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信,並不代表有人不信,站在校場邊上的孟管家一臉自信滿滿,面帶慈容地看着邊上不遠處,坐在小馬紮上恭敬地聽着某人訓話的兒子。而邊上,站着陳忠還有幾位陳府裡拔尖的家將,他們雖然面容上邊還有些鼻青臉腫,但是卻都神彩亦亦,滿臉的興奮。
他們都是這些天來孟廣美的喂招對像,一開始,是他們痛揍孟廣美,可是到了後面幾日,劣勢已經轉變,到最後是孟廣美痛揍他們,雖在孟廣美的手下飽受了折磨,但同時,公子給他們也許諾了好處,只要他們能幫助孟廣美戰勝甘寧,那麼,他們也能有幸學習到陳氏秘傳拳術,他們如何能不興奮
孟廣美現在要說精通整套擒敵拳還爲時過早,不過,經過了這些天的刻苦練習,還有充分的實戰演練之後,在其中幾個套路上,孟廣美已經能達到了陳祗所期望的標準,至少,收拾一個從來未接觸過後世擒拿格鬥術的三國名將而言,憑藉着孟廣美的身體優勢和他這些天來的堅苦努力,勝率已經達到了九成。
已經回到了校場邊上,大馬金刀地擺着了宗師派頭的陳祗正衝孟廣美拿出了一副師尊嘴臉,就有點像拳擊賽開賽之前,教訓正在告訴自己的弟子:你是最強的,你是最捧的,整個世界都在你的腳下,用你那無豎不摧的拳頭,去戰勝前方的敵人,掃清一切的障礙,世界,將會被你擁在懷中,甭管是美女,還是金錢,又或者是權勢,你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
陳祗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關於拳擊電影裡邊的那些蠱惑之言全噴到了孟廣美的腦袋子上,邊上,貞兒在那拿塊小手帕擋在脣前,一個勁在那悄悄樂,調皮靈動的眼神一會瞅瞅麻木的孟廣美,一會落在正手舞足蹈的公子身上,那對常常眯起看人的眼眸兒更顯得嬌媚。
“公子,我可以起來了沒。”讓陳祗劈頭蓋臉吐了一臉唾沫星子的孟廣美終於頂不住了,哭喪着臉衝陳祗請示。仍舊覺得還有一大堆鼓勵之詞沒有說完的陳祗意猶未盡地砸了砸嘴,回過頭看了一眼貪婪地瞅着手裡的酒葫蘆,另一隻手時不時拿手中的環首刀耍出一個刀花的甘寧。老小子,還擺顯,等一會讓你知道陳府秘傳拳術的厲害。陳祗很是陰險地笑道。
看到自家公子的神情,貞兒禁不住有些可憐起那位還站在校場中央耍帥的甘某人來,公子臉上出現這種笑容的時候,一般就會有人倒黴,貞兒可能料定,這次倒黴的,肯定就是這位滿腦門上插着鳥毛,在陳府白吃白喝了大半個月的甘寧甘興霸。
孟廣美站起了身來,活動了下雙臂,大喝一聲,吐氣開聲之下,全身原本放鬆的肌肉開始聚集力量,這可是陳祗教授於他的呼吸法,原本還懶洋洋品酒的甘寧看到孟廣美如此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愣,原本的孟廣美,靠的就是純力量吃飯,而現在,步態不如以往一般沉重,而且似乎要比之前全身橫肉的狀態比起來,要顯得精瘦了些,難道祗弟那小傢伙沒吹牛看現在站到了跟前來的孟廣美,確實與以前略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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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某家還真沒有想到,看來,廣美小弟還真像是在武藝上有了突破。今日,甘某就與你戰個痛快。”甘寧那股子潛藏在血液裡的痞性讓跟前的孟廣美給引燃了起來,拿起了酒葫蘆,又大灌了一口烈酒,砸砸嘴之後,低喝一聲,手中的環首刀如若閃電一般颮出,斜插在十餘步外,而那酒壺,則被甘寧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腰間,跟他屁股後邊的鈴鐺一塊相映成趣。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陳祗高喝了一聲:“下面,由我來宣佈比賽規則,第一,爲了公平起見,避免傷害陳府與我兄長之間的感情,所以,本次比武以切磋爲要旨,點到爲止,分爲五局三勝制,不知兄長意下如何”
甘寧很是暢快地點了點頭:“呵呵,賢弟之言,正合某家之意。廣美小哥,某家絕不會太過難爲於你。來吧”
孟廣美點了點頭,退後三步,向甘寧略一行禮,緩緩地拉開了一個甘寧從來沒見到過的架勢,分腳微蹲,雙拳緊握,那雙利眼在這一剎那似乎迸發出了火花一般,一股子狠烈的氣息從孟廣美的身上陡然暴發了出來。
開始還顯得稍有隨意的甘寧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縮,稍顯得慎重起來,不過,那副懶洋洋的嘴臉依舊沒變多少。“不錯,這姿勢還是有些看頭,此戰之後,甘某倒也想知道,你這半月到底是怎麼讓我那祗弟調教的。”
孟廣美顯得相當冷靜,或者應該說他比甘寧更早的進入了臨戰狀態,至少,他覺得經過了這麼些天非人的折磨,那幾個被公子特地召來的家將不顧平時情益地狂揍自個,還拿包着麻布的木劍像是對待仇敵一般拚命捅自個,這種鍛鍊實在是比上戰場殺敵還要痛苦糾結。
不過,也正因爲實戰和那種危險之下激發出來的潛力,才能讓他在不長的時間內,在徒手格鬥方面的經驗得到了相當的提升,對於陳氏擒敵拳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認識,當然,還有一點,公子已經在孟廣美的內心種下了巨大的陰影,那就是,如果達不公子的要求,後果會很悽慘。所以,不管是爲了陳府的臉面,還是爲了自己,孟廣美都得勝利,有了壓力,纔有動力,或者是因爲這個道理,使得孟廣美突衝了第六感,他的小宇宙瀕臨爆發的邊緣,嗯,反正就一個意思:孟廣美的戰鬥力在這一瞬間提升了
孟廣美擺好了姿勢之後,就沒有再動彈分毫,這與他以往一上場就搶攻所有不同,甘寧自然不會客氣,先是很飄逸地擺了擺頭,讓一頭的鳥毛隨風飄蕩,然後怪叫一聲,衝前兩步,騰空跳了起來,右腳於半空突然間向着孟廣美的面門踹過去,凌厲的攻勢,狠絕的氣勢讓站在場邊準備爲孟廣美加油打氣的陳祗不由得擔憂起孟廣美在這一腳威力之下,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最主要是擔心孟廣美會不會臨陣怯場,就跟自己去泡漂亮妞要作表白的時候,卻很容易腦海裡一片空白,原先想好的詞兒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孟廣美卻並沒有像陳祗所擔憂的那樣,應聲慘叫捧着臉向後仰倒,不退反進,原本在前方的左腳又前移三寸,孟廣美的身子就陡然矮了一截,甘寧原本料定孟廣美要麼就會像平時一般硬扛,要麼就只能躲開,可就是沒有想到這傢伙一下子會鑽到了自己身下。
甘寧一咬牙原本收起的另一隻腿也就在半空彈出,雖然看不見身下的孟廣美,不過,他也肯定自己這一腳能讓孟廣美受到傷害,不過,另一條腿才伸出一半,就驚覺腳髁處被一隻大手握住,然後,一股大力從腳髁處傳來,將自己騰空的身軀順勢往下猛力一帶
這一瞬間,許多的陳府家兵們喝聲如雷,因爲在他們的眼裡,似乎永遠無法被擊敗的巴郡甘寧,此刻雖然在背部着地的剎那,單手一撐,硬是一個空翻站了起來,可想見其身手之強悍,只不過,戶頭上的塵土已然證明了他的敗績,腦袋上那個鳥毛冠上華麗的鳥毛也折了好幾根,甘寧此刻就像是腦袋上蹲着一隻讓人給打折了翅膀的瘟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