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爲將軍親衛,此番雖不用去死,卻也不要忘記,我荊棘騎營只要有一人還在,便要重建這一營!兄弟,接戰旗!”
曹徵南看着眼前的兩名護持着糜芳的士兵,自後背上,將一個灰色的包裹小心的拿下,雙手托起,莊嚴的遞給了走上前來的一員親衛。
親衛眼中帶着淚光,雙手接過了包裹着戰旗包裹,將之背到身上,右拳橫於胸前,莊重的說道:“死不忘荊棘誓言!”
言罷,三人兩騎徑直朝着軍陣之後行去。
遠處,地平線上一道黑影漸漸顯現,曹徵南不再去看離去的種子,而是一眼嚴肅的高聲喝到:“兄弟們!曹某有幸於爾等同生共死,汝等可願意和我一同直赴黃泉,殺他個天昏地暗,最後一次揚我徐州荊棘戰旗,讓陶公在看一看兒郎們的風采麼?”
“荊棘一出,敢叫霸王嘆三生!”
身前,衆將士一個個眼光顫動,雙手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武器,看着前方,氣勢無雙的同聲喝到。
“好!換旗!準備迎戰!”
曹徵南依舊是嚴肅的看着前方,手中的大刀驟然一揮,猛然倒刺在了身前的土地之上。
嗖!嗖!嗖!
身後的戰士,紛紛將各自的武器插在地上,自馬屁股上的包裹之中拿出了一個黃色的斗篷。
斗篷之上有一團綠色荊棘的圖案,此乃荊棘騎營的標誌,也是他們榮耀所屬。
只是,自聽從陶謙軍令,跟着糜竺兄弟歸入魏後,這斗篷便蒙受了恥辱,這是荊棘騎營的恥辱,也是所有徐州將領的恥辱。
斗篷歸包裹,戰旗藏衣內!
荊棘騎營的將士,在陶謙之屬對抗曹操的時候,足有兩萬餘衆,然在那一戰,騎營戰將背叛陶謙,使得荊棘騎營的兄弟,死於無望谷一萬七千餘人,陶謙因此被捕,最終以死不降。
他們這些人,本該是赴死之人,卻因陶謙之命,進入下邳,蟄伏在糜竺兄弟之下,等待着他們的復興。
此刻,死局在次面臨,她們卻不能夠再次脫離自己的主公,獨自離去。
那一次雖然只是去押送糧草,沒有趕上戰役,然在所有人心中,他們便是膽小鬼,承受着侮辱,承受自責苟活到了現在。
難道,此刻他們還要苟活下去麼?
不!
曹徵南和諸位將士已經無所牽掛,荊棘騎營的戰旗已經傳遞出去,重生的種子歸去,心中在無想法,只求痛快一戰,就算是死,也要讓曹軍知道,荊棘騎營也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強軍。
絲毫不比,曹操麾下的虎豹狼騎差上半分。
絲毫不比,楚河麾下百戰之兵差上半分。
他們要用自己的行動證明,徐州之軍非是曹操所見的那般,不堪一擊!
綠色的荊棘戰旗隨風飄蕩,在他的身旁有一個楚河給與他們的戰旗,還有陶謙統治時期的戰旗。
這是他們的榮耀,也是他們的寄託。
三千騎兵,持兵待陣,莊嚴氣勢之下,涌現出了一團無比強大的戰意和殺意。
遠處,黑壓壓的大軍眨眼到來,停在了荊棘騎營的前方。
曹操傲然而立,看着遠處擋在身前的騎兵陣營,不禁對着身旁一個文士輕聲問道:“仲達!這支軍真的是楚河的人麼?”
一股森然之氣,在曹操心中浮現,他震驚,楚河爲何如此好的運氣,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戰團。
“啓稟主公!這確是無疑!不過,他們也有一些來頭!”旁邊的文士眯着眼睛,內中帶着一抹殺伐之光,抱手說道。
曹操不由一動,卻是輕聲說道:“陶謙的人嗎?糜竺兄弟倒也算是仁義之人,可惜啊……”
“非也!主公,莫非忘了無望谷一戰?”文士卻是搖頭。
曹操一驚,眼中泛起了一抹震驚,仔細的看向了前方的軍陣,卻是帶着一抹驚訝的說道:“荊棘騎營不是已經殺光了麼?怎麼還有……”
無望谷一戰曹操又如何會忘記,雖然那一戰,他荀攸策反了陶謙大將,使得荊棘騎營兩面夾擊,仍舊是以一萬多人,拼死了判軍三萬,曹軍精銳一萬!
更何況,荊棘騎營有一隊人馬被策反!
如此戰績,又如何能夠讓他忘記!
只是,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麼?
“哼!不過千餘人,怎能擋的過我五萬大軍!夏侯悙領一萬虎豹營,去將攔路虎清除!”曹操眼中帶着一抹必殺,盯着前方飄蕩的旗幟,冷聲說道。
“諾!”
夏侯悙輕聲說着,身旁令旗舞動,虎豹營領命朝着前方行去,很快便和夏侯悙匯聚到了一起。
“兒郎們!可忘了荊棘之辱?”
曹徵南看着前方行動起來的曹軍,卻是冷哼一聲,高聲喝到。
“不敢忘記!” 衆兒郎高聲喝到,此刻他們聲震長空,語氣之中帶着果斷堅決,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兒郎們!辱要用血來洗禮,讓敵人顫抖吧!讓敵人看看,我荊棘兒郎之勇!”
言罷,曹徵南手中戰刀揚起,縱馬朝着前方快馬行去。
在宛城西門,楚河衆人剛剛結陣,卻是正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聲聲狂吼,感受着那赴死之志,楚河不由扭頭看去,對着魯肅說道:“有人替我等擋住了曹軍?”
“主公,是陶公麾下的荊棘騎營!三千兒郎願以死報主公之恩!”糜竺眼中帶着一抹淚水,直接滾下戰馬,跪在地上抱手說道。
WWW☢ ttκan☢ ¢O
荊棘騎營一直都在他的麾下,跟着他尋覓着機會,尋覓着投效楚河的機會,尋覓着和曹操陣前一戰的機會。
此番,曹操領兵親來,荊棘騎營又如何能夠放棄雪恥的機會。
這也是爲何糜芳要帶着曹徵南,去截擊曹軍的原因。
楚河聽後眉頭皺起,卻是沉聲說道:“本王有說過,要讓兄弟們用死來保命嗎?傳我軍令,大軍全力開赴,援救赴死弟兄!”
“主公,不可!”
荀攸、周瑜搶先喊道,周圍的武將更是一個個的瞪着眼睛,低頭抱手說道。
他們有愧,卻是這麼好的離去機會,卻是不容錯過,一旦失去,他們這些人恐怕也將要全部留下。
“主公如此!也不枉兒郎們投效一番!還請主公莫要在婦人之見,速速下令離去,待日後爲他們報仇!”
糜竺淚雨之下,心頭一暖,卻是高聲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