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正跟着張神醫學習醫術呢!大哥哥喊我過來是要打誰嗎?”黃敘摸了摸腦袋問道。
劉辯眉頭一挑,黃敘雖然智商保持在十三歲左右,並且見了自己也比較理智,還懂得禮數知道知道對自己行禮。可劉辯隱隱覺得,黃敘的煞氣越來越重了。
煞氣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着,可能是殺人過多而神智不清,可能是習武成癡濫殺無辜,也能是智力底下所來。可以前的黃敘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頂多怒的時候出手傷人不知輕重,可現在重新習武之後,卻是太貪戀武藝了,弄得士卒都怕了他,並且動不動便要打誰。隱隱間產生了煞氣。
劉辯感覺有些不妙,若是煞氣太重,就會敵我不分,雖然能增加人體潛能,但對人的危害也重。就好似李元霸,雖然無比強大,但只是一個殺戮機器,敵我不分根本就是一個瘋子。
不過此時的黃敘,遠遠沒有到李元霸敵我不分的地步,雖然劉辯希望黃敘變強,但劉辯卻不希望這個代價是黃敘變成一個只知道戰鬥殺人的瘋子。劉辯蹲下身子,看着黃敘道:“好端端,你爲什麼以爲我喊你過來是要打人呢?”
黃敘見劉辯板着一張臉,知道惹劉辯不高興了,支支吾吾道:“我新造了對鐵錘,所以想要試試!想要跟人打架。”
“練武歸練武,但是要分輕重,不要每日只想着打架,只有別人要傷害你,傷害你你家人的時候,你才能動手知不知道?”劉辯板着臉說道。
“嗯,我記住了!”黃敘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會不會寫字?”劉辯繼續問道。
“會啊,姐姐教過我的!”
劉辯點了點頭道:“你回去之後,把我說過的話抄寫下來,每天早中晚頌讀三次!還有你每天練武,都要叫你姐姐看着才行!”
劉辯確是提前預防,黃敘如今年幼就如此嗜武,將來被煞氣亂了心智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在黃敘還正常的時候細心教導便能減輕他的煞氣。
而李元霸的幼年的故事,劉辯倒是記得,因爲李元霸天生神力,又心智不全,經常惹是生非,李淵非但沒有好好疏導,反而爲了防止李元霸惹禍,將他關在籠子裡,吃喝拉撒都在籠子裡,又不與人交流,彷彿對待一個畜生一樣。終於李元霸成了只知道戰鬥殺人的傻子,並且還敵我不分。而只有李世民時常去看他,故而李元霸就只聽李世民的話。
只要好好針對,劉辯覺得黃敘不會變成李元霸那樣只會殺人的機器。
“好的,對了大哥哥,要不要把姐姐喊過來!”黃敘還算乖巧,一口便答應下來了。
劉辯搖了搖頭道:“既然她在學習醫術,便不要打擾他了!”
劉辯覺得黃舞碟能跟着張仲景學習醫術倒是好事,一來也能救人,時常照看黃敘,二來也能讓她暫時忘了回家的事,眼下黃敘的病情日漸穩定,或許過個一兩年就能夠痊癒。
不過黃忠卻沒有投奔劉辯,劉辯知道黃忠是個忠心的人,不會隨便離開劉表的。而劉表還在荊州,自己想要打到荊州,一兩年是辦不到的。若是黃敘病痊癒之後,黃舞蝶要回荊州,那便麻煩了。眼下有東西能栓住黃舞蝶那就更好了。
劉辯指着前方的院落道:“朕要去裡面有事,裡面有許多厲害的人,所以朕就想到你了,可以讓你跟他們練武,不過他們的脾氣不怎麼好,朕讓你跟他們打,你才能打,朕沒說話,你就站在我身邊知道嗎?”
一聽要練武,黃敘頓時興奮起來,拾起地上一對鐵錘興奮道:“大哥哥真好,我都聽你的!”
“走吧,咱們進去!”劉辯讓士卒打開大門,帶着楊秒真與黃敘走進院落。
這院落倒是簡單,走進去裡面是一個院子,後面是幾間瓦房,此時院子中幾十個陷陣營士兵正練武,幾個圍在一起摔跤,好不熱鬧。劉辯一走了進來,陷陣營士兵頓時動作一滯。
長安之亂當晚,正是這些陷陣營士兵祈求劉辯救治高順,因此這些士卒都認識劉辯。見着劉辯幾十個陷陣營士兵頓時攔住劉辯,一個頭頭當即叫道:“劉辯你過來過甚麼?難道要將我陷陣營斬盡殺絕嗎?”
劉辯神色一冷,沉聲道:“當初你們求朕救治高順可不是這個態度,更何況朕要殺你們還用朕親自過來?太醫院清淨之地,朕還不想沾染血腥!”
“將高順喊出來,朕找他有事!”劉辯見陷陣營士卒仍守着門口,不耐煩道。
“我們將軍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見你,你還是走吧!”
劉辯眉頭一皺,這些士兵對他無半點尊敬也就罷了,說話還如同仇敵一般。劉辯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拿捏着他們的生死,他們恐怕都動手了。
“高順的命都是朕給的,朕聽聞高順向來忠義,想不到這點禮數都不懂?黃敘,你上去跟他們練練!”劉辯沉聲道。
“好勒!”黃敘輕喝一聲,便拎着一對鐵錘衝入人羣。
陷陣營士卒看着黃敘手中的那對鐵錘,俱是嚇了一跳,但看着黃敘的個頭,怎麼也不相信黃敘手中的鐵錘是真的。紛紛叫罵道:“小孩子一邊去,我不欺負孩子!”
黃敘哪裡管?只聽的能練武,便衝入人羣,好在先前劉辯叮囑不能傷人,黃敘下手很輕。兩隻鐵錘對着一敲,鐺的一聲巨響,讓陷陣營士卒紛紛臉色大變。
鐵錘左右一分插入人羣,左右在這麼一推頓時便有三五人摔倒在地。
“不好玩不好玩,大哥哥你讓他們拿兵器跟我打!”這些陷陣營因爲是俘虜的緣故,根本沒有兵器,劉辯又讓黃敘不能傷人,可用鐵錘跟一羣赤手空拳的人打,想要不受傷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黃敘使一對鐵錘卻極爲難受,轉身望着劉辯請求道。
而這些陷陣營士兵,被黃敘兩錘便揮倒在地十餘人,倒在地上呻吟,一時半會還爬不起來,被黃敘這一手嚇得俱是驚駭欲絕。就算他們有武器在身,也抵抗不了黃敘幾個回合啊。
“好了回來吧,他們今天脾氣不好,又沒有帶兵器,咱們下次在跟他們打!”劉辯喊回黃敘道。
“高順,朕好歹救了你一命,你就不打算出來見見朕嗎?”劉辯對着內廳大喊道。
過了半晌,內廳才傳來一聲嘆息,大門被打開,高順才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是四月份,院外太陽高照,高順着一身白色粗布內衣,好似剛出被窩裡爬出來一般,臉色蒼白,頭凌亂,太陽照射着他,高順本能的伸手去擋,被刺目的陽光照射的眼淚直流。
當初意氣風的鐵血悍將,如今居然兩個月沒出房門半步,頹廢成這個樣子。
劉辯遠遠站着,冷眼注視着高順,良久過後,高順才習慣外面刺目的陽光。高順滿臉淚痕,狼狽無比。
高順也不以爲意,面無表情的看着劉辯道:“天子來尋我一個廢人做甚麼?”
“朕確實是後悔來找你了,早知道當初便將陷陣營斬盡殺絕,如今居然留下一羣廢物!”劉辯寒聲道。
“你說什麼?”
“我陷陣營雖敗,卻絕不是廢物!”
幾十個陷陣營士兵盡皆義憤填膺,怒視劉辯。
“你看看你們的樣子,可有點半點陷陣營士兵該有的樣子,更何況沒了高順,陷陣營還是陷陣營嗎?”劉辯冷笑道。
陷陣營士兵盡皆一陣沉默,看着高順如今頹廢的模樣,俱是搖頭嘆息。沒了高順,陷陣營,也就不是陷陣營了。
“朕本來想用高順重建陷陣營,只是你們太讓朕失望了!”劉辯搖頭嘆息道。
幾個陷陣營士卒聽了這話,盡皆燃起了希望,重建陷陣營,他們做夢都想啊,旋即他們又說道:“重建陷陣營?你陌刀軍將我陷陣營士卒滅絕,便是陷陣營重建,也絕不會爲你衝鋒陷陣!”
劉辯冷笑道:“可笑,戰場之上生氣有命,你們技不如人被滅,怪得了誰,更何況是呂布下令,讓你們以卵擊石,死不撤退的!”
呂布,毀滅陷陣營的真兇是呂布!陷陣營士卒聽了呂布的名字,盡皆拳頭緊握,心中燃起萬丈怒火。
“高順,你對呂布忠心耿耿,得到了什麼?一直以來朕都沒有與他爲敵的意思。是他苦苦糾纏朕的,幾次下來,他丟了顏面,成爲喪家之犬,他爲了向朕報仇,卻不惜拿你們的命來換?跟着這種人值得嗎?你當初拼死向前,爲了兄弟之情?爲了忠義?可呂布呢?他眼皮眨過一下嗎?”劉辯看着高順沉聲質問道。
高順身體不停顫抖,劉辯繼續說道:“這個天下本來就是朕的,當初你也是丁原的兵,呂布跟隨丁原本來是護駕勤王。可呂布反而爲了榮華富貴殺父並認賊作父。你心中保留的那份忠義,不應該是向着朕的嗎?你忠心呂布那種小人,是爲了什麼呢?”
高順仍然是一言不,劉辯搖了搖頭道:“或許呂布身上有些地方值得你爲他出生入死,可當初他看着你去送死,已經是背棄了你們當初的兄弟之情,主僕之意。你本該是個死人,可是上天讓你活了下來,這又未嘗不是新生!”
“你應該振作起來,重新做人,你心中所有的不快情緒,但這應該是你繼續前行的動力。跟着朕,昂挺胸,堂堂正正的打到呂布面前,質問他,問他一句爲什麼!”劉辯大喝道。
這一句暴喝,彷彿驚雷一般打在高順心中,高順陡然擡起頭來,眼中恢復了堅定的神采,看着劉辯,單膝下跪道:“草民高順見過陛下,還請陛下給我個機會,讓我報仇,讓我重建陷陣營,我要帶着陷陣營打到呂布面前,質問他一句,爲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