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只心裡邊是悲喜莫明,悲的是自己死了,就是因爲一個該死的士司機的拙劣車技還有那隻笨狗,結果讓自己把命給搭上。但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爲必然兩眼一閉,天下事都不知的自己竟然又活了下來。
可是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戰火紛飛的時代,中國人民正飽受着戰爭帶來的苦難,政治集團正在爭權奪利,經濟社會危機重重,各個階級之間矛盾嚴重,流行病、寄生性疾病、營養不良在民衆羣體中肆虐。公共醫療衛生體系尚未建立,無力解決當時人民羣衆大量的健康問題的大時代。
想想自己好好的熱血青年,正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生命科學領跑的時代,生物醫學、基因研究、組織工程等前沿科學浪潮已撲面而來,正該是像自己這樣的優秀的二十一世紀醫務工作者抓住歷史機遇,懷着將爲中國生命科學實現“第二次跨越”作出更大貢獻的理想,爲保障國家可持續發展,滿足人民健康需求努力尋求第二次跨越。學習白求恩精神,正準備爲四個現代化醫學事業奮鬥終生的大有爲之時,竟然穿越了,穿越了
“格老子的,網絡遊戲害死人哪”陳只不由得沉重感十足地長嘆了一聲。就在此時,正在跳大神的那位趙巫醫突然大步邁着陳只的跟前,拿着一根不知道是馬還是牛的大腿骨指着陳只的鼻子尖大喝一聲:“定神”
陳只差點讓那根上邊似乎還掛着筋筋吊吊的肉骨頭的腐味兒給薰得重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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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你家小主人的魂魄業已讓我給收回來了。”那位巫醫大師一隻手拿扞住因爲剛纔用力過度差點滑下去泄了春光的褲腰,一面很有氣勢地甩了甩那頭跟剛捱了一鞭炮的雞窩似地頭髮,揚聲喝道。
“小主人,您還認得我嗎”口臭大叔湊上了前來,一臉的忐忑和期許,陳只極力地向後挺身躲避那股子難聞的口氣一面拚命點頭:“認得認得,你是孟管家。”
“小主人終於認得老奴了”口臭大叔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來了,激動地差點想抱起陳只親上一口,嚇得陳只趕緊伸出腳丫子抵住了口臭大叔的胸口。“你,你想幹嗎”
“呵呵,老奴見您好了,激動過頭了,小主人您能恢復過來,就算老奴現下就死過去也是甘願的。”口臭大叔總算是從激動從清醒了過來,略顯得靦腆地衝陳只笑了笑,那口黃色大板牙看得陳只全身汗毛都炸立了起來。幸好沒掛着辣椒皮什麼的,只覺得胃部不停翻涌差點吐酸水的陳只暗自慶幸了一番。
這時候,老醫工開好的藥也已經熬製好了,這位管家似乎不太放心,親自上前從那位年少家丁的手裡邊接過了盤子,還衝邊上的人喝道:“你等都杵這作甚,還不去拿些蜜水來,又不是不知道咱家小主人打小就最恨喝苦汁”
這話聽得陳只不由得心中一暖,這位孟管家雖然相貌凶神惡煞,而且個人衛生狀況相當的糟糕,不過,對於自己這位小主人的忠誠卻實是讓人無法不承認,按照陳只後世玩的三國遊戲,怕是這位孟管家對自己的忠誠度好歹也是九十九。
孟管家親自把濃黑的藥汁遞送到了陳只的面前,陳只在管家和家丁們關切目光的注視之下,打量了下這個藥碗,是漆器,漢代的漆器,放在後世怕說是國家一級文物都不爲過,可惜的是,現在陳只拿去街邊兜售也值不了倆錢,誰讓現在的人用的都是漢代物品。
陳只一面胡思亂想,一面小小地抿了一口藥汁砸巴砸巴嘴,還行,這裡邊的藥陳只品嚐出了好幾味,大多都屬於那種安神補腦、解燥滋陰的藥物,不過,這麼一大碗,着實讓陳只有些難爲,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跟前的人們。
孟管家趕緊擠出個笑臉:“小主人,您快喝吧,得了病,不喝藥可好不起來。”
而孟管家的邊上,那位老醫工死死盯着陳只,似乎非要瞅着陳只喝下他的藥汁才罷休一般,喝吧,反正也沒多大的壞處,至少讓這些人能放心也是好的,陳只認命地眯起了眼睛,端起了濃黑的藥汁往嘴裡邊灌了下去。
孟管家接過了只留下丁點藥渣的碗“快把蜜水端給小主人清清口。”
一番折騰之後,大家似乎都覺得陳只目前的身體和心理狀況已經正在恢復當中,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在這麼一大羣人鎮在這裡了。那位老醫工又拉了孟管家囑咐了一番之後便跟那位業已經換了一身行頭,恢復了正常衣冠的巫醫一塊兒向孟管家辭行。
“孟某代我家小主人謝過二位了,來人,送二位出去,另外給這二位大人半匹絹,去年的新粟”孟管家在門口處的派頭顯得十足,彷彿在其他人的跟前,他又轉變了身份,成爲了某家集團公司的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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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管家送客之後回到了室內,眼見陳只楞楞地瞅着房樑發呆,心裡邊頗有些忐忑,難道小主人又犯病了不成“小主人,您病體尚未痊癒,還是多多歇息爲好。”
“這倒無妨,孟,孟管家,我這倒有幾件事想問問你。”陳只剛剛活過來,哪還有閒功夫休息,他最需要的就是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三國的哪兒。
“小主人您有話只管問,但凡老奴知道的,一定是言無不盡。”長得壯實的跟野蠻人,一身的橫肉的孟管家也文縐縐地來上這麼一句,倒是很有點喜劇的效果。
陳只呵呵一笑把那藥碗擺到牀榻上的案几上,邊上的一位丫環上前來把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案几上的東西,這些下人雖然都有點說不出的味道,似乎有些怕自己這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主人一般,這讓陳只有些鬱悶,想想在後世,自己的人緣也算得上是挺不錯的,至少沒有什麼人盤算着從後腦勺上惡狠狠地給自己來上一板磚,也沒人對自己畏若虎狼。
瞅眼前這個大約也就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片子,收拾東西時的動作和神態就像像她是在老虎窩跟邊在薰烤肉食一般心驚膽戰的,難道原本這身體的主人曾經對這正處於身體發育期,既不前凸,亦不後翹的小妹妹犯下什麼人神共憤、令人發齒的罪孽不成
就在陳只死死瞅着這小丫頭片子胡思亂想的當口,邊上的孟管家似乎覺得自家小主人的眼神不對,小聲地湊到陳只的耳邊道:“小主人,這小丫頭莫非是什麼事兒惹到小主人您煩心了老奴等會替您狠狠地訓斥一番。”
聽到了這話,看到了孟管家那一臉複雜的表情,而邊上那位小丫頭片子似乎也讓孟管家的話給嚇着了,手上一個沒拿實,托盤一歪,那漆碗就掉到了地板上邊,這小丫頭骨頭一軟,乾脆跪伏於地上瑟瑟不已,漂亮的眼眸兒裡邊,閃爍着畏懼和驚駭,而邊上的諸位家丁也都面帶懼色地瞅着陳只這位小主人,可把陳只給鬱悶的不行。
這些人幹嗎自己一沒像個色中餓鬼似的上前動手動腳,二沒有說啥威脅小姑娘就範的意思,可這些人的眼裡邊,彷彿自己就像是一個剛剛從地獄裡邊爬出來的夜叉鬼王似的。陳只頓時明白這些人把自己純潔的心靈想歪了。
“這都幹嗎呢我說孟管家,我方纔只不過是看這丫頭長的太瘦了,正在思量是不是咱們家分給下人們的口糧不夠,這麼丁點的小事,也不至於讓她如此吧”陳只只得苦笑着衝跟前的孟管家解釋道,自己新來乍道,可不想給這些人留下的全是壞印象,至少給人以好感,總比讓人害怕自己要好得多。
聽到了陳只這番言語,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長出了一口氣,皆是一副慶幸之色,倒是讓陳只越發的好奇起來,難道自己靈魂留駐的這副小身板原來的主人很是兇狠殘暴、殺人不問情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