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東兵進軍江夏之後,劉裕一共做了三件事情。
其一傳信劉辯,讓他暫時駐紮在南陽,不要着急進入南郡,以免趙匡胤出兵攻打南陽,切斷後路,威脅他的安全。等到看清趙匡胤的動向之後,在做決定。
其二派遣傅友德,甘寧率領兩萬水軍接掌蔡冒水軍,防守夏口,以免蔡冒又丟了夏口。
其三,令謝玄從樊城水寨調集船隻趕往夏口後方的赤壁一帶,建造水陸共存的營寨,以便日後主力抵達之後,作爲主營之用。
漢水是長江的一大支流,襄陽便緊挨的漢水,它穿過南郡進入江夏,最後匯入江夏境內的長江河段之中。
如今江夏被江東兵馬佔據,江夏境內的長江河段就不太安全了。因此要在路上提前改道,在南郡境內便進入別的河流,從其他河流匯入長江,在從長江順流而下抵達夏口。
可是除了漢水之外,便沒有其他大型河流,樓船等大型船隻無法通行。最多隻能攜帶朦衝等中大型船隻。
劉裕心知江東水軍直接從長江而來,肯定攜帶了大型船隻,而由於蔡冒丟了下雉,船隻又落到了江東軍手裡,他短時間無法運送大型船隻,面對江東水軍,肯定是要吃虧的。
短時間只能防守了!
劉裕心中暗道,同時向着蒯越下令道:“蒯越,你身爲荊州人士,熟悉荊州水情。便由你勘察地形,開鑿水路,想辦法從樊城運送大型樓船到夏口一帶。”
蒯越心知這是荊州的過失,導致此戰一開始便陷入被動,於是欣然精明。
“子柔,便由你率領劉裕都督前往江陵。”蒯越向着兄弟蒯良吩咐道。
“將軍,請!”蒯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劉裕先行。原本這些事都得劉綜來做,但奈何他膽小怕事,只能由蒯良代替。
劉裕便率領着三萬大軍前往江陵,先穩定荊州內部的矛盾,在前往夏口前線,指揮大軍。
大軍抵達江陵之後,城內官員又都來迎接。劉裕說道:“劉景升身爲荊州刺史,如今他病重臥牀,本將前來江陵,理應先探望他纔是。”
衆臣自然沒有異議,領着劉裕來到刺史府中。
卻說幾日前,劉琦來見劉表,說蔡冒之事,氣的劉表吐血。蔡夫人事後得知,又見劉表形容枯槁,心中也有些恐懼,擔心害死劉表,因此不敢下多了蒙汗藥。
府內劉裕帶着黃忠等將校前來,卻是將昏昏沉沉的劉表再一次驚醒。
“爲何起來喧鬧?”劉表慢慢爬了起來,對於幾日前的事情,一時半會還沒想起來。
“前廳爲何如此喧譁?”劉表扶着腦袋詢問道。
“夫君,你醒了?”蔡夫人一臉驚訝的看着劉。
劉表還沒想起來,繼續詢問道:“何人無比喧譁,快快將他們驅逐出去,我頭痛得緊,要休息了。”
蔡夫人心道劉表不記得之前的事,但眼下劉裕等人前來,哪裡是他能驅逐的,只得如實說道:“夫君,你不是已經下令投降朝廷了嗎?前廳裡,官員們帶着南陽都督來探望你呢。”
“你寫賊婦!”劉表卻是陡然想起了幾日前劉琦過來說的話,看着蔡夫人便痛罵道。
蔡夫人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夫君息怒,你急火攻心,昏迷了這麼久,可不能動怒。如今朝廷兵馬已經過來了,木已成舟……”
“噗……明明是你個賊婦下的……!”劉表聞言,更是氣的怒火上涌,一口鮮血噴出,便癱軟在牀上不省人事。
蔡夫人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探鼻吸,劉表卻只有出的氣,沒進得氣了。
“死了?”蔡夫人滿臉錯愕,看着劉表的屍體久久不能回神。
且不說江陵這裡,劉表被蔡夫人氣的一命嗚呼。
傅友德這邊,領了劉裕的命令,從襄陽率領兩萬水軍,自漢水一路南下。準備進入夏口,匯合蔡冒。
從襄陽漢水想要抵達夏口,只有兩條路。
其一,從漢水直接進入長江,在逆流而上抵達夏口。但如今江夏已經被荊州軍佔據,漢水很大一條河段都在江夏境內,如此一來,勢必會被江東軍察覺。
因此這一條路肯定行不通。
除此之外,便是先行漢水,不孤軍深入,從半道轉入小型河流,從而匯入長江,順流而下抵達夏口。
不過南郡境內的並沒有喝酒能夠讓水軍轉入長江,傅友德的水軍還得進入江夏,在江夏竟陵一帶轉入其他河流,進入南郡境內的河段。
不過這一部分漢水河流靠近南郡,路程較短,傅友德料想江東軍應該不會抵達這裡,因此便選擇先入江夏境內的漢水河段,隨後轉入小河,再次進入南郡。
水軍經過一日的行軍,順遊而下速度飛快,已經進入江夏境內的河段。
傅友德與甘寧位於船隊中央的一艘朦衝之上。
船艙中央的桌案上,二人看着地圖,傅友德說道:“如今已經進入江夏境內,須得小心謹慎。”
“江東兵馬此刻還在下雉,等候孫策吧?就算要來,也只怕是沿着長江前行,不會來這支流漢水吧?”甘寧聞言不以爲意道。
傅友德搖了搖頭說道:“用兵第一件事便是謹慎,更何況何以見得江東兵馬不會來這漢水?”
甘寧胡疑道:“怎麼會來,江東軍若來,便該是從長江沿江而上啊,直接攻打夏口的蔡冒啊,這漢水只是支流,來這作甚?”
“呵呵!”傅友德輕輕一笑道:“如今荊州兵馬皆在夏口,南郡內部空虛,若我用兵,便派遣一支奇兵,從漢水進入南郡,埋伏起來,以待關鍵一擊!”
甘寧聽罷眼睛一亮,看着地圖一陣沉吟道:“這果然是好辦法啊,從漢水進南郡,北可攻宜城,襄陽,南可攻當陽,江陵,這些可都是南郡的重鎮,若是被威脅,對於戰局可有大用啊。”
隨後甘寧又是一臉的失望:“可惜是我軍防守,若是轉換過來,我非要領一支兵馬突襲不可。”
傅友德搖頭一笑道:“哈哈,若要突襲,你也可以率領一支偏師從漢水進入江夏嘛。不過眼下局勢不明,此計太過冒險不能用之。”
“不過江東周瑜爲人機智,未嘗不會想到這個計策,興霸,你率領一直輕舟在前巡邏打探,務必小心!”傅友德下令道。
“諾!”甘寧拱手領命,跳下一搜輕快小船,帶着一支千人船隊,前去巡邏。
甘寧往下游而去,行不過十里,便遠遠望見前方江面之上使來一支船隊,一眼望不到頭,粗略數來,約摸萬人規模。
“我滴個乖乖,傅友德將軍還真是料事如神啊,真的有江東兵馬來這了?不過今天碰到爺爺,算你們倒黴。”甘寧咧嘴一笑向着士兵下令道:“你們快回去通知傅將軍。”
“將軍你呢?”校尉詢問道。
“我在這裡糾纏住他們,你讓傅友德將軍將船隊分往兩邊,迂迴包抄,休要讓他們走脫。”甘寧回答道。
“好,我這就去通報!”校尉也不遲疑,上了後軍船隻,往北稟報傅友德去了。
“打着韓字旗號?江東有韓姓水軍大將,定是韓當了。呵,不過一老兵,有何懼之?”甘寧望着對面大船上的旗號冷笑道。
對面江東船上,爲首的是一艘樓船,好大無比,周圍約摸數十朦衝,幾百鬥艦。
樓船第三層,甲板之上站着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大將。背後的樓船頂部豎着一杆大旗,上書韓字。
不過此人並非江東老將韓當,而是南宋的中興四將之一的韓世忠。
韓世忠爲南宋中興四將之一,身經百戰,擅長統帥水軍,名只在岳飛之下,其統帥能力,遍觀全史,也是排的上號的。比之周瑜的統帥能力,也是隻強不弱。
而漢軍這邊的主帥傅友德,乃是明朝開國大將,名氣只在徐達,常遇春之下,同樣擅長水戰。
二人率領水軍狹路相逢,雖是遭遇戰,但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將軍,對面江有也有水軍,莫非是荊州巡邏的水軍?”韓世忠身邊,副將董襲說道。
一個校尉拱手道:“區區千人,都督給我一千兵馬,我定破之!”
韓世忠環視左右江面,見地形開闊,漢水自北而來,落差又大,搖了搖頭說道:“暫時停船,左右分出千人船隊,呈品字陣型!待會估計有一場惡戰。”
“啊?區區千人,有何懼之?”校尉疑惑道。
韓世忠指着前方的甘寧船隊說道:“敵軍雖然只有千人,但看見我軍卻沒有停下,只是放慢速度。如此看來,後方定有大股兵馬。而且此地江面寬闊,上下落差較大,上游若有水軍,從左右順流而下,片刻時間便能將我軍包圍,豈能疏忽大意?”
衆將一聽,皆神色一凜,按照韓世忠所說的去看,只見甘寧船隊雖只有千人,但碰到自己的萬人船隊,卻沒有逃亡。仍是往自己這邊過來,只是放慢速度,如此想來,後面的確是有主力大軍,否則區區千人,怎會如此自信。
衆將不敢怠慢,連忙按照韓世忠說的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