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7章:下輩子別惹我
大漠上的黃昏來得好象特別早,吹了一整天的寒風終於累了,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就連雪花也不再飛舞,整個大漠一片寧靜。
茫茫的雪原之中,有一片靠近河流的平坦地方,星星點點地搭建着一萬多座帳篷,還有數不清的牲口棚子。每個帳篷裡都往外冒着炊煙,看來鮮卑人正在爲自己準備晚餐。
這裡就是鮮卑人槐根木部落集居的地方,每當風雪來臨之前,他們就會轉移到這個地方來,度過寒冷的冬天,慢慢地等待冰雪融化。
槐根木神色憂鬱地坐在火堆旁邊,不時地扭頭看一眼帳篷卷門。他一直在等待二兒子槐根齊的歸來,每天這個時候,巡戈的隊伍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今天天快黑了,還是沒見到巡戈隊伍的影子。
“這個狼崽子,發什麼瘋去了?”
對於槐根齊,槐根木可是又疼又愛。長子槐根於休弱多病,性情溫順,根本不適合繼承部落首領,而槐根齊雖然不是長子,可是他驍勇善戰,孔武有力,槐根木一直把他當作自己的繼承人。然而他脾氣暴躁,爭強好勝,常常闖禍,也讓槐根木很不放心。
“這個狼崽子,回來定要狠狠地懲罰。”
巡戈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想想也不可能啊,附近幾乎沒有比自己強大的部落,誰敢到老虎嘴邊來摸須?就是有麻煩,他也可以派幾個傳令兵回來報信啊。
這時,帳篷的門突然打開了,大兒子槐根於神色慌張、氣喘吁吁,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由於跑得太急,一腳踏空,差一點摔到在火堆旁邊。
“父親,大事不好,槐根齊可能出事了。出去巡戈的戰馬跑了一百多匹回來,渾身是傷。”
“走,快去看看。”
從槐根於的慌張,槐根木就斷定槐根齊肯定出了事,要不然一向體弱的槐根於不會跑得這麼氣喘吁吁的。想都沒想,他披起一件袍子就衝出了帳篷。
那一百多匹馬戰馬已經被關在馬棚裡,槐根木仔細地查看了一遍,發現這些戰馬幾乎都是傷在馬蹄和馬腿,而身上的傷肯定是因馬蹄和馬腿受傷摔倒而擦傷的,並不是很嚴重。
“不好,槐根齊一定是中了埋伏。這些馬都是被絆馬索、絆馬樁、絆馬釘、鐵夾子之類的東西弄傷的,看來有人早就在我們周圍活動,好象是專門來對付我們的。”
“父親,我們天天巡戈,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啊。佈置這些陷阱,短時間之內如何完成?”
“漢人,一定是漢人,肯定是那些販馬人的同夥。趕快集合人馬,我要出去看看,說不定槐根齊正在苦戰。”
“嗚……”
低沉的牛角號聲在槐根木部落裡突然響了起來,悽歷而悠長,整個部落的男人們立即穿上皮甲,帶上頭盔,抄起刀槍,往帳篷外面跑去,女人們則睜大眼睛,豎起耳朵,驚恐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打馬離去。
遊牧民族的部落戰爭就象家常便飯,從來也沒有間斷過,女人們也習以爲常。這也是遊牧民族男子數量大大少於女人數量的主要原因,一旦男子戰死,他的妻子就歸了他的兄弟,如沒有兄弟,則歸他的堂兄弟,反正在他們看來,女人和馬牛羊一樣,不過是他們的財產而已。
槐根木部落的人口雖然已經超過五萬,然而男丁則只有二萬多人,除去老人和孩子,能上陣的男子也就近萬人。被槐根齊帶出去六千多人,集合起來的男子只有四千多人。
“槐根於,留下二千人由你帶着守護部落,我帶二千人去增援槐根齊。”
在離鮮卑人槐根木部落不遠的一個土坡上,永久和顏良、文丑、高順等人站在一起,在明亮的月光之下,遙望着鮮卑部落方向。也許是站得久了,顏良活動活動雙腿,又欣賞起他繳獲的那把鮮卑馬刀來。
“永大哥,這可真是把好刀啊。”
永久接過那把鮮卑馬刀,認真的端祥着。這種騎兵專用的馬刀屬於寬背薄刃,刀身比較沉重,有利於增大砍劈的力度,馬刀線條流暢,刀柄略向刀刃方向彎曲,這樣帶弧度的刀柄更利於騎手掌控,不易脫手,主要是利用馬的速度形成的強大沖擊力帶動馬刀完成劈砍等戰術動作,刀刃鋒利,帶有刀尖,具有削、劈、砍、刺、戳等功能。
“確實是好刀,不過也有不足,如果加上血槽,那就更完美了。”
“永大哥,你再看看這鮮卑長槍,比我們用的長矛、長槍可是長多了。”
文丑笑嘻嘻地遞過來一把鮮卑長槍,永久接在手裡,認真地看了看,槍刃爲常見的兩邊開鋒的長刃,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槍桿爲普通的木柄,掂了掂,並不重,笑着還給了文丑。
“鮮卑人的長槍除了長之外,並沒有什麼可取之處。”
“永大哥,鮮卑人的弓如何?”
聽到永久評價鮮卑人的兵器,高順也來了興趣,連忙遞過來一把弓。還別說,這弓還真讓永久讚歎,這種弓臂用木、角、筋、絲、骨、膠等多種材料,製作弓臂的主體,多層疊合。用牛角,製成薄片狀,貼於弓臂的內側。用動物的肌腱,貼博於弓臂的外側。筋和角的作用,都是增強弓臂的彈力,使箭射出時更加勁疾,中物更加深入。用絲線將傅角被筋的弓管用絲線緊密纏繞,使之更爲牢固。
“我對他們的長弓倒是很感興趣,你看這弓臂用多層材料疊合而成,製作精良、威力強大,特別適合馬戰騎射。”
“大哥、大哥,你快看看這是什麼弓?”
李虎也拿着一把弓遞了過來。永久接過來一看,發現這弓比普通弓臂要長,永久用勁拉了拉,發現不是一般的強大,突然發現弓臂上畫有一個獨角獸,不由得脫口而出。
“角端弓,這是角端弓!這可是鮮卑人的寶貝啊,那持弓人肯定是個部落首領之類的人物。這種弓是用稀有的角端牛角和筋製成的,唯鮮卑人獨有,威力特別強大,鮮卑人也以此爲豪。”
“呵呵,還是個寶貝啊。”
這一仗真是收穫不小,戰場已經清理完畢,六千多個鮮卑騎兵無一漏網,全部被射殺在陷阱裡。按照永久的要求,連前面兩個陷阱裡的鮮卑人的裝備都被扒了個精光。所有的戰利品捆綁在一起,讓繳獲的已經受傷的鮮卑戰馬馱着。
然而只有一千多匹馬沒有受傷,還有三千多匹馬受傷較輕,傷好後還可以使用,其他的馬匹恐怕沒有用處了。不過鮮卑人的皮甲倒是結實,絕大多數完好無損,極少數皮甲被射了個洞,照樣可以用。
難怪鮮卑人能稱霸草原,原來他們確實有一定的實力。如果讓他們統一了鮮卑部落,恐怕他們又要給大漢民族帶來災害,還是早點想辦法解決的好,決不能象曹操那樣試圖同化他們,再次上演農夫和蛇、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永公子,鮮卑人正在集合人馬,已經有二千人馬出了鮮卑人的營地,朝着這邊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陳安悄悄地來到永久身邊,小心翼翼地對永久輕聲提醒。其實永久已經注意到了,只是和兄弟們談論鮮卑人的兵器,被鮮卑人的精良裝備吸引了,一時沒有注意。
在正西方向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細長的黑線,就象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羣臭甲蟲。慢慢的,地平線上那道黑線變得越來越粗,往前蠕動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那羣臭甲蟲也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甲蟲大軍,快速地朝前方撲來。
不一會,那些鮮卑人已經衝過來了。那些逃回鮮卑人部落的一百多匹傷馬,身上流着血,留下了一路血跡,把它們跑回來的方向清楚地告訴了槐根木。鮮卑人順着血跡,一路狂奔着。
“啊……“
突然,正在飛奔的鮮卑人嚎叫起來,戰馬被絆到,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馬背上的騎兵被摔了出去。有的被當場摔死,那些沒有被摔死的,或者被馬壓着,則發出一陣陣地哀嚎,
“籲……”
槐根木可不是槐根齊,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立即意識到他的騎兵隊伍衝進了陷阱,連忙命令騎兵們停下來。可是正在奔馳的騎兵不是想停就能停的,還是有不少的騎兵在慣性的作用下繼續往前衝。
“退回去。”
騎兵隊伍終於停了下來,他發出了簡單的命令,雖然損失了幾百人,但是他不知道前面的陷阱還有多遠,只能選擇後退,這麼大的雪原,就不相信你能全部布上陷阱。
“殺……”
永久把手中的長槍指向天空,發出了戰鬥的命令。三千多人同聲發出吶喊,猛地催馬上前,向着從陷阱退回的鮮卑人衝去,決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氣的機會,必需把他們斬盡殺絕。
永久的戰馬向前飛弛,很快就衝到鮮卑人面前。一個高大的鮮卑騎兵就在面前,那鮮卑人嚎叫着,朝着永久殺來。這鮮卑人也是太不講衛生,遠遠的,永久就聞到了他嘴裡的口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噗﹗”
永久順手用長槍一刺,那鋒利的長槍就穿透了鮮卑人的胸膛,直刺到他的後背上去了。都說胡人從不洗澡,皮泔甚厚,看來此言有誤,這長槍不就輕輕地**去了?
失敗,真是失敗。由於雙方速度太快,那鮮卑騎兵竟然把他的長槍夾在心臟裡帶跑了,致使他第一次上陣就丟了兵器。好在他的右手夠快,順手把他的馬刀搶了過來,一根長槍換一把馬刀,好象沒吃虧吧,這纔是生意人的風格。
正在他順手搶奪馬刀的時刻,一個兇狠的鮮卑騎兵衝了上來,手中的馬刀揚到半空,那片閃亮的刀光就要從空中滑落。幾乎是本能,永久左手的馬刀迎住了那馬刀的亮光,“當”的一聲巨響,震痛了永久的耳膜,他沒有停留,右手中的馬刀惡狠狠地刺出,捅進了那鮮卑騎兵的腰胯。
猛回首,一個鮮卑騎兵的馬刀已經快到他的咽喉,那片寒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想都沒想,身體向後一仰,那寒光就從他鼻子尖上刮過。而他的左手順勢回刀,鋼刀齊齊從那鮮卑騎兵腰部斬過。那騎兵的座騎繼續朝前跑着,而背上的騎兵則已分爲兩半,從兩邊掉落下來。
凶神惡煞般的張飛怒吼着,手中的長矛就象索命的無常,那矛刃過處,頭顱翻滾,濁血橫流,那些所謂的鮮卑鐵騎在他眼裡不過是羣待宰的羔羊。
典韋的兇惡那是從骨子裡透出的殺氣,他的兩把大刀就象是切割機,收穫着一個個鮮卑人的腦袋。面對不斷衝上來的鮮卑人,他從來不用第二招,那些頭顱好象是自己送上門的,只聽到“咔嚓”、“咔嚓”、“咔嚓”一片響聲而過,一具具鮮卑人屍體從馬上摔了下來。
衝在前面的許褚,在人羣中格外顯眼,那些紛紛向他涌來的鮮卑騎兵,在他身邊又一批批倒下,他身上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他的敵人的。然而他並沒有在意,似乎殺戮纔是他的樂趣,繼續向前撕殺。
在趙雲的眼中,撕殺恰似一門藝術。戰陣中,趙雲的長槍上下翻飛,槍花朵朵,寒光閃閃。那槍刺似隨人心,恰好從鮮卑人的咽喉處穿過,綻放出絢麗的血花。而趙雲則似一條游龍,在陣中穿梭往來,如入無人之境。
那些衝上來的鮮卑騎兵也是悍不懼死,他們久經戰陣,殺人如麻,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性命。即使同伴不斷地倒下,他們也不會退縮。然而他們今天遇得了真正的剋星,顏良的大刀之下已無完魂,那衝上來的鮮卑騎兵在他的刀下難過一擊,只見他揮刀輕輕劃過,就有一棵棵的頭顱滾落在地。
一個壯實的鮮卑騎兵竟然揮舞着狼牙棒朝文丑砸來,看似力大無窮,以至於他的身體大幅度前傾。急速前衝的文丑猛地側身,讓過飛速砸來的狼牙棒,反手一刀,那鮮卑騎兵的腦袋和狼牙棒一同飛走了。這可是個鮮卑勇士,不知道殺死過多少敵人,只不過他死也不明白,究竟是誰,僅僅一個回合,就讓他就徹底玩完。
有兩個鮮卑騎兵朝高順夾擊過來,那揚起的馬刀一左一右,只取高順的頭部和腰間。高順不動身色地一夾馬腹,一柄短刀從左手飛出,正中左邊的鮮卑騎兵的面門,右手中的大刀向上一擡,“當”的一聲挑起鮮卑騎兵的馬刀,然後手腕翻轉,切向那鮮卑騎兵的咽喉。
眼看着鮮卑人成片成片的倒下,槐根木怎麼也不明白,無敵於草原的鮮卑鐵騎怎麼在這些漢人手中不堪一擊,他發瘋似地揮舞着馬刀,剛好迎上殺過來的永久,已經殺紅了眼的永久左手一擡馬刀架住了槐根木的馬刀,右手一刀捅進了槐根木的胸脯,惡狠狠地盯着槐根木。
“下輩子別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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