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河間與渤海郡相鄰,公孫瓚出兵,進駐鄚縣,相鄰的渤海,自然便收到了消息。
“子遠,公孫瓚爲何按兵不動?難道你沒有說服他嗎?”袁紹一臉不忿,看着許攸問道。
“主公,我將您的書信給他,公孫瓚便答應了主公的請求,不過他按兵不動,卻是在等主公先動!”許攸眯着眼睛道。
“什麼意思?”袁紹不解道。
“征戰,得講究一個義字,主公想兵不血刃拿下冀州,也是爲了這個義字,公孫贊打着功打黑山軍的口號,若是對冀州動武,卻是不義,主公約定與他共分冀州,所以公孫瓚想讓主公開這個頭!”許攸耐心解釋道。
“他倒是打的好主意,我如今卻不能出兵啊!若是出兵,不僅不義,恐怕韓馥也要拼命抵抗了!”袁紹搖頭嘆息道。
“主公莫急,既然公孫瓚不動,主公的第二個幫手也該動了,公孫贊屯兵鄞
鄚縣?也好,用來威懾韓馥也不錯!”許攸笑道。
說起這兩個幫手,許攸卻是做了兩手考慮,若是公孫瓚真心攻打,則讓黑山軍虛張聲勢,如今公孫瓚卻按兵不動,只有讓黑山軍下山多作些動作了。
公孫贊兵馬與黑山軍,都是威勢沖天,以韓馥的性格,任何一股勢力來襲,韓馥都會驚慌失措,如今兩路齊來,不怕韓馥不將冀州拱手讓出。
“好,快通知張燕出兵,公孫瓚按兵不動,就讓他把動靜弄大點!”袁紹輕浮長髯,哈哈大笑道。
許攸得了袁紹的肯,立即前往通知黑山軍。
鄴城刺史府中,韓馥與麾下衆文武商議。
“公與,你說這公孫瓚會有什麼陰謀呢?”韓馥擔憂得詢問着沮授。
沮授搖了搖頭,一臉苦笑道:“屬下也是不知啊!”
“那該當如何應付?”韓馥毫無主見,一臉焦急問道。
“嗨,軍師?難道就縱容公孫瓚侵佔我冀州疆土嗎?這公孫瓚,還打不打了!”潘鳳眉頭緊皺道。
“主公,末將願領兵功打公孫贊!”鞠義適時拱手道。
“末將願往!”
“末將也願前往!”
高覽,張頜二人也拱手請戰。
“你們?”韓馥一臉不放心。鞠義此人雖然能力不凡,但爲人驕慣,若是做副將尚可,若是爲主將,恐怕不行,而高覽只是個莽夫,張郃年輕,威信不足。
這三人,都不去潘鳳好!或者韓馥心中對潘鳳更爲信任。
“主公,不是說好讓我去的嗎?”潘鳳不悅道。
“好,就由無雙領軍出征吧!”韓馥終於做下決斷,一陣商議,事情還是繞回了原點,可見韓馥無能了。
“唉,主公,如今天子尚在,雖然各路諸侯各自行事,但也頗爲忌憚,屬下願與無雙同行,以此說服公孫瓚退兵!”沮授拱手道。
公孫瓚五萬兵馬來勢洶洶,潘鳳雖然勇猛,卻只有三萬兵馬,但爲人也是莽撞,只是多年統帥冀州兵馬,威信極高,又對韓馥忠心耿耿,纔有如此地位。
沮授不得已,才提議親自出馬,若是不能說服公孫贊退兵,也能爲潘鳳出謀劃策。
“好,有公與出馬,當能擊退公孫瓚,公與就爲參軍,與無雙同行!即日點兵出征!”韓馥大喜道。
旁邊鞠義聽聞沮授居然要一同前往,眼中喜色一閃而逝。
沮授雖然心下有些不安,卻又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沮授潘鳳二人明日便要出征,便提前告辭,出得府來。
“軍師,對付一個公孫瓚,哪裡需要您親自出馬?”府門前,潘鳳沮授二人並肩行走,潘鳳疑惑道。
“我感覺此次有大事生,放心不下啊!”沮授搖頭道。
“你先去軍營準備,我還有要事,稍後與你匯合!”沮授眉宇間心事重重,當下不搭理潘鳳,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軍師想的也忒多了!”潘鳳搖了搖頭,向着軍營而去。
沮授徑直來到一座府門前,府門上方,掛着一塊牌匾,上書‘田府’二字。
沮授敲了敲大門,不多時,走出一小童來。
“童兒,你家先生可在家?”
“先生正在撫琴,沮先生請進!”小童將沮授引入府中,帶着沮授來見田豐。
後院,一間亭子中,田豐一襲白衣,雙手撫琴。琴音饒耳,然而其中卻有一股憤世嫉俗,鬱郁不得志之意。
田豐年近三十,沮授大約也是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兩人乃冀州名士。沮授以智謀,軍略聞名,田豐以正直聞名。田豐少有才名,曾任侍御史,後憤恨宦官當道,於是棄官回鄉,後雖爲韓馥所徵辟,但確因爲剛直而受到排擠,鬱郁而不得志。
田豐見得沮授,雙指一頓,琴聲嘎然而止。
“如今外面已經是風雨欲來,元浩還有心思撫琴?”沮授看着田豐,心下一輕,雜念盡去,打趣道。
“如今世道渾濁,我不在家中撫琴,能去哪兒?不過這好日子也沒多久了,我打算遠行了!”田豐嘆了口氣道。
“遠行?元浩打算去哪?”沮授一愣,疑惑道。
“前翻前司空荀爽告老還鄉之際來見荀友若,當時我正好做客,他見我鬱悶不得志,推薦我去洛陽覲見天子!”田豐解釋道。
“這麼說,元浩要去洛陽了?可當初你棄官回鄉,洛陽政治黑暗這這一去……”沮授躊躇道。
“哈哈,現在可大不一樣了,當今天子雖然年幼,但卻雄心壯志,驅逐董卓之後,先後廢除宦官,聚賢任能,廣開科舉,如今洛陽卻是一片清明!”田豐哈哈大笑道,指責沮授不關心時政。
“哦?我忙於政務,卻還不知道!”沮授頗有興趣道。
“不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我打算入洛陽親自看看,若是所聽乃是虛言,便找一處孤老吧!”田豐搖了搖頭道。
“那主公這裡?”沮授擔憂道。
田豐苦笑一聲道:“主公恐怕忘了我田豐了吧?他不聽忠言,性格軟弱,爲了臣子之事,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做的,我也做了,以他的本事,河北之地是守不住的,難道還要我爲他守節不成?”
田豐說的卻也是實話,自投靠韓馥以來,屢次諫言,但由於太過剛正,不得韓馥所喜。但田豐仍舊忠心耿耿,最後卻將韓馥以及其他文武得罪個乾乾淨淨。最後落得被韓馥驅逐下令閉門在家的下場。
“唉!”說道此處,沮授嘆了口氣,即爲田豐之事,感到不平,又爲韓馥無能,感到憂慮。
“對了公與先前你說如今冀州風雨欲來,卻是生了何事?”田豐想起沮授先前所言,疑惑着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