頭上,蘇哲緩了一口氣,冷冷道:“張繡,你回去告訴董卓,就憑李儒那點智謀,還算計不到我蘇哲,你叫他別再玩陰謀詭計了,沒用的,直接點,帶着他的人馬來攻城好了,我已經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此言一出,張繡臉上的驚色,更平添一層。
他沒想到,蘇哲智計如此厲害,不但識破他們的伏兵之計,就連這計策是李儒獻給董卓,竟然也猜的準確無誤。
“這個蘇哲的智謀,果然是強到可怕,怪不得被軍師盟評爲九奇之首,號稱臥龍,看來李儒是小看了他呢……”
心中一陣唏噓驚歎後,張繡強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震撼,平伏下了心情。
當他再次擡起頭時,臉上的狂傲表情已收斂了許多,高聲道:“蘇哲,你九奇之首的實力,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張繡今天算是見識了,你的話,我自會轉達給董太師。”
話鋒一轉,張繡臉上再度燃起燃色,冷哼道:“不過你也別得意,我六萬西涼鐵騎一到,管你是九奇之首,還是什麼臥龍,在我們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只有被輾壓的份,到時候城破之時,我張繡必定第一個殺進去,親手取你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