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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亮,派出去的斥候就已經帶着幾分急促歸來!張遼帶着幾分鎮定問道,“情況如何?”
那斥候低着頭說道,“將軍,昨夜有三波人馬出城,一更天有一隊運糧隊伍從高陽城出城,三更天有一隊騎兵出城南奔,到了五更天,又有一隊人馬出城!”
張遼皺了皺眉,夜裡出城的運糧隊他並不意外,縱然三更天出城的隊伍,也不出自己的意料,可這五更天出城的人馬,反倒是讓張遼心緒不寧,他着實想不通,這五更天出城的人馬,到底是去打算幹嘛?
張遼咬了咬牙說道,“再探!”
已經是日上三竿,稍作休憩的士卒一個個精神飽滿,摩拳擦掌,就等着張遼一聲令下,就能隨着張遼出奔,長qiāng所指,所向披靡!
看着幾名部校尉收到手下將士的攛掇,紛紛前來請戰,張遼氣定神閒地說道,“等着!”
果然,未曾到晌午時分,張遼就接到了斥候帶來的消息,有一彪人馬進了雍丘城!張遼眉頭緊皺,壓下心中疑惑,開口道,“給我好好盯着!”
在張遼的威壓下,士卒們狠狠的憋了一天,張遼心中也清楚,自己再不動作,恐怕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士氣,就要因此而頹喪殆盡,對自己來說可不是個什麼好消息!
一邊壓制着士卒們的雄心,一邊苦思冥想,着雍丘城中守城的傢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一日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天色微明,守在雍丘城外的斥候又傳來消息,說三更天有一隊人馬出城!
張遼似乎抓住了什麼,等到幾名部校尉前來請戰,張遼帶着幾分鎮定說道,“等到斥候傳回消息,我等就開始行動!”
直到近午時時分,斥候終於傳來了消息,有一隊人馬進城!當下張遼毫不猶豫的開口道,“衆軍聽令,隨某家奔襲,襲取雍丘!”
雍丘城中,管寧正帶着幾分鎮定自若的算着,曹純能在什麼地方反殺了前來襲擾自己糧道的賊兵,就聽到帳下小將急匆匆的趕來,“幼安先生,幼安先生,大事不好了!有大隊人馬前來襲取雍丘,賊兵距離我雍丘城就剩下不到二十里了!”
管寧愣住了,縱然他明暗兩路想要算計這夥賊兵,可也沒想到,這夥賊人膽敢襲取雍丘,管寧心思急轉,思慮了好一會,想到那人在胡言之時說的那個不靠譜的計策,當下朝着左右喝道,“來人,讓士卒們都藏在暗中,撤下城中一應旗幟,將城門洞開,派遣上數十名老弱殘兵在城門口灑掃道路!”
等到將那小將支使走,管寧這才朝着左右喝道,“來人,去將曹公賜予老夫的那套蜀錦百花雲錦袍和鎏金文士冠爲老夫取出來,另外找四個機靈一點的童子,爲老夫執扇捧劍焚香託琴!”
不到一刻鐘功夫,換了一身華袍的管寧,瞬間大變模樣,一瞬間從一個帶着幾分疲態的士子你,成了能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權貴之輩,正所謂人靠衣裳馬靠鞍,再加上管寧頗爲俊朗的面容,一時間,管寧的氣度就折服了四周所有的人,這模樣,若是放到後世,用港臺話說,那就是,換身衣裳,我就是整條街上最靚的仔!
張遼縱馬趕赴雍丘,隔着老遠就看到城門洞開的模樣,當下揮手下令道,“來人,讓前軍出擊!”
一名部校尉勸諫道,“將軍,切不可意氣用事!你看敵軍這番作態,這是準備引誘我等上鉤啊!敵軍連接兩人有大軍入城,如今這番作態,是想引誘我等入城啊!若是進了雍丘,到時候我等戰馬難以寰轉,就是等丟了優勢!還請將軍三思啊!”
待到張遼稍稍走近,就看到這城頭上身穿一襲fēng sāo無比的蜀錦百花雲錦袍的管寧,旁若無人的淡然在城頭撫琴,張遼心中暗道,虛虛實實之道,果真如此!
之前張遼跟隨劉奇左近之時,劉奇就曾說過,自己在古籍上曾看到過,先秦之時有名將攻伐,敵軍突襲,時有儒將,處驚不變,命令城中兵馬將將旗等藏匿好,命令帳下兒郎洞開城門,再讓老弱灑掃街道,自己親坐城頭,撫琴與敵將言笑晏晏,果然驚走敵方大將,這才守住了城池!奮鬥在奇幻世界
倘若管寧真的單單只是擺出這樣一副姿態,那張遼還要思忖三分,可管寧爲了迷惑張遼,偏生要讓帳下士卒夜出晝進,確是讓張遼識破了!
這夜出晝進之法,卻是源自董卓,當年董卓率領三千西涼兵馬入洛陽,大張旗鼓行事,爲了震懾內外宵小,董卓便讓帳下兵馬夜出晝進,驚得公卿百官都以爲董卓提兵數萬,不敢妄動,正是這樣,董卓纔等到自己大隊人馬進入洛陽,藉此掌控朝政,在朝堂上作威作福數年!
倘若是旁人,一時間還真是反應不過來,可架不住當年董卓震懾住的人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當時的幷州刺史丁原,當年就跟隨丁原征戰的張遼自然知道這件事,更不要說等到呂布殺丁原投靠董卓之後,這事情更是成爲了董卓的談資!
面對管寧的如此作態,再加上大開城門施展空城計,張遼已經料到,恐怕十有**,是管寧在虛張聲勢,曹孟德的底細,張遼縱然不全知曉,也知道六七分,如今曹孟德既然全軍壓上意欲襲取南陽,要是後方還有如此多的兵馬,那纔是真的見鬼了!
當下張遼也不多做言語解釋,淡淡笑道,“可敢隨本將前往城下走上一遭?”
幾名部校尉坦然答道,“有何不敢?”
等到張遼等人縱馬趕到城下,城頭上的管寧率先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如今管寧獨居空城,將軍若有意,不妨率人進城一聚!”
張遼擡手指着管寧道,“某家可不喜歡與你們這些讀書人交朋友,一個個彎彎腸子,誰知道心底藏着什麼詭譎之事!若你是江湖上的好漢,那某家還有的說,可和一個讀書人,某家着實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是你是個小娘子,那某家還能與你找個隱秘之地談談心!只可惜,你兩者都不是,如何算的上某家朋友?”
張遼的話語讓管寧憋悶的能吐血,可管寧之道,如今自己不能亂,要是亂了,那真的就露了城中底細,反被賊人所乘!
當下管寧朗聲笑道,“既然將軍不打算和管寧交朋友,那不知道將軍率人前來管寧所守的雍丘,有何要事啊!”
張遼同樣不假以辭色的說道,“某家聽聞今歲兗州豐收,特來向先生借一些糧草,賙濟賙濟我等兄弟,先生恐怕有所不知,我這些個兄弟,要是吃不飽肚子,就喜歡幹一些出格的事請,比如說找一些大戶來虐殺,找幾個年輕美貌的小娘子敗敗火氣!而我這兄弟,最喜歡還紅眼病,尤其是見不得一些窮酸站在高位上呼來喝去!”
管寧擡手指了指身後的雍丘城,笑着說道,“將軍既然是前來借糧的,那就請自取吧!將軍帳下的兄弟們也都不容易,我管寧向來佩服將軍這樣的義士,將軍能從城中帶走多少,那就帶走多少,管寧絕無二話,也絕不阻攔!”
張遼笑着應答道,“既然管先生如此上道,那就請管先生從城中分潤三千石糧草,幫某家送到城外來!也好讓某家看看管先生的真心!”
面對張遼如此胡攪蠻纏,管寧作爲天下名士,要是嘴皮子上功夫再輸給張遼,那這麼多年的書可真就白讀了,當下管寧笑着說道,“將軍此舉讓我很爲難吶!若是將軍自取了,日後老夫面對朝廷也還有個交代,可要是老夫講糧草給將軍送出城去,到時候朝廷之中要是有人給老夫扣上一頂勾連盜匪的罪責,老夫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將軍倒是清閒了,可老夫這項上人頭,恐怕就要保不住了,將軍如此要求,請恕老夫難以從命!”
張遼同樣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問而取,是爲盜也!我等乃是天下義士,又怎能行盜匪之事?如今某家問先生借糧,不過是聽說有賊子意欲對朝廷圖謀不軌,某家準備起兵勤王,爲朝廷分憂!等到功成名就,自然會向朝廷言明,到時候朝廷自然不會怪咎先生!”
管寧同樣冷哼一聲道,“老夫話放到這裡,如今老夫已經將城門洞開,機會給你等了,要是有膽,你等只管入城自取便是,若是無膽,那就乖乖離去,省的讓老夫小覷了爾等!”
張遼嘴角掛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先生真的打算讓我等入城自取?”庶女無敵:擋我者跪
管寧信誓旦旦的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張遼壓低聲音朝着身旁一名部校尉吩咐道,“速速帶領帳下兒郎佔據城門!”
當下張遼放聲笑道,“既然如此,那某家就自取了!”
管寧笑着說道,“請!”
張遼聲音擲地有聲,“那某家就不客氣了!”
旋即張遼擡手發令道,“某家帳下兒郎,速速出擊!”
隨着張遼一句話落音,張遼身旁一彪人馬如離弦之箭朝着雍丘城中奔去,管寧心中一個咯楞,“壞了!壞了!這人不追擊自己的運糧隊伍,反倒是將目光瞄準了雍丘,自己還以爲這人是個心思深沉之輩,自己一番作爲,能將這傢伙怕嚇跑,沒想到,這傢伙倒是個愣頭青,被自己一番即將,反倒是率人朝着雍丘來了!”
旋即管寧心中也舒展開來,索性自己在城中還佈置有後手,要不然,這面子纔是真的丟大了哩!這人不過率領着兩三千的兵馬,等到入了城,騎兵沒有優勢,自己以有心算無心,勝算還是蠻大的!
管寧卻沒有想到,確切的說,管寧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這一出空城計加夜出晝進的的疑兵之計,早已經被張遼看破,張遼此番入城,卻也是早有準備,而不是像管寧尋思的那樣,自己能以有心算無心!
二人一時間也談不上什麼優勢劣勢,管寧沒了據城而守的優勢,張遼入了城在街巷之間帳下騎兵也沒了馬上的優勢,二人也是半斤八兩,要是真的遭遇上了,就看短兵相接誰更勝一籌了!
管寧自問在街巷之間,自家帳下士卒對付騎兵沒有太大問題,疏忽之下卻沒注意到,張遼帳下士卒戰馬全部配着鞍韉,有馬鐙這神器在,張遼帳下兒郎可是藉着馬力同步卒戰鬥,雙手qiāng再加上馬力助力,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疏忽了這一點的管寧,多半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等到前鋒士卒佔據了城門,探到城中沒有太大危險之後,這才招呼着張遼和一衆同袍進城,張遼進城之後,毫不猶豫的看向城投,卻發現管寧早已經消失不見,張遼身旁的部校尉皺着眉頭說道,“將軍,不用找了,等到末將注意到的時候,那老傢伙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張遼當即興致有些或缺,管寧的名頭自己也聽說過,那可是曹操帳下較爲重要的謀臣,此番這傢伙能爲曹操守雍丘保後路,就足見此人在曹操帳下地位,自己想要捉了此人賺取功勞,誰曾想這傢伙跑的比兔子還快,這纔多大一會兒功夫就跑得沒影了!
當下張遼揮手道,“諸兒郎聽令,隨本將前往雍丘城中府庫!”
無人阻擋,再加上張遼隊伍人多勢衆,不消片刻功夫,張遼就率人趕到了雍丘城中府庫所在,張遼二話不說,點燃一支火箭,就從手中長弓上飛了出去!
隨着張遼的動作,張遼左近的數百人,紛紛點起一支火箭,毫不猶豫的朝着雍丘城中府庫方向奔去,不大一會功夫,雍丘城中就冒起了沖天的火光!
就在這個時候,街巷間殺出一彪人馬,嚴嚴實實的將張遼率領的人馬堵在了這烈焰即將蔓延的街道上來!隨後傳來一聲帶着幾分張狂的呵斥聲傳來,“小子,都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張遼絲毫不畏懼,手中長qiāng挽了一朵qiāng花,放聲喝道,“來得好!”
在這街巷之間,二人斗的是天昏地暗,張遼奮勇出擊,雖然是在街巷之中,騎兵發揮不出優勢,可張遼還是憑着自身勇武,硬生生爲自家兄弟殺出了一條血路!
三國奇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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