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茗一見老者就明白了,這人八成就是店主,隨即心裡就有了主意。
曹茗表現得就像個憤青一樣:“老人家您給我評評理,就因爲我的年齡小又是女子,這位夥計就把我攔在店門外,假如我是馳馬揚刀的將軍,那他還敢用這種態度對我嗎?”
店主瞪了夥計一眼,然後用歉意的口吻說:“今日的錯誤全在於老夫,都是老夫平日對他管教不嚴,姑娘小小年紀就能作詩,想必原本也是貴人家的子女,爲了補償老夫犯下的過錯,老夫就送你一些筆墨和紙。”
夥計連忙勸道:“掌櫃的這可使不得,這東西價錢可不低,怎麼能白送給一個孩子那。”
店主的臉上也顯露出了悔意,這筆墨倒還不算太貴,但是這紙可就不是那麼便宜了,但是這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豈是想收就能夠收回去的。
曹茗也看出了店主的心理,於是商議說:“這位老先生我不白要您東西,不如我用自己寫的字換您的東西,不過您得再加上十金。”
夥計一聽又耐不住性子了:“你這丫頭是不是得寸進尺,我們掌櫃的送你東西還不夠,還得再加上十金,我看把你賣了都不夠這個數!”
店主想了想說:“我這夥計說的雖然過分,不過你的字真的就那麼好麼,要不你先寫幾個字給老夫看看,老夫見過你的字之後再定奪。”
曹茗答應了店主的請求,跟着店主進到了店內,這時周圍的客人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畢竟這麼點的孩子來這裡確實怪異。
店主替曹茗準備好了紙筆,曹茗思考了一會兒便開始寫字,曹茗下筆選的是王羲之的蘭亭序。
不過曹茗指着蘭亭序能多賺點錢,所以這次只寫了其中的兩小段,並且還非常無恥的改了時間和年號,其中第一小段模仿的是王羲之,第二小段模仿的是顏真卿,雖然沒有達到兩位名家的水平,但是火候也到了七八分了。
店主的眼睛都看直了:“老夫已經年逾半百了,名家書法也見識過不少,但是這像畫一樣優美的行書,老夫倒是頭一次見到,還有這第二段應該用的是隸書,真是令老夫大開眼界啊!”
“店家你們聊什麼那?”這時一名穿着官衣的男子走了過來,等到男子看到曹茗寫的字時也愣住了,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會書法,而且寫得字自己也是生平僅見。
店家見到官衣男子走了過來,立刻行了禮回答道:“原來是司馬大人來了,老夫沒能親自迎接深表遺憾,還望司馬大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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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茗一聽這人姓司馬兩個字,大腦便開始回憶歷史人物,這個時期司馬懿也是個小屁孩,而當官姓司馬的只有他父親司馬房了。
司馬房正是出京來這裡辦事的,沒想到在一家筆墨店碰到個小女孩,而且這女孩年齡也只有八九歲,竟然能寫出這麼優美的字,恐怕將來也是一名才女。
曹茗這時拽了下店主的衣服說:“老伯你看我這字和文章怎麼樣,到底是值不值十金,要是您嫌我要價太高的話,我就當把好人給您免去兩金。”
司馬房突然笑道:“好你個耍心機的女娃娃,你這集序明明是大有下文,卻只賣一段文章給這位掌櫃,看來你還想繼續賺下去啊!”
店主經司馬房的提醒,又看了一眼曹茗的寫得集序,果然發現了曹茗的小心思,臉上不由得變得難看了。
曹茗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解釋道:“不是我不想寫全這篇集序,而是這篇文章價值千金,我怕店家到時候拿不出錢來,所以才取了兩小段來寫。”
司馬房贊成道:“這麼好的字再加上這文章,雖然達不到千金之多,但是幾十金還是非常的值,不過我看這集序的作者是另有高人。”
司馬房的見識不是曹茗能比的,人家可是在京城當值的,跟現在的省部級有的一拼,什麼樣的人和作品沒接觸過。
曹茗苦着臉說:“這位大人確實是好眼力,這集序原創者確實不是我,而是我那早已逝去的師父。”
司馬房露出了惋惜狀:“你的師父恐怕寫字還要更上一籌,沒想到這位有學識的老人家已經仙去了,要是他還活着我一定登門拜訪。”
聽到司馬房的感嘆之後,曹茗的頭上冒出了點冷汗,王羲之還有幾百年纔出生那,您要是能長生不死的話,肯定能跟他把酒言歡。
雖然曹茗不是集序的原作者,但是店主還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不光送了筆墨紙硯還加了十金,看來古人還是比較講誠信的。
出了店門之後,司馬房攔下了曹茗:“我看姑娘學識不淺,寫的字也是十分優美剛勁,想來是下過一定苦功的,不如到我家去教犬子怎麼樣?”
曹茗行禮回絕道:“多謝司馬大人的好意,能到司馬大人家中教書,這確實是難得的美差,不過我現在年齡實在是太小,我娘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司馬房點頭道:“姑娘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再者一個姑娘還未嫁人就到別人家長住,這確實是有違禮教了,本官還是想的有些不到位。”
告別了司馬房之後,曹茗開始往家趕了,要是柴玉發現自己跑了,那自己的樂子可真就大了,恐怕到時候就得挨家法了。
不過老天似乎要將曹茗坑到底,從河內郡返回家裡的途中,曹茗還是碰到了自己最害怕的事。
“站住!”一聲炸雷似的喊叫嚇住了曹茗,曹茗見到樹林裡竄出了十幾個大漢,心裡當時就已經涼了半截,真是怕什麼還偏偏來什麼。
一名圓臉大漢打量幾眼曹茗說:“TM的蹲了半天是個窮人家的女娃,趕緊走別讓大爺看的心煩了,真是倒黴透頂了!”
曹茗心裡立刻樂開了花,沒想到關鍵時刻這身衣服還能救命,這真是天助我渡過此劫難啊。
曹茗還沒等邁出步子,另一名瘦高個就淫笑着說:“大哥這女娃長的真水靈,兄弟我正好就好這一口,要不就把她留下讓我玩兩天。”
圓臉大漢揮揮手道:“就知道你小子等着那,不過這麼小的孩子你別給弄死了,要不然傳出去有損老子的名聲。”
曹茗心中剛燃起了幸運之火,結果瞬間就被澆滅了,難道說我今天真的在劫難逃了。
面對步步緊逼的強盜,曹茗都快退到樹上了,自己的身子骨一般,可經不起這變態的胡亂折騰,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找個懸崖什麼的,希望自己跟主角似的跳下去逃過一劫。
“無量天尊!”也許是上天感應到了曹茗的求助,一名道士突然擋在了曹茗的面前,手中還拿着一把雪白的拂塵。
瘦高個放出狠話道:“你是哪裡來的臭道士,怎麼想壞爺爺的好事,當心爺爺的刀砍在你身上。”
道士不以爲然地說道:“這女孩在亂世之中已經夠可憐了,而施主卻讓人家連生的希望都沒有,這可是作惡中的大惡了。”
瘦高個氣得漲紅了臉:“爺爺管你惡不惡的,既然你非得管閒事,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瘦高個忽然拔刀砍向道士,可惜由於自身刀法太爛了,接連十幾刀都被道士躲了過去,最後反倒是被道士的拂塵掃倒在地。
圓臉大漢的臉上掛不住了,立刻招呼衆強盜圍攻,可是雙方的武藝差的太多了,十幾個強盜沒過多久都被打翻在地。
衆強盜知道碰見了高人,嚇得連刀都不要了,作鳥獸狀四散而去。
曹茗向道士行了大禮:“多謝道士伯伯救命之恩,小女曹茗願意奉獻五金,還望道長伯伯接受。”
道士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女娃小小年紀就如此懂事,比一些大人都要強上許多,將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想罷道士擺手說:“你的酬謝貧道就不要了,貧道能在這裡救下你完全是天意,貧道見你面對賊人沒有哭喊,反倒是有那麼一股子拼勁,將來必定能突破自我成就大事。”
曹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如今世道如此之亂,道長能救我一次但救不了我十次,所以我想拜您爲師學習武藝,請道長能成全我的請求。”
道士抖了下拂塵,略顯爲難道:“貧道已經很久沒受過徒弟了,在教授水平上可能下降,另外你一個女孩能拿得了兵器麼,要是你能拿得動一般的長劍,貧道就傳授給你武藝。”
曹茗看了眼自己的胳膊腿,之後信誓旦旦地說:“道長請給我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我就能拿得動了,到時候您可得履行自己的諾言。”
道士捋了捋鬍子說:“本來貧道是不收女徒弟的,但是從你的眼中貧道讀出了堅毅,到時候你若真能拿動長劍,貧道自會履行諾言。”
曹茗高興地說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不知師父該如何稱呼,師從哪座仙山?”
道士忍俊不禁道:“貧道的道號是晉元子,先師乃是一海外雲遊的道士,看你問得這麼仔細,是不是怕貧道跑了?”
曹茗尷尬地笑着說:“師父您想得太多了,我一看師父就是得道高人,怎麼可能會不遵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