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鐲子哪?”燕纓也發現曹茗的鐲子沒了,那可是十分貴重的玉鐲,都夠買下好幾座城池了。
“落在烤肉店裡面了!”
曹茗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看來粗心大意的毛病得改了,要不然下回就要丟命了。
曹茗回想起當時的場景,記憶中還有一個人陪自己,好像是一個賣玉器的商人,有可能鐲子在他的手上。
燕纓主動承擔道:“您彆着急,我立刻派人去找,只要鐲子在城裡面,肯定就能找到。”
曹茗現在沒時間去管這件事:“那就交給你了,找回來我有獎勵。”
刺史府客廳內,上官青正在維持秩序,對於這次挖墓行動,大多數官員持反對態度,但也有一些人則選擇支持。
楊恆拍着木案道:“諸位都是各郡的長官,有什麼事等娘娘來了再定奪,休要在此爭吵!”
潁川郡守廣運拱手說:“我等乃是漢臣,爲何要聽一個女人的話?”
衆人聽了廣運的話,紛紛點頭認爲其說的有理,皇后又不管地方官員,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
“娘娘!”上官青發現曹茗站在門口,臉色還不是一般的陰沉,看來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楊恆起身給曹茗讓了主位,隨後下去安排人手埋伏,一旦這些人有異樣的舉動,可以及時將他們給拿下。
“不聽我的話,難道要聽你們的話?”曹茗在進來之前就聽見爭吵聲,其中大部分是在議論皇后,畢竟女人涉政非常少見。
廣運臉沒有畏懼,而是講出道理:“我認爲應該聽聖上的話,而不是聽娘娘您的話。”
曹茗點着頭說:“廣大人說的有道理,可是聖上只是個孩子,現在又沒有太后可以輔政,難道我不能出面管理嗎?”
上官青幫話道:“我覺得娘娘說的有理,難道諸位寧可聽李傕等人的話,也不願意聽娘娘的嗎?”
衆官員也都覺得有道理,畢竟現在除了聖上外,曹茗是地位最高的人,再說現在有門路的人都明白,豫州和兗州都是曹家說的算,誰敢活膩歪去得罪曹家人。
廣運見到曹茗說的在理,只好在別的方面反駁,正好挖王陵這種大不敬行爲,可以拿來說道一番。
廣運想了想說:“開掘陵墓乃人神共憤之事,娘娘身爲皇家的人,更應該尊重自己的先祖,怎能做這種忤逆之事。”
曹茗道出了主意:“現在皇帝被困在長安,沒有大量的金錢打通人脈,怎麼可能輕鬆地救出來,當然廣太守若是能出得起,我可以不挖王陵。”
“我可以讓......讓士族們捐獻!”廣運擦着額頭的冷汗,心想潁川物資豐富,讓士族們捐獻一些錢財,肯定不是十分困難的事。
曹茗故意裝作贊成:“想法不錯,只是不知道這些士族們,願不願意拿出十萬斤黃金來。”
“十萬斤黃金!”在場的官員都驚呼起來,這可是十萬士兵一年的開銷。
上官青繼續維持秩序,不讓這些官員私自議論,要不然曹茗說的話,離遠的人聽不清楚。
“這根本不可能!”廣運認爲曹茗在開玩笑,讓士族們拿出十萬金,這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可能,那我只好向劉家長輩借錢了。”曹茗心想一個王陵至少能挖出幾萬斤黃金,再加上裡面的寶物足夠十萬金了。
“難道您要擴軍?”廣運猜出了曹茗的用意,找這麼多的黃金來用,根本就不是爲了打通人脈,而是爲了擴充軍隊。
曹茗本想將計劃隱瞞,但是這件事情動靜太大,要瞞着別人幹是不可能的事,思來想去還是告訴這些人比較好,起碼可以證明我這筆錢是幹正事。
曹茗道出理由說:“我不是說笑,自從新農具廣泛使用以後,豫州和兗州的糧食產量逐年提高,有些地方的糧食堆積成山,完全可以再次進行擴軍。”
衆官員對曹茗的話十分認可,近幾年來農業發展確實很快,糧食產量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這兵源您可有打算?”廣運道出其他官員的心聲,現在豫州處於發展狀態,若是要雜兵二十萬都能湊出來,可是要能夠打硬仗的精兵,以目前州內的狀態來看,頂多湊出個一萬來人。
曹茗把玩着案上的毛筆:“長安的西涼軍缺餉少糧,正是兵源的最好選擇,我會用計除掉他們首領,然後收爲己用。”
曹茗的話得到衆人的支持,如果真能把西涼軍收編,那豫州的兵力又可以增加,如果再與兗州聯合在一起,實力絕對可以與袁氏兄弟叫板,在版圖上成三足鼎立的形式。
廣運反駁道:“娘娘不可,這些賊兵缺乏管教,您收下他們早晚會出事!”
曹茗有些生氣道:“堂內官員都無異議,唯獨你在此故意反對,難道是看本宮不順眼?”
“臣不敢!”廣運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很不願意服從女人,尤其服從一個都能當孫女的小輩。
曹茗並不打算饒他:“我見廣大人思想落伍,很難管理好百姓,還是告老還鄉吧!”
廣運一臉詫異道:“我的官職是聖上任免,怎可......怎可憑你一句話!”
廣運心想自己做官四十載,好不容易混成個郡守,怎麼可能輕易就辭官。
曹茗嘴角一揚道:“我都說了,聖上年幼,外加奸臣當道,所選官員當然不是最佳,像您這把年紀走路都不便,我看該回家陪陪孫子了。”
曹茗心想潁川郡是個寶地,當然要交個一個精明人,像這種迂腐的老頭,還是早點告老還鄉算了。
上官青走到廣運的面前:“廣大人,交出你的印信,回家陪孫子吧!”
廣運強烈抗議道:“不......不行!我可是一方郡守,你們沒權利奪我的官。”
衆官員都默不作聲地看着廣運,人活到這個份上就是找罪了,娘娘都給臺階下還不去踩着。
曹茗用力拍了下木案說:“廣大人,本宮向來沒有耐性,如果你的政績比較好,我也不會撤掉你的官職,事實上你的政績只是一般,沒有任何突出可言。”
曹茗心虛地掃了眼衆官員,因爲這些話都是瞎編的,所以她很怕被人揭穿。
曹茗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上官青,心想難道他說的都是真事,這老頭勾結朝中的反賊。
廣運身子一顫說:“下官確實給李大人送過金子,不過這都是他人逼迫,不幹下官的事情啊!”
廣運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周圍的同僚,希望有人能夠站出來幫他說話,然而這些平日裡跟他稱兄道弟的人,現在都選擇保護自身的利益,沒有一個肯站出來幫助她。
“你真有證據?”曹茗想怪不得上官青行事低調,原來是去調查官員們的污點了。
上官青解釋道:“我並沒有證據,不過娘娘可以隨意問這些人,靠真本事坐到郡級長官的人,屈指可數!”
衆官員都低頭不語,這個時代的選官制度,看的都是出身門第,很少有靠能力上來的人。
廣運的腸子都悔青了,原來上官青是編瞎話,他根本就沒有證據,早知道就死不承認了。
曹茗陰着臉說:“沒有證據也無妨,既然廣大人已經承認罪行,那就依法嚴辦好了。”
“拉出去砍了!”上官青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正是因爲這些濫竽充數者,寒門子弟纔沒有機會施展才能。
兩名甲士衝進來,將哭爹喊孃的廣運拉了出去,官員們的頭上都滲出了汗水,生怕下一個輪到的是自己。
曹茗清了清嗓子:“我們先回到正題,關於盜......呃,關於向先祖們借錢一事,諸位還有異議嗎?”
“臣等無異議!”官員們見到廣運的下場以後,都不敢再反對曹茗了。
曹茗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事情,上官青會跟你們說,本宮要下去休息了。”
官員們目送着曹茗離開,緊繃的神經都開始鬆懈,沒想到一個女娃娃,給他們的壓力如此之大。
楊恆一直在外面觀察情況,直到曹茗平安無事的出來,才命令手下從府內撤出去。
另一邊燕纓正準備幫曹茗找手鐲,卻發現一名男子站在府外,手裡面好像還拿着什麼東西。
“這裡是刺史府,公子要找州牧嗎?”
燕纓好奇地打量起賴煜,這人的氣質真是不一般,難道又是娘娘的熟人。
賴煜搖着頭說:“不是,有位姑娘的手鐲在我手裡,我是來物歸原主的。”
“交給我就行了!”燕纓伸出自己光滑的手,示意對方把鐲子交出來。
賴煜拒絕道:“這恐怕不太好,我得親自交給她,麻煩你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