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楚河自黑暗中掉落未知之地,這是一間巨大的石洞,內中四面牆壁皆是一片虛幻朦朧,看不到真實的石壁,卻又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團淡淡光幕之後,有面石壁將頭頂上的石塊支撐。
“這裡是?”楚河不由疑惑的看着周圍問道。
他的身前不遠處,有十幾具風乾的屍體,正並排盤坐在朦朧光幕前面,他們穿着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金色龍虎紋的衣服,顯然這些人都是兵家故地的領袖。
這裡難道是坐化之地?
知識遠超這個時代的楚河,不由皺起眉頭輕聲說着,他正不斷的四處走着,想要尋找上去的道路。
然他驚訝的發現,石室四周都是光幕籠罩,一片朦朧之中帶着蕭殺之氣,他竟看不出這洞穴的高矮。
“未戰而廟算,始計爲勝之初!”
正待楚河四處觀察之時,他卻忽然見踢到了一個東西,不由低頭看去,卻見自己腳下有有一個橫躺在地上的石碑,石碑上寫着十一個字,輕輕一按便被按入了地面。
咔嚓!咔嚓!
一陣陣的塵土自周遭震盪而出,顯然這個機關已經有許久未曾有人開啓,正待楚河眼露遲疑的時候,以他爲中心所處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環形,這環形之內有着一條條密集的針眼大小的軌道。
軌道上面擺放着一個個的拳頭大小的石塊,石塊上面分寫着:“營、步兵、騎兵、刀兵、車兵、弓兵、弩兵、輜重”等一應戰爭需求之要素。
而楚河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帥營所在的地方,這周圍以他爲中心,左右前後四軍營地將他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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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地面上面,顯現出了山河地理,而在不遠處,朦朧光幕的前方,也便是兵家故地領袖盤坐的地方前面,有一個同樣大小的敵軍營地顯現出來。
楚河看的心頭不由一震,正待思考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自他的頭頂上面,朦朧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沙漏,還有數百個弓弩,所有的弓弩都對尊了楚河所在的位置。
“未戰而廟算……”楚河看着腳底下的字,不由暗暗猜測,這廟算乃是廟堂上的計劃與謀劃,也便是未戰之前,先行謀劃和計劃,而後開戰之時,根據廟算的謀劃,主將根據相對應的敵軍變動,做出相應的調整,以勝敵兵。
譁!譁!譁!
沙漏在不斷的縮短着時間,楚河不由遲疑的蹲下身體,輕輕滑動了一下自己這方的一個寫着步兵的石塊,卻發現這石塊滑動起來極爲輕鬆,且每一次都只能滑動一個距離。
待楚河滑動之後,頭頂的沙漏竟被一道鐵鏈拉扯入了上方,前方敵營之中也緩緩的走出了一步。
“方纔的沙漏難道是給我思考的時間?這麼說來,這便是一場戰棋之戰,我若要活着出去,便要戰勝對面的營地麼?”楚河漸漸有了一絲的明悟。
他看着自己的營地,又看着敵軍的營地,顯然敵軍和我方軍力相同,地盤也一般大小,兩軍訣戰的地方便在前方那一處地形複雜之地。
勝利的條件是什麼呢?是攻入敵軍大營?還是與敵人決戰於前方呢?
楚河心中帶着一團疑問,緩緩讓自己一方的騎兵出營列陣,對於桌面戰旗遊戲他十分熟悉,也曾是戰旗俱樂部的金牌戰將,眼前的一切就相當於放大以後的桌面戰旗尤其,不同的是,這一場勝負所要關係的是生死性命。
兵者詭道也,很快楚河便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敵軍同樣出營列陣,然敵軍卻派出了一支騎兵夾擊,楚河這第一戰敗得一塌糊塗,差一點便讓敵軍攻入營中,幸而他有一隊重甲騎兵擋住了輕騎的衝擊,橫掃了敵軍的一營步兵。
戰場上面仍在不斷的佈置着,只要楚河的部隊,不主動出現在決戰的戰場上,敵軍的調動也便不會出現在戰場上。
楚河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來到這個時代,還從未有誰給過他如此的壓力,就算是當初在生死擂臺之上,他仍舊沒有現在感受到的壓力巨大。
探子已經先放了出去,那看不到的地方,都呈現在了楚河眼前,敵軍此番佈置顯然是一個劫營的佈置,已經有敵軍的騎兵潛伏在了他的一側,然就算是他發現了也無濟於事,敵軍終於開始正面攻擊。
只要楚河調動大軍出營,兩軍膠着一起,那潛伏在一旁的敵軍定然會馬上突襲進入大營直取中軍,倒是他便是徹底的輸掉。
然楚河卻又不得不出兵,只要敵軍過了營寨前的那一處的凹谷,他的營地便完全暴漏在敵軍騎兵的衝擊之下。
且敵軍的車兵正在側翼等候,頭頂上面的弩箭嘎吱嘎吱的轉動,上面的箭矢已經開始步入軌道,只待楚河失敗,便亂箭齊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我還沒有敗!”
楚河不由一動,想到了他來的那個時代中的遊戲,只要他還在,這場戰爭便不會失敗。
想到了這裡,楚河卻又遲疑了起來,若是我不能動該怎麼辦?
咔嚓!
敵軍馬上便要過谷,楚河心頭一片慌亂,他不由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皺着眉頭低聲說道:“反正也是死,不如就拼一下!”
說罷,楚河開始擡腳,正在他的腳落地之後,身後的中軍營地便空蕩起來,頭頂的弩箭緊緊的跟着自己的腦袋,敵軍潛伏在營地一側的騎兵,竟然退後了一步。
“成了!”楚河心頭一喜,趕忙調動了輜重營進入帥營,這一步調動,果然又令敵軍回到了之前的點上。
楚河看着前方,拖着嘴巴在心中思量了許多的計策,敵軍大營有半數被探查,其中軍大帥已然來到了前營,顯然只待兩軍交際,敵方的大帥便會出動,當他們來到楚河營地的時候,恐怕戰爭早就結束,敵軍大帥便輕鬆入奪營。
顯然敵軍能夠清晰的把握楚河行軍的步驟,然楚河卻不能夠把握敵軍的節奏,只不過此刻他隱約之間,看到了一點未來。
興奮的光芒,自他的眼中漸漸強盛,楚河看着前方的敵軍營地,又看了眼自己這方的營地和軍隊,不由長嘆一口氣:“這場戰爭損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