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陳慶之的疑問,許多參加破陣考覈的人才盡皆是連連點頭,陳慶之的疑問,也是他們心中的困惑之處。
戰場之上若是斬將奪旗的事,那麼敵人麾下的兵馬也必定大亂了。就像當初劉辯逃出洛陽的謀劃,用楊再興拖出呂布,用王越那天下無敵的劍術擒拿了董卓。當時的西涼軍雖然如狼似虎,可董卓被擒拿,西涼軍盡皆投鼠忌器。
斬將奪旗也是一個道理,主將被殺,將旗被躲,那麾下的士兵就會羣龍無。若是真在戰場上出現這種情況,那無疑是一場大勝。
可眼下是破陣的考覈,就算我們衝進戰陣中央,斬下將騎那又如何?將臺上不還是有將校進行指揮?而那些士兵心知這是考覈,不會像戰場上那樣出現潰敗,此斬將奪旗,根本沒有戰場之上斬將奪旗那又有作用。
衆人皆是疑惑的看着盧植,盧植剛欲開口,臺上的劉辯沉聲道:“破陣考覈,本就是考驗你們的臨陣指揮能力,你們只需盡力便好,你們的表現此處朕與幾位將軍都會看到的。更何況朕的軍隊,便是主將被殺,將旗被奪,將士也會戮力死戰,或許會混亂,但不會出現大的變故。”
一邊的盧植點頭稱是但:“不錯,此次考覈要看的便是你們的指揮能力,我也會在此遙遙指揮。不過若是你們真的能夠斬將奪旗,麾下大軍的將校便不會指揮了,士卒也會出現相應的混亂。不過若是爾等表現的亮眼,我也會繼續指揮,試試你們的極限所在!”
衆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此次破陣考覈,非得要他們全力以赴,將自己的能力完全的表現出來就成了。沒有成功破陣沒有關係,高臺之上天子與諸位將軍看着,自然不會將才能給埋沒了。
表現自己的極限?許多人吸了口氣暗道自己要全力以赴了。而陳慶之,薛仁貴等人卻嘴角一勾,想要以此陣法逼出自己的極限,恐怕還差一點吧?便是太尉親自指揮又如何?
“下方八門金鎖陣兵甲八千,初級變化,猛將可帶兵八百破陣,儒將令旗指揮,可挑選臺上一位將軍帶兵五百破陣!”盧植沉聲道。
陳慶之,徐庶二人頓時看向了劉辯身後一衆武將。盧植便道:“幾位將軍精通旗語,你們只要以旗語指揮便可,並且他們不會自作主張,完全聽命於你們的旗語命令。”
徐庶陳慶之二人這才鬆了口氣,盧植便道:“哪位敢上陣一試?”
林御當先拱手道:“林御這些年得陛下與盧公所授頗多,如今也該報答皇恩了,便讓我先走這一趟吧!”
劉辯點了點頭道:“準!”
林御拱手退下高臺,下方已經走精兵準備,破陣自然是騎兵了,林御沒有用自己的兵器,也是取了一見木質長槍,林御翻身上馬,八百騎兵縱馬而出。
遠遠望着那圓形陣勢,林御沉聲道:“八門金鎖陣,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此八門金鎖陣只是最初級的佈置,比之孫臏傳下的遠遠不能相比,我便只需從生門殺入,從開門殺出,能破陣!”
“殺!”林御手中木槍一指,便直衝生門而去。
八門雖然叫做門,只是如同八卦一樣,分爲八個方位。這門可開,可閉,閉之密不透風,兵馬無法衝擊,開則屬於誘敵,故意將兵馬放入陣勢圍殺之。
林御策馬衝到生門,生門前是一排排盾牌兵,盾牌兵爲門,生門未開,是衝進去,還是等他們主動打開?林御很快做出了選擇:“給我衝過去,等他們開門,陣型必有變化!”
八門之間相互變化,眼前的生門可能下一瞬間便可能變化爲死門。林御要掌控主動,要在陣型變化之前殺進去。
只是主動衝殺,傷亡必定會大,林御衝過之時,裡面陣門自然來不急變化。可迎接林御的是好似龜甲般的盾牌,前排盾牌兵將盾牌組成一面成牆,後面的士兵則將盾牌舉過頭頂。
生門不開,就必須得衝開,可一面面盾牌就彷彿一面鐵牆,林御衝開欲直接踏上盾牌城牆,可底下的士兵,卻一個個手持持長槍透過盾牌刺出。如此嚴密的陣法,讓高臺上的許多即將挑戰的人都看的一陣頭皮麻。
林御頓時一勒戰馬,雙眼微眯旋即長槍一挺便向下一插,槍頭探入盾牌之下頓時便一面盾牌挑開。雖然後面兵馬連忙上來補缺,但陣門已經出現破曉。林御連忙策馬上前,手中長槍揮動一步步殺入陣道。
這些士卒陣法也不知演練了多少次,身上被武器沾染了石灰,便乖乖的不在尋找,林御這邊破陣的便也不在衝陣,而陣法這邊的士卒也躲入陣中,不在阻攔。
林御帶着兵馬逐漸殺入,將臺上的將校得了盧植的示意,很快也就隨機應變,盾牌兵索性也便不在阻攔,放開一條通道,陣道出現,然而一面面盾牌組成的通道哪裡有那麼簡單?盾牌下方,一根恨長戈探出。長戈拌馬,雖然是木製長戈,可效果卻也不差,許多戰馬被長戈拌倒,而戰馬倒下之際,一個個破陣的士卒也都拖入陣中。
好在林御還算勇武,長槍揮舞便將探出的長戈挑開,繼續衝。隨後公交手,騎兵,一關一關,破陣可謂艱難無比。終於林御衝入將臺之下,一槍便將將臺下的將旗擊斷,斬將奪旗終於辦到了。
果然如盧植所說,斬將奪旗一被辦到,將臺之上的將校不過不在指揮,陣中將士也出現了一絲絲混亂。當然這些都是提前佈置好的規則,不過有這些便夠了,林御手握將旗,帶着騎兵從開門殺出。
林御手持將旗返回北面高臺向着劉辯拱手道:“林御交旗!”
劉辯點了點頭道:“傷亡如何?”
很快便有士兵清點好傷亡:“林御八百騎兵傷亡五百八十二,我軍傷亡一千零三!”
當然這個傷亡是被石灰點中的數字,中石灰者視爲傷亡。雖然是考覈,但陣中還是避免不了有些兵馬受傷,受傷的士兵有太醫進行醫治,戰馬的話也有馬醫照看,而且這些戰馬也是劣馬,劉辯並不心疼。
劉辯對於林御的成績並未做出評價,點了點頭道:“接下來,誰去破陣?”
見林御破陣打了個模子,許多人心中打起了算盤,紛紛請命破陣。不過庸才還是多於將才,一連三個無名之輩也學着林御的辦法破陣,但兵馬都是沒於陣中,視爲失敗。
第五人是張士貴,劉辯便對盧植道:“此人是個將才,陣勢不了一成不變!”
盧植點頭會意,這個陣勢先前林御破了一次,如今張士貴有能力,若是一成不變,他破陣就會很輕鬆了。於是盧植揮舞令旗,陣勢便出現變幻,八門盡皆換了方位,雖然陣勢不同了,但等級都只是初級的變化,不過張士貴卻要重新尋找破陣之法了。
好在張士貴也是開唐名將之一,區區八門金鎖陣初級變化,卻沒有難倒他,很快他便也找出各門所在。一如林御一般,也是不等陣勢變化,直接衝陣殺入。與林御差不多,也是斬將奪旗,全身而退了。
隨後是伍雲召!伍雲召武藝卻是比林御,張士貴二人強橫了不止一籌,帶着兵馬殺入後,很快便殺透而出。因爲伍雲召武力強橫的緣故,傷亡與殺敵比,卻要比林御以及張士貴好看不少。
伍雲召回來之後,劉辯看向薛仁貴道:“薛仁貴,到你了!”
“諾!”薛仁貴拱手退下,到臺下領了八百騎兵,直衝八門金鎖陣而去。
很快薛仁貴便找到了生門所在,兵馬停在生門之前,卻不衝陣。
北面高臺之上,盧植疑惑道:“竟然不佔據先機衝陣?難倒他要等我軍開門,他要進入埋伏當中嗎?”
識破陣勢,迅出動,不等陣勢變化這是最好的破陣之法,若是等陣門打開,那樣就會被陣勢牽着走,走入埋伏當中。這樣無疑,破陣的難度將會無限拔高,想要破陣,除非對陣勢瞭若指掌,每一次陣勢運轉,都要對其瞭然於胸。
“以薛仁貴的武藝,破陣武藝會很簡單,可他卻要等陣門打開?是找不到破陣之法,還是要挑戰破陣的難度?”看着停在場外的薛仁貴,盧植眉頭微皺道。
“他正好停於生門之外,不可能不知道破陣之法,看來他是要使自己陷入危局,隨後在行破陣!”伍雲召遠遠望着薛仁貴出聲道。
“哼,等陣門大開在進入,生門便也是死門,既然你要挑戰,那我便也成全你!”盧植冷冷一笑,就算是他對於陣法瞭若指掌,也不敢如此冒險主動。見薛仁貴如此拖大,盧植卻是不信薛仁貴有此等本事的。
盧植揮舞着令旗,遙遙指揮,將臺之上的將校會意,便下令打開陣道。薛仁貴面前生門,兵馬一陣移動,片刻後,一條寬不過丈許的通道出現的薛仁貴的面前。
陣勢之中,兵馬也一陣變幻,此時薛仁貴面前的生門,也是死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