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地面已經被血水沾染成河,楚河帶着殘部朝着前方急速奔跑。
其他三門的士兵他已經無法去想,此刻卻是要馬上離開宛城。
五萬曹軍出現,就算是相隔三十多裡,楚河等人依舊能夠感受到地面的震動。
這是馬蹄聲,是千軍萬馬呼嘯而來的馬蹄聲。
“退!退!退!”
楚河快速退後,身旁有孫堅、黃蓋,還有所剩不到兩千人的戰士。
後陣之中,田楷不要命的拼殺,爲楚河等人斷絕了後患。
屍體無腦,卻知道活人之氣味。
田楷所領的三百多士兵,卻是且戰且退。
此刻,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負着傷,田楷身上的傷口更是驚心怵目,不過他並不在意,反倒是越殺越勇猛。
遠處,魏忠來到麴義屍體旁,看着正在不斷水化的麴義,眼中露出了一抹譏諷的光芒。
“擁強兵,而不知用兵之道!真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被他選中!”
魏忠輕聲說着,腦袋不斷的晃動,身旁的戰士將他環繞,將進範的屍體一隻只的斬殺。
區區百人,卻比楚河的千萬之兵強悍,且他們手中的武器更是特殊,砍殺屍體,根本不用擔心殺不死,只要兵器稍有觸碰,那屍體便宛若是燃起的紙屑一般,飛速消散在了空中,留下了一抹火焰焚燒秸稈的氣味。
“鎮龍衛聽令,北門!”
環視周圍,魏忠冷聲下令。
咔嚓!
士兵們面無表情,跺腳之後,紛紛轉頭,邊殺邊朝着北門行去。
“糜竺,準備火把!”
西門城下,楚河穿過層層土牆遮攔,進入到了內環之中,踩着木板踏過壕溝,看着前方帶着士兵列陣的糜竺高聲喝到。
聲音剛落,士兵們驟然行動,紛紛拿起火把,在糜竺的帶領之下,將之點燃,而後環繞在了壕溝周圍,等待所有士兵的進入。
嘎吱!嘎吱!
千人隊伍,分做十個方向,踩着木板依次進入了內環安全地帶,不過他們並未停歇,而是徑直朝着城牆上面攀爬而去。
垂下來的繩梯足有一百多個,四米高的城牆,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田楷,速速退回!”
待所有人都退入內中,排隊登城的時候,楚河看着距離這裡仍有一段距離的田楷高聲喝到。
田楷並未答應,也沒有扭頭,而是低聲一喝:“兄弟們速退!”
此話一處,身旁的士兵有序退後,田楷留在了最後面。
砰!砰!砰!
戰甲上面傳來了碰撞之聲,乾癟的甲胃保護住了田楷的關鍵部位,他緩步退後,直到所有人都走上木板的時候,他才猛然扭頭,朝着後面行去。
“點火!”
人還未來到壕溝邊緣,便已經喊出了命令。
糜竺也不遲疑,知道這短暫的空檔是田楷拼命爭取而來,趕忙冷聲喝到:“點火!”
呼啦!
衆火把同時之間,自不同的角度,扔入到了壕溝之中。
剎那之間,一團火牆驟然泛起,正好在田楷來到壕溝之時點燃。
灼熱的溫度,讓士兵們極爲難受,更有的士兵被烤下了一塊皮來,不過他們並未呼喊,而是沉默的走過了木板。
木板也跟着燃燒了起來,田楷踏上木板,身體猛然一顫,只聽咔嚓一聲,卻是木板碎裂之聲。
“不好!”
楚河聽後心頭大驚,正要安排人去救援,卻見田楷宛若是戲臺上的戲子一般,竟猛然躍起,後空翻直接落地,來到了壕溝的對岸,而木板也是應聲斷裂。
嗷!嗷!
屍體無知,見活物過了火海,也便奮然上前,卻不知道,火海籠罩的是一處壕溝,溝內放置着的是三萬一米長的鐵槍倒刺陣。
噗哧!噗哧!
在一聲聲槍頭刺入血肉聲中,屍體們讓在前赴後繼的朝着這邊行來。
身前的士兵已經登上城頭,只等着楚河衆將領上城。
“走!”
楚河底喝一聲,帶頭朝着城牆上面行去。
十幾息之後,衆人相繼來到城牆,城下的營寨之中,已經燃起了滾滾濃煙。
魯肅正帶着五千將士,在西門之外列好了戰陣,時刻等待着與曹軍交鋒。
“主公!”
荀攸眼中帶着一抹激動,自下達了決心之後,他便在無顧忌,見楚河登上城牆,卻是趕忙上前,單膝跪地,抱手執禮。
楚河微微點頭,本該高興的事情,然他卻高興不起來,其他三門方向的士兵顯然還沒有登上城頭,此刻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好!依公達所見,魏忠該是曹軍之中哪一部的人?”
楚河扭頭,看着遠處所向披靡的魏忠等人,帶着一抹驚奇的問道。
荀攸長嘆一氣,抱手說道:“曹公麾下有一鎮龍衛,乃是大漢精銳中的精銳,專職保護皇權!此一隊,當是鎮龍衛所屬!”
“待我留一言給曹操!爾等且先下城!”
楚河微微點頭,卻是一把自旁邊士兵手中拿過了一杆鐵槍,也不管周圍衆人如何,轉身來到了城門樓前,揮槍便寫。
“此城之厄,儘快消除!與魔同舞,無顏祖宗!”
書罷,楚河身體一動,扯着一根繩索快速下城。
城上留下的武將看後,心頭一動,紛紛朝着城下行去。
……
遠處,城南方向,糜芳和諸將已經列好了軍陣。
他們這一軍乃是陶謙的老部下,諸位將領的忠誠度皆不用懷疑。
“兄弟們,話不多說,此番咱們的任務便是托住曹軍,直到我軍無一人倖存!”
糜芳看着前方的衆人,舉起了手中的鐵槍,眼中帶着一抹堅決。
“誓死爲主公!”
士兵們這一路,跟着楚河戰到荊州,來到宛城,卻是對楚河無比的拜服,此番知道必死,一個個的戰意高昂,看着前方的糜芳高聲喊着。
“將軍!”
正待糜芳還要說話的時候,曹徵南忽然喊道。
糜芳扭頭,看向曹徵男,還不待他問話的時候,身後一道黑影落下,糜芳的腦袋一疼,雙眼不甘的看着曹徵南緩緩閉上。
“將軍待我等不薄!此番爲主公,爲將軍,兒郎們可不要辱了陶公的名聲,也不要墮了咱們徐州荊棘馬的名聲!”
曹徵南一把扶住敲暈的糜芳,看着前方的三千兒郎高聲喝到。
ps:不知道爲何,寫到最後我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