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8章:四大金槍
一連數日,廣宗也沒有戰事,永久就和兄弟們在一起練習武藝。幾個月來,兄弟們朝夕相處,互相交流武功,都有了很大的進步,這可比一個人苦練效果要好多了。
士兵們也沒有閒着,天天在高順的帶領下進行大練兵,不是騎馬射箭,就是馬上撕殺,或者是馬術訓練,一刻也閒不下來。按照士兵們的話說,那就是比平日裡打仗還要累。
皇甫嵩還是採取的盧植的老辦法,深溝高壘,把廣宗城圍得水泄不通,黃巾軍出不來,朝廷官軍也進不去,雙方就這麼僵持着,誰也奈何不了誰。皇甫嵩卻比盧植的運氣也,現在全國的黃巾軍都消滅了,剩下個廣宗,漢靈帝也不着急了,由着皇甫嵩在那裡慢慢折騰。
這一日,永久和兄弟們正在練習武功,突然聽到親兵來報,說北軍騎兵大營裡突然來了一個客人,自報家門說是中山郡毋極縣甄家的管家甄安,有要事求見北軍校尉永久。
“一個管家就想見大哥,這家老爺好大的架子,不見。以後眼睛放亮些,別什麼樣人就往大營裡領。”
張飛收槍在手,聽罷沒等永久開口說話,搶先把那個親兵訓了一頓。永久怎麼說現在也是廣陽太守,不管你是多大的財主,老爺不來,打發個管家,確實有不恭敬的意思,也難怪張飛生氣。
“等等,你去叫那個管家過來,看看他究竟有何事?”
看那親兵要走,永久招手讓他停了下來。在永久的心中,這種等級觀念還不是很強,別人找上門來,肯定有不得已的要事,不管怎麼說,先聽聽也無妨,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呢。
那親兵去了一會,就帶着那個管家過來了。那管家倒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一見面就給各位將領深深施了一禮,最後又回到永久的面前,再次向永久行禮,這才慢慢地說了起來。
“太守大人,我們毋極縣甄家也是官宦之家,乃前任宰相甄邯的後裔,老爺甄逸是當今上蔡令。不幸的是老爺剛剛去世不久,現在家中只有孤兒寡母,夫人不便出門,這纔打發管家來求見大人。”
“我們甄家世居毋極縣,乃當地望族。老爺死後留有三個兒子甄豫、甄儼、甄堯,五個女兒甄姜、甄脫、甄道、甄榮、甄洛。完全靠袓上的家產過活,雖然不是很富裕,日子倒也過得去。”
“然而前幾天,太行山土匪祝彪的手下綁架了甄家的大少爺甄豫,要求甄家拿出一千萬錢贖金。甄家無可奈何,只有拿錢消災。可恨的是,甄家雖然拿出了贖金,可是土匪卻依然撕了票,只把大少爺的屍體送了回來。”
“夫人氣憤不過,到處找人報仇,並願意再拿出一千萬錢來,懸賞那土匪頭子祝彪的人頭。我們先找了朝廷官軍皇甫嵩大人,可是皇甫嵩大人以官軍戰事吃緊爲由拒絕出兵,並向我們推薦說北軍騎兵正在訓練,有時間去剿匪,所以我們這纔過來求見永大人。”
“甄洛?這個名字好熟悉?”
永久聽完管家的訴說,立即對這個名字並生了興趣,仔細地想了一會,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三國時期有名的美女甄宓,只是不知道她現在有多大,不過肯定她還沒有成年。
“原來是這樣。”
正象皇甫嵩說的,現在包圍着張角,一時之間,也不會打起來,就是要打,也輪不到永久的騎兵攻城,抽調出幾千人去攻打土匪應該沒有問題的。他想了想,問那個管家。
“祝彪的土匪有多少人?”
“人倒是不多,只有三千多人。可是他有四個義子,號稱四大金槍,槍法精湛,力大無窮,卻是非常厲害,皆有萬夫不擋之勇。”
“哦,還有這麼厲害的土匪?兄弟們,你們誰願意領着五千人去領這一千萬錢的賞金,並把這夥土匪全部抓回來?”
永久回過頭來,朝着兄弟們笑着說到。沒想到,平常爭着上陣的兄弟們今天卻沒有人搶着要去,他們根本沒有把那夥土匪放在眼裡,還等着攻打張角立功呢,誰願意在這個關健時刻離開廣宗呢。
“兄弟們,那可是有萬夫不擋之勇的土匪頭子,去一個、二個兄弟可不行,起碼要去四個,不然的話,要是被什麼四大金槍打敗了,那可就成了笑話了。”
見他們一個也不說話,永久故意激道。然而還是沒有人願意去,兄弟們互相看了看,大家都不說話。這下永久急了,這打個仗還要挑肥揀瘦的,也不怕外人笑話。
“怎麼,都不敢去?難道真的被土匪嚇住了?”
“幾個毛賊,還敢稱什麼四大金槍,有什麼可怕的。都不去,我去。”
典韋使勁地拍了拍胸脯,率先站了出來。就那三千多個土匪,有什麼大不了的,自己肯定會輕鬆消滅,去去就回來,肯定誤不了廣宗剿滅張角的戰鬥。一舉兩得,豈不更好?
“好的。不過一個人去可不行,還得一個人去,還有誰去?”
“我去。”
許褚也站了出來,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誰知道這廣宗要包圍多長時間,要是象南陽那樣,包圍個幾個月,呆在這裡還不得憋死?到中山去一趟也好,順便去看看太行山的秋景。
“好,就你們兩人去。帶上程遠志、鄧茂,劉和、鄭平,孫觀、吳敦,尹禮、昌稀四個千人隊去。”
“遵命。”
……
夕陽斜照在獅子山上,滿山的樹木脫去了綠衣,光禿禿地站在山坡上,就象一根根柵欄木樁,把獅子山圍得嚴嚴實實。秋風一吹,滿山的樹枝在秋風中哆嗦,連地上的落葉也跟着起舞。
“殺啊……”
在南坡的平臺上,有四個人正在練武,一個身形魁偉的中年漢子正在旁邊指指點點,而場上,四個年青人兩人一對地捉對撕殺,他們全部用的是長槍,正殺得難分難解。
“停!”
那中年漢子猛地吼了一聲,場上的四個人瞬間停了下來,紛紛跑到那中年漢子的向邊,眼睛看着那中年漢子。只見那中年漢子上前一步,指着前面兩個高大的年青人狠狠地罵了起來。
“王平、肖冰,你們兩個怎麼一點記性也沒有,長槍注重的就是聽,要用心去聽。長槍就是你的眼睛和耳朵,對手在哪裡,對手的槍在哪裡,還用得着用眼睛看嗎?要做到眼中無槍,心中有槍。”
罵完了前面那兩個叫着王平、肖冰的年青人,那中年漢子似乎並沒有消氣,他又走到後面來,把後面的兩個年青人看了幾眼,這次眼神緩和了許多,最後才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若、高丞,你們兩人的槍法已經雖然已經爐火純青,但是槍法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槍合一,你就是槍,槍就是你,明白嗎?”
“明白。”
陳若、高丞齊聲回答,聲音猶如洪鐘。那中年漢子滿意地看了看他們倆,這才笑了笑。這四個年青人是他這一生的成果了,能把他們養大成人,並培養成武功高手,幾乎花費了他半生的心血。
這個中年漢子就是祝彪,獅子山土匪的大當家。十幾年來,他也不知收養了多少遺棄的孤兒,不少的孤兒已經夭折了,更多的孤兒則成了他手下的土匪,但真正被他培養成武功高手的只有這四個年青人。
這四個年青人的先天條件非常好,身材高大,骨骼粗壯,柔韌靈活,力大無窮,更重要的是他們悟性特別高,能夠自己悟透槍法的精髓。有些心法是不能言傳的,只能靠自己的領悟去意會。
雖然是同一個師傅,同在一起練武,並且同樣的刻苦,然而陳若、高丞的武功卻比王平、肖冰強了許多,漸漸地拉開了距離,這大概就是各人的悟性不同吧,決定了他們的武功高低。
“報,大當家的,有一支五千多人的官兵隊伍開進了獅子山,據說是甄家請來的幽州騎兵。”
“該來的終於來了。”
祝彪在嘴裡嘀咕了一下,擺擺手讓那個報信的土匪下去了。他的臉色非常的凝重,兩眼呆呆地望着茫茫的太行山,那滿山遍野的森林在他的眸子裡搖曳。也不知過了好久,他才無奈地說道。
“獅子山完了。”
“義父,怎麼會呢,這麼多年了,來過好幾次官軍,我們不也一樣挺過來了。”
“你們不知道,這幽州騎兵不同於一般的官兵,他可以說是廣陽太守永久的私兵,猛將如雲,百戰百勝,不把我們全部消滅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義父,他們有那麼厲害嗎?”
“可能比我說得還厲害。”
“這都怪二當家的。”
高丞突然氣哼哼地說道,他們幾兄弟對於二當家的一點好感也沒有。三年前,走投無路地李炎帶着近千土匪來投靠祝彪,成爲了獅子山的二當家。可是這李炎一點也不講道上的規距,經常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使得獅子山名聲越來越臭。
“那毋極甄家孤兒寡母的,已經夠可惜的了,綁架誰不好,偏要去綁架他們?再說,你綁架也看好了再下手,誰知他們卻綁架了一個病人,結果沒上山就死了。這還不把仇結上了?”
“事情已經這樣了,責怪也沒有用,我們還是想辦法躲過這一劫吧。”
……
“甄管家,這麼大的太行山,那祝彪說不定早就跑了,還會傻乎乎地呆在山裡等着我們去攻打他嗎?”
“不會,那祝彪經營獅子山幾十年了,他的全部家當可都在獅子山上,他怎麼捨得跑呢?再說,他手下有四大金剛,根本不會把官兵放在眼裡。”
“呵呵,我倒要見識見識這四大金槍。”
典韋冷冷地笑了笑,心中不由得充滿了期待。一羣山匪,還敢稱什麼四大金槍,簡直是沒把大下英雄放在眼裡,我讓你們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金槍,讓你們以後就叫四大木頭。
“兩位將領,前面就是獅子山。”
也不知轉過了多少山頭,典韋、許褚帶着隊伍終於來到了獅子山前,而此時的騎兵已經變成了牽着馬匹的步卒,山路又陡又窄,士兵們疼愛自己的馬匹,只得跳下馬來,徒步行走。
擡眼望去,獅子山聳立在灰濛濛的雲層之中,連綿十幾裡,看不到獅子山的盡頭。周圍都是羣山,一座山峰連着一條山峰,根本分不清哪是獅子山,哪是其他山峰。
“這麼大啊!這讓我們到哪裡去找土匪?”
典韋不由得有些頭暈,對於生長在平原地區的典韋來說,以爲大山不過是些大一些的土堆而已。自從進入大別山,他就摸不清方向,現在看到獅子山,更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不用擔心,土匪會來找我們的。”
許褚朝典韋笑了笑,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他可是從小就生長在大山裡,看到大山倍感親切。他也熟悉這些山匪,不到萬不得已,這些土匪是不會丟棄他們的老巢的。
果然,許褚的話音剛落,突然從山上衝下來一隊土匪。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剛纔還十分安靜的獅子山,突然之間人聲鼎沸,迅速地在獅子山前的山谷裡集結起來,然後朝着官兵迎了上來。
土匪大約有三千多人,這大概就是祝彪的全部人馬了。騎馬走在土匪隊伍前面的,是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土匪,在他們的兩邊,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年青土匪。在他們的身後,數千土匪步行而來,在離他們三百步遠的地方,土匪們停了下來。
“兩位將領,那個高大的中年土匪就是祝彪,那個矮一些的中年土匪就是二當家的李炎。他們的身邊,就是四大金槍。”
典韋、許褚對那兩個中年土匪並沒有在意,而是擡眼朝那四大金槍望去,果然是四個彪悍的傢伙,身高八尺有餘,身形異常魁偉,雖然面色白淨、眉清目秀,可是眉宇間卻透着冷酷的殺氣。
“獅子山的土匪們聽着,我們是幽州官兵,趕快下馬投降,否則,格殺無論。”
典韋舉起手中的大鐵戟,朝着對面的土匪一指,大聲吼叫起來。那聲音猶如洪鐘,在山谷裡引起一陣陣共鳴,幾隻受驚的小鳥迅速從樹林裡竄了出來,拍打着翅膀,朝着遠處飛去。
突然,從土匪隊伍中衝出一騎白馬,衝到兩陣中間有時候,那年青的匪將一拉馬繮繩,那馬的兩隻前蹄高高躍起,昂首長嘶一聲,最後停立在兩陣中央。年青的匪將長槍朝前一指,一道寒光直刺長空。
“要想讓我們投降?看看我王平的長槍答應不答應。”
“匪賊休得猖狂,看我許褚來拿你。”
許褚暴喝一聲,眸子裡閃出一道精芒,手中的長槍朝前一指,雙腿一夾馬腹,那馬便疾馳而去。轉眼之間,兩騎便在陣中相遇。兩人幾乎都使出了渾身的力量,朝着對方狠狠地砸去。
“鐺……”
山谷裡猛然炸開一道霹靂,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隱隱生痛,一時之間,山谷裡象是飛起了無數蒼蠅,嗡嗡聲纏繞在每一個人的耳際。除了這種聲音,人們什麼也聽不到了。
許褚和王平錯馬而過,兩人調過馬頭,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王平搖了搖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擺脫那嗡嗡亂叫的蒼蠅,可是他卻看到了對面許褚微微的冷笑,不由得心中火起。
“殺啊……”
王平的雙眼佈滿紅絲,悽歷的嚎叫在山谷裡蔓延。許褚的冷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自打他被別人稱爲四大金槍以來,除了自己的師兄弟,還從未遇到過強勁的對手,他顧不得耳邊的轟鳴和虎口的發麻,朝着許褚殺了過去。
許褚似乎要有意激怒王平,他鄙視地看着王平,輕輕地一夾馬腹,那馬甩開四蹄,輕鬆迎上前來。就在王平長槍刺向許褚的瞬間,許褚擡槍一撥,三棱槍刃順勢已經刺向王平的胸膛。
“啊……”
慌亂之中,王平猛地後仰,上半個身子幾乎貼到了馬背上,許褚的槍刃從王平的鼻子前刺過,兩軍陣中一片驚呼。悠然回首,許褚仍然冷笑着,眸子裡透出無盡的不屑。
一股寒流從王平的心底裡流過,後背裡卻流出了些許冷汗。他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長槍,那冰冷的寒鐵讓他的頭腦立即清醒了許多,他稍微平靜了一下狂暴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殺啊……”
王平目光一厲,大喝一聲便縱馬向前,手中的長槍刺破長空,槍刃狂亂地點頭飛舞,在山谷中形成了點點槍花,一道道寒光直刺許褚的雙眼,猶如萬道金針撲面而來,剎那間迷亂了許褚的雙目。
“雕蟲小技!”
許褚冷哼一聲,手中的長槍悄然遞出,冰冷地,無聲無息地長槍如閃電般直取王平的咽喉,那寒冷的三棱長槍剎那間已到眼前,縱然你有萬朵槍花,回槍格擋已然不及,神仙也無法躲過這要命的一槍。
“下去!”
就在王平以爲必死無疑的一剎那,許褚的長槍猛然回手,槍刃盪開一尺有餘,那刺骨的寒芒從王平的脖子處滑過。然而沒等他透過一口氣過,許褚的槍柄朝他的腰間砸來,他只覺得兩眼一黑,從馬上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