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接到聖旨後幾多歡喜幾多憂啊,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應該值得開心,可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信心自己可以做好一個十幾萬軍隊的醫官,而且他這次的離去很有可能會和大家分別,這更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聽到魏禹要離去的消息,紫兒直接就衝到了華佗面前,不假思索的就表示要跟隨魏禹離開,而趙雨更加乾脆,穿好了自己的盔甲站在了大家面前,她的意思所有人都已經很清楚了,華佗無奈的看着眼前兩個丫頭,他很不想讓自己的徒弟去前線戰場,可聖旨已經下了,如果不去,那抗旨欺君之罪會讓張讓抓住把柄,狠狠的來報復自己的。
郭嘉現在越來越冷靜了,從他這次在洛陽的表現看來,他已經初步具備了一個頂級謀士的條件,所欠缺的也就是磨練了,一把好刀最後出爐的那瞬間才能決定以後的成就如何,而郭嘉現在就是如此。
“華先生,或許這件事情是個好事也說不定,張讓讓魏兄弟離開洛陽,擺明是要魏兄弟去送死,可現在魏兄弟受皇上寵愛,得到興國校尉這個稱號,更加需要的是去戰場上獲得軍工才能實至名歸啊,而華先生留守洛陽,也可以策應魏兄弟,不至於讓十常侍抹去魏兄弟的功績。”
華佗聽完郭嘉的話,心裡才舒服了一些,他一直都把魏禹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雖然他知道魏禹已經很有能力的去適應這個社會,可潛意識中還是會讓魏禹留在自己身邊,而且男兒都有着自己的抱負,這次或許是老天賜給魏禹的一個機會也說不定。
想了一會,華佗臉上的表情舒展了很多,對着魏禹說道:“奉孝說的沒錯,禹兒,這次雖然充滿危險,但也是一個讓你功成名就的機會,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既然紫兒和雨兒要隨你去,那就讓典韋和許褚也跟隨在你身邊吧,有了他麼的照顧爲師也會放心不少,那些白馬義從就跟隨你當個親衛好了,爲師明天就搬去你師叔那裡住下,你們就放心的去拼搏吧。”
魏禹沒想到華佗會把所有的人都派到自己身邊,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留在這個政治的漩渦中心,他想試圖來說服華佗留下許褚和典韋中的一個,可華佗堅決的拒絕了魏禹的提議,魏禹拗不過華佗,只能選擇妥協,就這樣他明日會帶着所有人出發去皇甫嵩那裡報到。
許褚帶着趙雨的令牌早一步去兵營集結兵馬了,這次少帝因爲已經封過魏禹爲校尉之職,所以除了一百親兵以外,還另外調撥了兩千大漢朝最光鮮亮麗的虎賁軍隨行,而挑選部隊的職責就交給了許褚。
吃過晚飯後,魏禹來到了華佗的房門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華佗看得出來魏禹對自己的不捨和擔憂之情,笑着把魏禹拉到自己身邊說到:“禹兒莫做小兒姿態了,大丈夫定當報效國家,現在正是我大漢王朝危亡之際,禹兒只管去前線好好努力就是,師父不會有事的,洛陽爲師已經不是第一次到了,況且現在皇上沒有子嗣,無論十常侍怎樣做,爲師的安全不成問題,何況還有你師叔在啊,禹兒明日出發爲師就不送你了,切忌一切以安全爲主,師父不要你有多大的成就,只要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回來,爲師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華佗的一番話讓魏禹的眼睛溼潤了,這種入父親一樣的疼愛讓魏禹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的跪在地上給華佗扣頭,嘭嘭的聲音足以表示魏禹此時有多麼激動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才剛矇矇亮,院子裡已經充滿了離別的悲傷之情,華佗於昨天晚上就離開了府邸,紫兒本想早上起來給師父道別,可看到的只有師父留給自己的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紫兒,你從來沒有離開過師父的身邊,現在你也大了,出去後不要在任性不聽話,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照顧禹兒。
紫兒看到華佗的字條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反而趙雨很堅強的把紫兒抱在自己的懷抱中安慰她,郭嘉讓典韋把所有的行李都搬上了馬車,一行人關上門就朝城門走去了。
“賢侄且慢!”魏禹他們的馬車還沒到城門口時,就聽見一聲呼喊,原來是張仲景騎着馬衝了過來,魏禹他們停下了腳步,本來他們不想打擾師叔,可沒想到現在張仲景竟然自己騎馬趕來,這讓魏禹更加有些心裡不舒服了。
張仲景停下來後,很利索的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看來這個醫聖也有着不錯的身手,迅速的來到魏禹身邊,說到:“賢侄離去怎麼如此匆忙,聖旨不是說還有幾天才離開嗎?要不是你師父昨夜到來,我還差點沒法給你送行了,這裡有一件早年西域客商送給我的天蠶甲,現在送給你,戰場上刀劍無眼,還是安全些好。”
魏禹接過張仲景手中的寶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師叔如此厚愛讓魏禹心裡十分感動,他也非常清楚手中的天蠶甲根本就不像張仲景嘴裡所說的那麼輕鬆和隨便,如果讓武將得到這樣的寶物,絕對是如虎添翼,而現在張仲景竟然就這樣隨便的送給了自己,魏禹對着師叔非常認真的行了一禮,說到:“謝謝師叔的厚愛,禹兒定當銘記於心,這些日子還要麻煩師叔多多照顧師父,禹兒一定會凱旋而歸。”
看到魏禹如此興致滿滿,張仲景開心的笑了笑,就催促着魏禹一行人離開了,他心裡很清楚這次出行福禍難料,而且冀州黃巾嗜殺,真不知道他們這次會不會平安回來。
一行人剛出城就看到了早已經等候在城外的許褚了,而許褚身後站着的就是跟隨他們前來的一百白馬義從,這些日子的修養並沒有讓這些精兵變的懶散,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着勃勃的鬥志,而不遠處黑壓壓排列的一大羣人,這就是少帝賜給魏禹的兩千虎賁軍士,一展大旗樹立在隊伍的最前面,上面寫着諾大的一個魏字,魏禹看到眼前這兩千虎賁軍不由的熱血沸騰了起來,這就是屬於他的軍隊,而這隻軍隊也即將在後面的日子裡縱橫殺場。
許褚把虎符交給了郭嘉手中,魏禹此時也走到了郭嘉身邊,笑着說道:“奉孝兄,以後你就是我的軍師祭酒了,可不能推辭啊……”
郭嘉笑着對魏禹回答道:“尊將軍令……”
看到郭嘉和魏禹如此玩笑,大家都笑了起來,這時候那些離別時的悲痛之情也被衝散了好多,這隻氣勢磅礴的軍隊也朝着冀州方向開拔了。
大軍慢慢的朝前方移動着,在路上像一條黃龍一樣盤旋着,而許褚也開始給大家講述起昨天的事情了。
這隻軍隊就是白馬義從所待的軍營裡那隻部隊,這些日子白馬義從已經有很多次和他們發生衝突,而這些虎賁軍以爲自己是皇帝禁軍,根本就不把這些邊疆的軍隊看在眼裡,本來雙方還都有些忍讓,可慢慢的矛盾被激發了出來,結果雙方都羣毆了起來,剛開始因爲白馬義從的人數少,屢屢吃虧,後來雙方約好用相同的人數來對戰,白馬義從把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禁軍打的是落花流水,而且兩方的軍隊也在一次次的對戰中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這些虎賁軍士也有着軍人的血性,只不過平日裡被那些奢華的生活所掩蓋,這次聽到可以出兵打仗,大家都願意跟隨魏禹出征,只不過是許褚在接手軍權的時候發生了一些摩擦。
這隻近衛軍,本來應該是由將軍所帶領的,可魏禹卻偏偏只是一個校尉,更主要的是魏禹這次是去做醫官並不是前鋒將軍,這讓下面的軍官都多少有些意見,許褚去接收部隊的時候那些軍官就乘機發難,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許褚一個人擺平了整個營帳中的大小軍官,所以今天魏禹見到部隊的時候纔會如此整齊,而那些軍官都清一色的帶着頭盔,可沒人知道他們的頭盔下面,所有的人都是鼻青臉腫。
兩個丫頭聽完許褚的話,在馬車上笑的前俯後仰,郭嘉卻讚賞的朝着許褚點了點頭,軍隊本就是一個強者生存的地方,在這裡弱者只有奉命而爲,許褚這次的出手已經讓這支部隊變的聽話起來,剩下的就是魏禹的個人魅力了,要一隻軍隊能夠爲主帥拼命廝殺,主帥平時的所作所爲纔是關鍵中的關鍵,可這一點,郭嘉卻對魏禹非常有信心,魏禹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讓你莫名信任的魅力,自己都沒法不去相信他,更不要說這些莽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