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降官以豐厚的土地錢財,換取那些降官放手官爵這樣的辦法,也是沒有辦法,爲了以後這些揹着污點,帶着舊有盤剝習慣的官吏不至於壞了自己全新的官吏風氣,爲了自己不被將來大殺貪官而背上惡人的罵名,對於這些降官真的讓呂鵬左右爲難啊。
找點罪名殺了也不是,直接棄用也不是,不管上面兩個辦法如果呂鵬拿出哪一個,立刻就會成爲千夫所指,以後就會遭遇到巨大的拼死抵抗。
所以,只能用金錢土地,來換這些降官的放手,其實多少有點自欺欺人的嫌疑,但也是呂鵬唯一能做的。呂鵬真的希望,在自己大度的賞賜下,那些貪婪的人能收下這些金錢土地,然後安安穩穩的做一個富家翁,畢竟自己給他們的,絕對不是他們隨便冒着殺頭的風險所能貪墨能聚累的。
而那些拒絕自己這豐厚的幾乎讓人目眩的賞賜的人,要麼就是有大野心,要麼就是有真的爲民的大公心。
但呂鵬對後者並不抱一點幻想,到不是呂鵬對原先的各級官吏的操守表示腹黑的不信任,而是——絕對的不信任。
貪污就像後世打遊戲一樣,先是一種遊戲的心態,慢慢的變成習慣,習慣轉而成爲上癮,你讓一個癮君子罷手,絕對不如殺了他。
“清河那個司曹怎麼決定的?”
對於清河的那個司曹,和現在翼州所有的被袁紹拋棄的官吏一樣,對他們來說,投降已經是必走的,也是唯一的道路,只不過是投降呂鵬還是投降曹操兩個選擇罷了。
曹操佔據朝廷大義,對官員和世家大族也還依仗善待,這比呂鵬那個愣頭青強。但是,天堂太遠,惡鄰在旁,這就是一種無奈了。
“鑑於天堂太遠,惡鄰在側的現狀,那個司曹決定,接受我們的賞賜金錢土地,投降我們。”許傑就一臉輕鬆的說。
呂鵬就笑着看着他——
“當然,我們事先也是和他說了我們兩個道路任他們選擇的,我可是充分的讓他們享受了您所說的什麼選擇的權利的。”然後看看呂鵬還是不信任的樣子,就只好繼續道:“好吧,好吧,我們錦衣衛認爲,這個司曹絕對就是一個尸位素餐的傢伙,根本沒有半點能力,別說讓他治理一個郡,就是一個縣給他,他都能給咱們弄得一團糟,於是,我是爲他好,不過是仔細的向他描述了我們的官吏架構,描述了我們錦衣衛的囂張和不講道理,描述了您對貪官污吏的總總卑劣的手段,描述了了您對士子們從骨子裡的那種輕蔑,於是,這個小子就欣喜的接受了我們的賞賜,準備立刻將清河郡印信和名冊賣給我們,然後跑去草原放馬,做個小領主。”
呂鵬就欣慰的笑了:“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各取所需,然後大家相安無事,下次見面的時候還能稱兄道弟。”
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許傑就再次問道:“那麼我們對信都的呂氏兄弟到底該怎麼處置?”
呂鵬就站住腳步,指着地圖對許傑道:“現在,整個翼州除了搖擺不定的三個郡之外,幾乎都成了我們囊中之物,就等着我們派人去接收,等我們將這些州郡拿下之後,徐晃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曹操噁心我的棋子,變成了一個廢子,不過是看什麼時候適合了,便把他提起來也就是了。”
“對於徐晃和他手中的那萬把人馬,我們根本就沒必要讓他現在在那裡安穩的呆着,只要將趙將軍5萬騎兵中調過來兩萬,那就是轉眼之間消滅的。”看看笑而不語的呂鵬,許傑信心滿滿的再次道:“如果徐晃要想實行他死守信都的目標,屬下不才只要給我1萬步兵,3日之內我就能請主公你在信都的大堂犒賞三軍。”
現在許傑已經成了整個幽州軍裡城市攻防戰的大家,在他的眼裡,就沒有攻不破的城池,守不住的城市。
看着躍躍欲試的許傑,呂鵬就指着他,無奈的搖頭:“你的確只能算是一個戰術家,而絕對不是一個戰略家,這就是你的短處。”
至於什麼家的名頭,許傑不明白,但也不想問,因爲在自己和主公兩個人的時候,主公老是冒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名詞,習慣了,也就不再刨根問底兒了。
但是主公評價自己是戰術家不是戰略家,自己還是懂得的。心中也是承認的。
原先自己投靠主公的時候,當時主公還和劉備兄弟在一起狗扯羊皮,每天還要聽着劉備的指手畫腳,但總算依靠劉備和關張的關係,做下了一份穩定的基業,利用劉備那招搖撞騙的身份,撈取了應該撈取的功名,(這幾句話,也算解釋了書友在留言區留言,關於恨豬腳不爭氣,被劉備截胡了關張,還要替他練兵斂財的抱怨,嘻嘻嘻)打下了一個小小的根基基礎,等脫離了劉備單飛的時候,手中也不過4000人馬,文不過是自己,武將不過張燕習珍,那時候也沒有機會去展望未來,當時眼前的困境,就已經讓諸位焦頭爛額。
那時候玩的只能是戰術,你玩戰略簡直是太過超前了,於是在那段時候,自己輔佐呂鵬,可謂是遊刃有餘。
但是隨着基業的擴大,自己和主公所面對的局面,也就不斷的在擴大,這時候許傑有自知之明,也發現自己在大局戰略上的眼光,不如後來到的田豐田疇,乃至都不及沮授王直等人。
這就是許傑爲什麼心甘情願的退出了內閣這個要害部門,而專心的操持錦衣衛的原因。
這樣的人,纔是客觀的定位自己,知進退才能走的更遠,從而也看出他對呂鵬的忠心,他追隨呂鵬,絕對不是出於名利了。
“現在,內閣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現在的徐晃,雖然是我心頭的一根噁心的釘子,但是我絕對不應該首先動他,究其原因,還是不想和曹操立刻翻臉,不管是曹操還是我們,在這一場北方分贓的盛宴裡,都需要安下心來,將自己吃下的東西消化掉,所以這一段時間,我準備在不斷的壓縮徐晃的時候,直接當他是個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