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爲何不讓某隨行?那兩個娃子殺人還湊合,護主哪夠格?”
路遠正待出門,卻看見甘寧一臉鬱悶,大步流星而來。
路同學一笑,這人就是有點不知輕重,當然,有如此爲自己安危着想的部下土豪兄還是非常欣慰的。
“興霸,汝可知‘事有輕重緩急’之分?江陵重地,乃吾之基業,若江陵陷,則吾如喪家之犬耳,某素知興霸勇冠三軍,智比子房,如此重任,絕非他人所能勝。”
路遠也不正面打擊甘寧積極性,一番話,告訴甘寧,不是我不讓你跟着,而是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做,正是因爲我看重你,所以才把家底子託付給你。
言外之意就是,好好幹,別讓我失望,至於荊州,你就甭想了。
果然,甘寧一聽此言,愣了愣,心中頓時覺得自己的地位無比重要。
“末將不才,主公之恩,興霸雖肝腦塗地不能報也,定竭盡全力,護得江陵周全。”
“若某月餘未歸,興霸可徑直率江陵之兵,襲荊州之後。”
“謹遵公命!”
打發走了甘寧,正準備離開,突然又有一人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疾行者戴風。
路遠摸了摸鼻子,這真是送上門來的助攻,立刻手書一封,一番招待後,將書信交給戴風,並囑咐他半月內務必要交到徐元直手上。
由是,江陵城暫時由甘寧把守,一切生活照舊,路遠的離去作爲最高機密,只有小素素等爲數不多的幾人知道。
離開江陵城,路遠直接運轉起天元火雷訣趕路。
至於劉軒和許劍,一開始在速度上還能跟得上路遠,可奔襲一段時間後,二人都出現了後勁不足的跡象。
畢竟走的是殺手路線,一階段的爆發力的確很強,但是持久力太差,二人相視一眼,也是苦笑不已。
路遠尋劉備心切,倒也顧不上兩名隨從,安排了一下,便先行離去了。
路過那蓑衣人所進入的客棧時,路遠的腳步頓了頓,但並沒有做停留,繼續朝着荊州狂奔而去。
眼看就要到荊州城,路遠卻突然感到體內的元氣發生了暴動。
腳下的蹬踏來不及收回,路遠整個人飛在半空,雙眼大睜,充滿了不可思議。
自己的元氣……居然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遠一個縱躍得有五米多高,靠着天元火雷訣支撐滯空滑翔,可這元氣驟然湮滅,天元火雷訣失去了能量源泉,自然無法再運轉。
“我去年買了個表!”
於是乎,路土豪整個人從五米高空,成錐子狀墜下。
如果地面也會痛,這一下該是雙方粉碎性骨折。
不過好在現在是盛夏時節,山野之中,青草遍地,加上路遠的身體是經歷過淬體的,摔在草地上倒還沒出什麼事。
“嘶——各種擦破皮。”
沒了天元火雷訣護體,就算路遠的身體再怎麼強健,該受傷的地方還是要受傷。
靜下心來,路遠再次嘗試調集體內的元氣,結果卻仍然是徒勞。
路遠徹底傻眼了,這該不會是系統跟自己開的玩笑吧?不帶這樣玩的,哥,這可真會出人命的好不好!
然而,悲催的事情纔剛開始,元氣消失只不過是一個大坑的前奏。
巨大的吸力從路遠的腦海中傳出,彷彿要將他的靈魂吸扯殆盡。
頭痛欲裂,可路遠卻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這是某種召喚,只不過,這召喚的方式實在坑爹!
根本容不得路遠抵抗,他的思緒就隨着那一股強烈的吸力離開了身體,同時,路遠的意識也漸漸模糊,徑直倒在了草地上。
“這什麼鬼地方。”
路遠揉了揉還在脹痛的腦袋,勉強支撐起了身體,四周一片混沌,灰色是主格調,朦朧的雲霧繚繞四周,在這中間,卻有兩個物體散發着點點毫光,佇立在路遠面前。
其一,乃是一尊鼎,而以路遠煉器師的角度看過去,這貨反而更像是一個器爐,在器爐旁邊,還有一個散發着點點綠芒的小圓珠子,上面,還夾帶着路遠的元氣氣息。
這珠子路遠一點都不陌生,正是之前在妖界,殺死黃巾巨蟒之後獲得的戰利品之一,只不過獲得方式不是自己的拾取,而是這珠子主動奔投。
當時路遠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沒有發現這珠子的存在,而綠珠入腦之後,路遠內視,也沒有發現體內有任何異常。
可就是這一個疏忽,致使路遠現在不得不爲此埋單。
綠色光珠,能擁有瞬間吸乾路遠所有元氣的能力,又能將路遠的意識吸扯而來,顯然是個了不得的東西,而其召喚方式之霸道,也是路遠聞所未聞。
路遠現在大抵也明白了,自己的這一次危機估計就是這珠子一手策劃的了,而現在,自己要不就是在珠子的空間之中,要不……就是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說吧,找我來幹嘛?”
路遠又不是傻子,這珠子平白無故不可能召喚自己,像這種神器,使用一次召喚術估計所消耗的能量也不菲。
“小子,看來還有點悟性,不枉器石選中了你。”
一道有些陰測測的聲音從面前的珠子中傳來,但路遠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器石?就是這圓不溜秋,渾身發綠光的玩意兒?”
“嘿,臭小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知道不知道,這一枚器石曾經被多少上天入地的大能掙破了腦袋!現在被器石選上,是你萬分的榮幸。”
“榮幸你妹啊榮幸,差點把我摔死你造不,快把我元氣還我先!”
路遠纔不管你是不是被大能搶過,現在都不如一股元氣來的實在。
很明顯,那聲音的主人有些愣神,他也沒想到路遠居然這麼“孤傲”,居然還看不上自己和這器石。
“哇呀呀,氣煞老夫也,臭小子……”
“你特麼是誰呀,張口臭小子,閉口臭小子的,一副自己很牛逼很厲害的樣子,你是活了幾萬歲還是殺了幾萬神明?如若不然,就趕緊放我出去啊魂淡,我趕時間!”
路遠從小到大,就沒在鬥嘴上輸過,不論是據理力爭還是信口雌黃,路同學都是一把好手,此刻面露不屑,雙手環胸,儼然一副根本不把器石當回事的樣子。
那人半響沒說話,估計已經被路遠一句話憋得內傷了。
“老夫銘問天,活了多久早已忘了,至於神明,哼,根本就沒有神明!”
“哦,看樣子確實很牛逼,那在下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你倒是出來打我呀!”
路遠撇了撇嘴,一臉欠抽,他向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哪怕是意識被強行吸扯進來,路同學依舊保持着十足的鎮定,這是這些年在沙場中鍛鍊的成果。
路遠知道,有如此實力之人,必然不會是個弱手,但其究竟是好是壞,於自己有利還是有弊,這些都不知道,若是按着對方的套路出牌,那自己很有可能自此走上無限跑腿送助攻的旅程。
因此,路遠決定先發制人,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若說實力,魂力,這些可能都沒優勢,但是在嘴皮子上,路遠還是有着充分自信的。
“哈哈哈,不愧是器石選中的人,好一口伶牙俐齒,老夫也不多做試探了,只問你兩個問題,回答完後,便放你離去。”
銘問天突然間哈哈大笑,倒也不在意路遠的各種梗,到了他這個高度,很多事也都看開了,剛纔只是裝裝樣子,試一試路遠的心性罷了。
“哦?我倒是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
路遠挑了挑眉毛。
“等你回答完再問不遲。”
銘問天根本不給路遠開口的時間,先一步說了出來。
“魔天飲血劍你從何而得?你與混沌爐的主人是何關係?”
路遠一愣,魔天飲血劍他知道,應該就是古嶽峰送來的那柄血劍了,但是混沌爐是個什麼玩意……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逼老夫搜魂的話,結局還是一樣,但是過程嘛,就要痛苦一點。”
銘問天笑笑,他倒也沒說假話。
“飲血劍是從三大尊者中的一人處獲得,至於混沌爐,是這玩意?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進來的。”
路遠攤了攤手,表示混沌爐他真的不知情,至於飲血劍,老古啊,只能幫你到這了,至少沒直接把你的名諱報出去。
“好吧,這東西你拿着,滾吧,老夫不想再跟你說話了。”
路遠話音剛落,一縷霞光就飛進了他的魂體之中,同時吸力再起,要將他往外面拉。
“臥槽,你個魂淡,我還沒問問題呀!”
銘問天也是無奈,路遠這嘴皮子太溜了,多少年沒跟正常人對話的他,思維都有些跟不上,怕再跟路遠耗下去,遲早神經衰弱。
“別瞎嚎,等你把這卷銘文參悟了就知道老夫給你的好處了。”
在路遠無限幽怨的眼神裡,器石和混沌爐都消失不見。
醒轉過來,路遠發現……
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吊在半空!
然而這還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嘗試着運轉天元火雷訣,居然還是毫無所獲。
銘問天!我去年買了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