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撤出城池,又修書給公孫瓚,讓他出兵接收城池,不過幾天時間,公孫瓚便領軍進入北部中山,常山,河間等三郡之地。
這三郡,黑山軍常年活動,門閥較少,相對來說,袁家門生也少,有些黑山軍的配合,公孫瓚大軍很快控制了這三郡。
一時之間,南北對峙。
公孫瓚麾下五萬大軍,盡皆是常年對戰異族的精銳,還有兩萬原本潘鳳麾下的精銳,準備回鄴城,卻被公孫瓚領兵捉拿,亂史之中,只爲活命,於是這兩萬兵馬無奈只得投降公孫瓚。
不過這兩萬人卻無兵器戰甲,公孫瓚便差人送回北平,並且公孫瓚也不敢用這些人對付袁紹,以免他們臨陣倒戈投降袁紹。
而袁紹麾下,有五萬本部兵馬,還有三萬原本的冀州軍,只可惜這些兵馬,沒有經歷經歷過戰爭,遠遠不如公孫瓚的兵馬強盛。
公孫瓚剛剛得到三郡之地,要花時間磨合不便出兵,而袁紹也差不多。若是交戰,恐怕曠日持久,死傷慘重,這都是剛剛獲得地盤的兩人不願意的。
與此同時,天子劉辯的甚聖旨也送到兩人的手上,勒令兩人罷兵休戰。原本便不想此時交戰的兩人,收到聖旨,自然配合默契,答應罷兵。
不過聖旨中,卻並沒有領公孫瓚撤出冀州的意思,令袁紹頗爲不悅。
在劉辯看來,相比公孫瓚,袁紹更爲難纏,歷史上的官渡之戰,若不是許攸反叛袁紹,勝負尚未可知。並且後來,曹操也花費了數年時間才安定北方。
如今放公孫瓚與袁紹在冀州爭鬥,幽州的劉虞與青州的孔融安心展一段時間。
時間彈指而過,轉眼來到公元19o年年尾。
函谷關外的長安城,飄起了鵝毛大雪,新建的長安城一片雪白,彷彿一座天地形成的白色宮殿,屹立在關中大地之上。
司徒王允府中,王允王猛相對而坐,桌上溫着美酒,冒出一陣熱氣,水汽之間又瀰漫着一股濃郁的酒香。
王猛給王允斟了杯酒,搓了搓手掌,又給自己倒了杯,一杯酒下肚,驅逐了身上的寒氣,王猛咧嘴笑道:“如此美酒,叔父爲何不飲啊!”
“景略啊,你說你有辦法誅殺董卓,可這都大半年了,這呂布和貂蟬整日如膠似漆,生米都快煮成熟飯了,怎麼還不見有的動靜啊?”王允眉頭緊皺,埋怨着王猛。
“既然小妹與溫侯情投意合,就不用去管啦,叔父找個時間給他們二人成婚便是了!”王猛無所謂道。
“可是你這裡還沒有所作爲,若是我把貂蟬許配給呂布,豈不是……”王允連忙擺手道。
“叔父你的計策不可取,怎麼能讓小妹侍奉董卓?放心,我已經在謀劃了!”王猛又喝了杯酒,笑道。
“哦?你的謀劃我怎麼不知道?”王允疑惑道。
“時間便是最好的武器,叔父你說如今大雪紛飛,將近年關,這長安城,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被這大雪給冰封了建功立業的心?”王猛高深莫測笑道。
“此話何意?”
“誅殺董卓第一步,離心離德,已經可以開始實施了,叔父你便在家飲酒,我出去一趟!”王猛披上一件貂皮大衣,腰懸佩劍,便朝府外而去。
“公子去哪?”王猛登上馬車,僕人問道。
“去薛安都將軍府上!”
“是,公子做好咯!”車伕叫喊一聲,便朝着薛安都府上而去。
“公子請進!”薛安都府門前,侍衛直接請王猛進去,顯然對王猛極其熟悉。
王猛徑直走進薛安都府上,一座庭院中,薛安都手持長槍,站於雪下,將長槍揮舞着虎虎生風。
長槍舞動之間,長槍一個槍幕,將雪花隔絕在外。
“好槍法啊,薛兄這一身武藝,恐怕世間能出其右者不過一掌之數啊!”王猛望着薛安都,拍掌讚歎道。
薛安都仍是揮舞着長槍,舞得更加激烈,彷彿薛安都心中有一股怨氣需要泄一般。
“呼!”薛安都丟開長槍,吐了口氣,看向王猛道:“景略兄來了?來陪我痛飲!”
薛安都拉着王猛,來到亭中坐下,僕人過來點起炭火,溫起水酒。
“薛兄這是怎麼了,滿臉苦澀?”王猛在炭火旁烤着火,看着薛安都笑道。
“唉,一年了啊,某家投軍已經一年了,想不到現在卻還一事無成。”薛安都無奈得搖了搖頭道。
“薛兄說的這是哪裡話?如今將軍可是如日中天啊,除了溫侯,與賈軍師,丞相便是倚重於你了,丞相麾下有三萬大軍可是聽你號令啊!讓在下好不羨慕啊!”王猛一臉羨慕道。
“景略會羨慕我?這天下除了這幾萬西涼軍,人人視我爲叛賊,以景略的才智,高官厚祿唾手可得,會羨慕我?我可不相信啊!”薛安都搖了搖頭道。
“薛兄爲何如此?可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與兄弟聽聽!”
“我自幼習武,武藝有成便想一展所長,隨後投靠丞相麾下,我原本以爲他行廢立之事,乃是有心匡復漢室,可是洛陽之亂卻是讓我寒心啊。如今恐怕天下人皆是視我如叛賊了!”薛安都吞了口酒,幽憤道。
“將軍後悔了?”
“唉,後悔又能如何?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薛安都苦笑道。
“將軍是丞相的臣子?還是陛下的臣子呢?”
“陛下?哪個陛下?”薛安都疑惑道。
“自然是長安的陛下了!”
薛安都眉頭一皺道:“長安的陛下?忠於丞相與忠於陛下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還請薛兄如實道來。”
“若是如此,某家當初投靠丞相卻是爲了大漢效力!只是想不到,一腔熱血,卻成了反賊!”薛安都端起酒樽一飲而下。
“如今卻有機會爲大漢效力,將軍想不想!”王猛繼續循循善誘。
“什麼機會!”薛安都好似察覺到什麼,呼吸急促道。
“誅殺董賊,清君側!做中興之臣!”王猛死死的盯着薛安都的眼睛,低聲道。
薛安都神色一帶,臉龐一陣抽動,急忙道:“景略不要開玩笑,來喝酒喝酒!”
“我不是在開玩笑,薛兄是否願意因此大事!”王猛仍是保持着先前的動作,盯着薛安都的眼睛,薛安都吞了口唾沫,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董卓麾下人心盡失,董卓麾下,李催郭汜,徐榮,李儒等人不是死便是不知所蹤,有何可懼?”
“可是還有二十萬大軍,如何是好?想要誅殺董卓,無異於癡人說夢!景略還是別打這種念頭了!”薛安都連連擺手道。
“那二十萬大軍?還是當初如狼似虎的西涼軍嗎?剩下的西涼衆將,皆是無能之輩,庸庸碌碌,只知劫掠,可謂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就是給他三天時間,也不可能集合起來,將軍有三萬兵馬,只要董卓一死,便大局已定!”王猛沉聲道,彷彿穩操勝券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