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是怎麼做到的?”
甘寧直接跳了起來,臉上難以剋制激動驚喜,衝着斥候喝問。
斥候便將蘇哲如何率輕騎走華容道,奔襲夏口,又是如何用仙術冰封漢水,踏冰過河的經過,詳細的道了出來。
甘寧恍然大悟,不禁嘖嘖慨嘆道:“原來是這樣,我倒忘了,魏王還有呼風喚雨的本事,他的智謀也依舊是戲耍所有人啊。”
甘寧在震驚慨嘆,巴丘的兩萬魏軍也無不驚歎,一時驚議紛紛,無不對他們的魏王充滿了敬畏。
這些荊州的將士們,從蘇哲當年離開荊州時起,就一直在鎮守着巴丘,多年過去,幾乎已快要遺忘了當年蘇哲呼風喚雨的風采。
今日,蘇哲用一場冰封漢水的“奇蹟”,再度向這些荊州兒郎們展示了他的神奇,讓他們重新回憶起了當年的那種驚歎。
“上次跟魏王一別,不知是何年何月,我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睹魏王風采了,傳令,全軍即刻起航,前往夏口去拜見魏王。”
甘寧欣然傳下號令,兩萬多巴丘水軍,挾着對蘇哲的敬意,即刻起程東下。
幾天後,這支水軍重新回到了他們鎮守的夏口。
城頭上,大魏的王旗已在高高飄揚,他們的魏王屹立在城頭,迎接他們的到來。
水軍進入水營,甘寧棄船登岸,策馬直奔夏口南門。
當他匆匆登上城頭時,蘇哲已經站在那裡,笑迎他的到來。
多年未見,還是那樣的俊朗,還是那一副成竹在胸,掌控一切的悠閒笑容,只是其中平添了隱隱的王者霸道。
“末將甘寧,拜見魏王。”甘寧一拜到底。
“興霸快快起來吧。”蘇哲大步上前,將甘寧扶了起來,拍着他的肩笑道:“我說興霸啊,咱們這一別,可有六七年沒有見面了吧。”
甘寧笑道:“魏王記錯了,是八年半纔對。”
蘇哲一怔,掰着指頭算了一算,可不是已有八年半沒有見面了。
“原來已經有這麼久了,想當年你我攜手起事,一起奪下了荊州,那是我們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沒想到這一別再聚,你我都是當爹的人了。”
蘇哲唏噓感慨着,腦海裡不由回想起當年的壯懷激烈。
甘寧卻自嘲一笑:“我可沒魏王那麼好福氣,有那麼多位夫人給魏王生兒子,我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哦?看我這記性,那是我記錯了,今喝酒,我先罰酒三杯。”蘇哲笑道。
在甘寧面前,他連“本王”的自稱都去了,直接以你我來相稱。
他與甘寧除了主臣之外,還多了幾分兄弟情義。
遙想當年,他還只是區區一個比陽縣令,任誰也不會相信,他能有今日的成就。
甘寧卻是個另類,他卻爲蘇哲的氣度和智謀折服,放着劉表這樣的大諸侯不投奔,偏偏就追隨了蘇哲。
正是有了甘寧這員大將,他才能在跟劉表的戰爭中,屢戰屢勝,靠着甘寧的勇猛和水戰能力,生生的從劉表手中奪取了荊州,創造了奇蹟的開端。
從絕路中殺出血路,同患難,共生死,那種兄弟情義,又豈是普通的君臣之誼可比。
甘寧自然也能領會蘇哲這份心意,便哈哈一笑:“多少年沒跟魏王你喝酒了,今晚咱們一定得喝他個痛痛快快。”
“不醉不休,我們走!”
蘇哲便拉着甘寧,主臣二人大笑着下城,策馬揚鞭,欣然往太守府而去。
……
柴桑城。
上千條大小戰船,浩浩蕩蕩的駛抵了柴桑水營,殘陽斜照下,如同一條金色的長龍,蜿蜒在玉帶般的長江中。
孫策躍馬下船,駐立在岸坡上,欣賞着他宏大的艦隊,看着他一名名士氣飽滿的將士魚貫下船登岸。
“子敬,呂子明他們現在的戰況如何了?”孫策向身邊的文士問道。
“回稟主公,根據呂子明他們傳回的最新消息,那甘寧已龜縮在巴丘港中不敢出來,呂子蒙近幾日就會發動總攻,務求一舉拿下巴丘。”
那叫魯肅的儒衫文士,不緊不慢的答道。
“嗯,很好,周公瑾果然是慧眼識英,他給我舉薦的這個呂子明,果然是個奇才。”孫策滿意的點着頭,對呂蒙是讚不絕口。
魯肅卻道:“主公,那呂子明雖然有帥才,但聽聞蘇賊已率大軍抵達襄陽,此賊詭詐多端,用兵如神,不若讓呂子明率軍退回夏口,會不會更爲穩妥些。”
孫策從魯肅的話中,聽出了幾分對蘇哲的忌憚。
他冷眼瞟了魯肅一下,哼道:“魯子敬,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謹慎,那蘇賊不是纔到襄陽麼,要是呂子明能趁他來不及增援那錦帆賊時,一舉拿下巴丘要塞,整個荊州的主動權,豈不盡數掌握在了我們手中。”
“話是這麼說,可那蘇賊在北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多少諸侯都死在了他手中,我們能從他手中搶到夏口已屬不易,我只擔心我們貪圖太多的話,到時候會因小失大,得不償失啊。”
魯肅語氣之中,對蘇哲不僅僅是忌憚,甚至有幾分畏懼。
孫策是越聽越不爽,冷哼道:“那蘇賊連袁紹曹操都能滅,確實是了不得,我也從來沒有輕視過他,就算呂子明不能拿下巴丘,大不了再撤回夏口便是,我不信那蘇賊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難不成,他還能插上翅膀,把夏口給偷襲了不成?”
魯肅啞然。
他被孫策一番話,反駁的啞口無言,心中明明有擔憂,卻又不知該從何下嘴。
就在這時,上游方向,忽然間出現了大批的戰船,成百上千,都打着“呂”字旗號,正向柴桑而來。
“呂字旗?是呂蒙?他不在巴丘進攻甘寧,跑回柴桑來做什麼?”
孫策臉色已變,心中不禁涌起一個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蘇賊援軍已到了巴丘,呂子明不得不退兵?那也不對啊,他要退也該退到夏口,怎麼會退回柴桑?”魯肅也是滿腹狐疑。
他二人便心懷着不安,策馬來到棧橋,看着呂蒙的旗艦駛入水營,停泊於棧橋。
呂蒙跳下棧橋,表情凝重的來到孫策跟前,默默下拜,拱手道:“末將無能,被蘇賊偷襲了夏口,還請主公治罪。”
孫策臉色駭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