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演夠了吧!”曹操的怒火併沒有消失,他是絕不會允許背叛的事情發生,尤其背叛者還是自己的女兒。
“我們先出去,讓他自己靜一會兒。”曹洪示意衆人離開營帳,留給曹操一個單獨的思考空間。
兗州的****只持續了半月,如今士族們見到大勢已去,不得不再次恭迎回曹操。
山陽郡刺史府內,曹茗正在收拾東西,她打算回趟老家看一看,順便替自己的孃親掃墓。
燕纓打包了一些細軟,接着發牢騷道:“娘娘非得惹曹公生氣,害的我也跟着受罪。”
曹茗嘆了口氣道:“我與父親本就思想不同,分開些時日倒不是件壞事,希望父親能夠想明白吧。”
曹茗本想去遠些地方散心,無奈兗州周圍全都是戰火,只能選擇去河內掃墓了。
這時一名僕役走進來說“啓稟娘娘,您要的馬車已經備好了,護衛一事由楊州牧負責。”
曹茗想了想說:“護衛的事情我吩咐了典韋,因爲我出行的距離不太遠,所以這護衛有一人足矣。”
曹茗向來不喜歡隨從多,更何況有曹嵩這個前例,她更加不敢招搖過市了。
僕役點頭道:“小人這就回去覆命了,趁着今日風和日麗,娘娘現在就動身吧。”
“纓兒,拿上東西走吧!”曹茗又環顧了一下屋子,心想要離開一段時日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回來。
燕纓提醒道:“娘娘不去拜別曹公好麼,畢竟你們可是父女。”
曹茗搖着頭說:“父親若是真的生氣,肯定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我已經在屋子裡留信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
目前郡城內的守軍以豫州軍爲主,因爲現在曹操的兵馬太少,所以只能接受楊恆的幫助。
刺史府大堂內,曹操拍了下木案說:“現在兗州有五萬豫州軍,而我們自己的隊伍只有兩萬多,俘虜的軍隊也被楊恆帶走了,這豈不是要架空我的實力!”
曹仁不贊同道:“若楊恆真心效忠娘娘,這也不是一件壞事情,最起碼我們兩州可以統一管理,這份力量都快趕上袁紹了。”
曹操的心裡也這麼想過,可是自己的目標是爭天下,若是與人聯合怎叫人甘心。
曹洪拱着手說:“我覺得子孝說的對,大家不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分的這麼清楚。”
“此事以後再議!”曹操心裡面十分清楚,若不是有豫州軍在這,那些有野心的地方士族們,早就藉着機會聯合起兵了。
曹操現在的野心雖然很大,但是遠沒有達到後來的程度,畢竟人的貪慾是隨着實力逐漸遞增。
兩天後河內郡溫縣,曹茗看着熟悉的山嶺,心裡面倒是有許多感慨,回村之前還是去縣內逛一圈,畢竟掃墓得買一些祭品。
馬車行駛到離縣城不遠的距離,車輪忽然陷入到路中的坑裡,結果差點造成翻車的慘劇。
典韋下車之後說道:“啓稟娘娘,這坑應該是有人故意挖的,刨土的痕跡還很清晰。”
“嗖!”樹林中一顆石子突然打了過來,典韋擡起胳膊擋了一下,接着望向林中出來的四個人影。
爲首的年輕男子一身華衣,看起來倒不是林中劫匪,所以典韋也就沒有直接動手。
男子拉過身邊的小廝說:“這人看起來不太好對付,那傢伙什麼時候請了護衛?”
小廝拱着身子說:“回公子的話,這好像不是那傢伙的馬車,我們好像捉弄錯了。”
男子聽完之後,打量着馬車說:“這車壁上竟然還有精細浮雕,而且漆面的工藝也比較上乘,還有這簾子用的是上好的綢緞,這馬車估計得不少錢。”
曹茗一聽這還是個頗有見識的公子,看來這溫縣的生活改善很多,在野外都能碰見個富家子弟。
燕纓仗着有典韋在身邊,下車就開罵道:“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驚擾了我們家夫人還想活命?”
男子哈哈大笑道:“你竟敢說我是小屁孩,大爺今年都到了娶親之齡,正愁身邊沒有個漂亮姑娘,你這年齡雖然大了些,但是更合大爺我的胃口,成熟的女子更有滋味!”
燕纓今年剛好二十五歲,正處於女人的黃金年齡段,再加上秀美的瓜子臉,的確很吸引那些十五六歲,準備娶妻的未婚男子。
燕纓臉色通紅道:“典......典大哥,他當衆羞辱我,你趕緊給我教訓他!”
典韋面色尷尬道:“出門在外,我們還是別惹事了,畢竟娘娘還在身邊那。”
典韋心裡倒不是怕了這些人,他是擔心這些人是地方惡霸,再與地方官府相勾結,到時候派人找麻煩就不好了。
曹茗撩開簾子說:“典將軍說的有理,我這次來是替母親掃墓,沒必要與這些浪子糾纏,免得敗壞了興致。”
“駕!”這時遠處忽然跑來了一騎,男子看清騎馬之人的臉,連忙招呼小廝堵住去路。
騎馬人的年紀與男子相仿,看情況是跟他認識的人,估計也是同他一樣的浪子。
男子指着騎馬人發怒道:“司馬懿!大爺總算把你給等來了,上次的事咱倆還沒完那,說好一起偷看姑娘洗澡,結果出事後你小子跑了,害我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現在你得補償我!”
司馬懿不服氣說:“曹真兄,我當時壓根就沒看到,要不是你心急踩空了,我們也不至於被發現。”
“司馬懿?”曹茗面帶疑惑地下了馬車,接着打量起這騎馬之人,莫非他就是大野心家司馬懿,怎麼看起來不太起眼那。
曹真一聽,立刻跑到司馬懿身邊小聲說:“早聽說有人要給你說媒,原來這件事情是真的,這麼漂亮的美人便宜給你,豈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司馬懿心想這件事好像讓大哥謝絕了,說是那家姑娘長相一般還沒有學識,莫非是這姑娘親自來找我了。
“姑......姑娘認識在下?”司馬懿窩在縣裡面許久,見到曹茗這樣的佳人,一時間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曹茗想了想說:“我在年幼時見過你父親,略微聽你父親說過你,說你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曹茗怕對方起疑心,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搪塞,正好自己與司馬防見過,可以拿年幼時的見面當理應。
司馬懿拱手說:“那是父親的繆贊,不過我是一個很穩重的人,姑娘嫁給我肯定不會吃虧。”
“噗!”燕纓忽然捂着嘴笑了起來,就連旁邊的典韋也在強忍着,就像此事與他們無關一樣。
曹茗的頭上出現了井字:“我其實已經嫁過人了,再說我與公子是第一次見面,這婚姻之事從何而來?”
“對不起,我弄錯了!”司馬懿心想情況似乎不對,八成是自己心急弄錯了,這回臉面可算是丟到家了。
曹茗沒去理會司馬懿,反而對曹真說:“我記得和你見過一次面,你當真認不出我了?”
曹真仔細看了幾眼曹茗,然後緊張道:“我確實沒見過姑娘,正好我家裡面還有事,先回去了!”
“站住!”曹茗忽然間想起來他是誰了,這傢伙好像是父親收的義子,後來父親不是讓他出去遊學麼,怎麼在這裡當起浪子了。
曹真停住腳步,慢慢回身說:“小弟有眼不識泰山,皇......姐姐寬宏大量,就饒了小弟吧。”
“滾!”曹茗心想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這些名將小時候還真渾,真不知道是不是慣養的結果。
“是!是!”曹真那還敢再多說幾句話,當下就領着小廝們溜走,生怕對方再反悔懲治於他。
“您跟他認識?”燕纓心想娘娘怎麼會認識浪子,就算認識自己也應該知道纔對。
曹茗點着頭說:“他是父親收的義子,我只是跟他見過幾回,熟悉倒是談不上。”
司馬懿頭一次見到曹真夾着尾巴跑,心想這女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自己剛纔會不會真的得罪她了。
司馬懿剛想離開此地,遠處忽然來了一大隊人馬,打頭的人正是司馬朗,旁邊還跟着一臉沮喪的曹真。
司馬朗見到曹茗後,立即下跪道:“小人司馬朗見過娘娘,有失遠迎請娘娘恕罪。”
曹茗擺着手說:“快起來,我們還是老鄉,不必太客氣了。”
“諾!”司馬朗剛站起身,就看見弟弟待在一旁,心想他怎麼碰見娘娘了。
曹茗對司馬懿說:“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你們倆倒是臭味相投,司馬防就是這麼教育兒子?”
司馬懿解釋道:“都是曹真那小子帶的頭,否則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大哥您一定要相信我。”
司馬朗瞪了司馬懿一眼:“此等粗鄙之語,竟然入了娘娘的耳,來人把他們帶回去嚴懲。”
“諾!”兩名僕役帶走了曹真和司馬懿,二人的悲慘時間就此開始。
同來的縣令躬身道:“聽聞娘娘是來掃墓的,下官斗膽說一句,老夫人的墓已經被遷走,目前在縣內重新下葬,陪葬品都是司馬大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