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離開之中,劉辯對着營帳外低呼一聲:“史阿!”
“微臣在!”一個黑衣青年形同鬼魅,閃身進入營帳,在劉辯身前拜倒:“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南陽黃巾與趙匡胤勾結之事是否屬實?”劉辯看着史阿低聲詢問道。
史阿點了點頭道:“錦衣衛之中,已經有好手打入黃巾內部,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證據,但情況屬實。”
“證據?若是黃巾與趙匡胤勾結的證據落到朕手裡,豫州必然民心動盪,趙匡胤數年在豫州積累的民心要毀於一旦。他不會這麼傻,留下證據,想必是進行人員聯絡。”劉辯搖了搖頭道。
“此次他們出兵攻打黃巾,出不得任何差錯,可以兵敗,但這些孩子卻不能受到任何傷害,你派遣錦衣衛好手時刻盯着,保護他們的安全。”劉辯下令道。
“諾!”史阿自知這些小將的重要,十人之中,常茂,曹彰身份最尊貴,乃是都督之子。而其他人不是大族子弟,便是大將之子,這其中任何一人損失,都會引起軒然大波,縱然那些大將不怪罪,劉辯也不好與這些大將交代。
“去吧!”劉辯擺了擺手道。
第二日,衆人策馬出城,前往南陽。
行至城外,後方追來一騎,手持雙錘,胯下一匹大熊貓。
熊貓速度飛快,轉眼追上衆人,攔截在衆人身前,楊繼周策馬而出說道:“黃叔父,你怎麼過來了?”
黃敘看着楊繼周,常茂二人說道:“你們這是去哪?今天咱們還沒比試呢。”
楊繼周眼中閃過一絲不捨,這幾日比武,幾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黃敘智力與他們相仿,剛好還能玩到一塊兒去。
“黃叔父,我等奉陛下旨意,前往南陽剿滅黃巾,以後只怕沒時間一起比武了。等我們剿匪回來,在好好打一場!”
黃敘眼睛一亮:“去南陽?我跟你們一起去!”
“叔父,這恐怕……”楊繼周有些爲難,他自幼便住在洛陽,對於黃敘的情況,他是知道一些的。若是正常人,去了也就去了,可黃敘可不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況且黃敘深得劉辯喜愛,若是出了什麼事,也不好交代。
“哼,我要去哪,你們還管得着?”黃敘冷哼一聲,看着衆人道:“還不快走?”
狄詠看向身邊保護的士兵道:“你返回洛陽通知楊將軍!”
黃敘一看,揮舞着鐵錘道:“我看誰敢?你們快走!”
衆人畏懼黃敘,不敢通報,只得往前方走去,黃敘則跟在隊伍的後方,防止有人進城通知楊延嗣。
黃敘之所以要跟着一起去南陽,是因爲他知道荊州與南陽隔江相望,去了南陽之後,看能不能找機會去荊州找黃忠。畢竟二人已經一年沒有見面,黃敘自然是思念得緊。如今找到出去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當天晚上,錦衣衛來報:“陛下,黃敘跟着小將軍們一起去了南陽。”
“嗯?什麼時候的事?快把他追回來!”劉辯臉色一沉,冷喝道。
“陛下,黃敘他跟在隊伍後方不讓報信,下午他們才找到機會偷偷回來報信,如今只怕已經到了函谷關了!”錦衣衛無奈道。
“黃姑娘他們可知道了?”劉辯詢問道。
“已經通知了!”錦衣衛點了點頭道。
“嗯,盡然通知了就算了,讓小七他們決定吧,這孩子大了,終究是管不住的。”劉辯搖了搖頭,讓錦衣衛下去。
當晚楊延嗣與黃舞蝶商量一晚上,到底還是沒派人追回黃敘,便讓他跟着一衆小將前去闖闖。
數日過後,一行人抵達了南陽的治所皖縣。
南陽雖然不是一個州,但作爲天下第一大郡,他的人口多達兩百多萬,其實力並不在一個州之下。並且南陽的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因此南陽雖然是一個郡,但其軍事長官卻是都督。
南陽都督爲劉裕,麾下有傅友德,甘寧,張遼,謝玄等將。又有謀臣房玄齡,文官李嚴,于成龍等人。
其人才陣容已經不下於一個州,不過南陽人口衆多,又兼位於長江口岸,水路,陸路暢通,周圍荊州,豫州商客衆多,在加上天下第一書院武當書院位於南陽,因此南陽雖小,但各種繁雜事務卻極多。
因此表面上看南陽人才衆多,其實還有不足。
自從常遇春調離南陽,劉裕接任南陽都督之後,劉裕便來到宛城坐鎮,留傅友德坐鎮樊城,又調遣精通水戰的甘寧擔任傅友德的副手,二人一同在樊城一帶訓練水軍,兼之防備荊州。
而宛城方面,則由劉裕親自坐鎮,麾下有張遼,謝玄等將。
一衆小將前來,以劉裕的身份自然不會迎接,衆人前來軍營見過劉裕,準備領取兵馬,剿滅黃巾。
劉裕看着下方一衆小將,臉色微沉,劉裕的能力自然不可小覷,南朝劉宋的開創者,氣吞萬里如虎。若不是劉辯提前出世,佔據先機,以劉裕的能力,又豈會甘爲一郡長官?
不過如今劉裕早已經臣服劉辯,衷心希望大漢能夠早日一統。
劉裕在有本事的人手裡,自然不敢走任何二心,沒人壓得住他。在沒有本事的人手裡,自然便成了虎狼,無人管的了他了。
劉裕看着衆人,見其年紀尚小,不由得有些擔心,這些人可都是大將子弟,若是出了差錯,可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陛下就這麼放心?
常茂從懷中取出虎符,遞給劉裕道:“都督,這是陛下給的虎符,讓末將調兵五千,前去剿滅黃巾。”
劉裕點了點頭道:“陛下特地將黃巾聚集之地附近的百姓遷移開來,便是爲了鍛鍊你們。但你們如此年幼,殺得過黃巾?”
“都督小瞧人不是,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常茂排着胸膛說道。
劉裕看着常茂,指着其他人搖頭一笑道:“宛城裡的小太歲,打遍宛城無敵手,我自然知道你的本事。可他們也有你這樣的本事?”
常茂摸了摸鼻子道:“劉叔叔這就不知道了吧,他們的本事雖然不如我,但也不低了,最差的都比你手下的校尉強。”
“小常將軍,你這可就不對了,我們在戰場上拼殺多年,怎麼可能連這些小傢伙都不如?”一個校尉聞言頗爲不悅,看向較爲俊俏,長相粉雕玉琢的狄詠,臉色突然一惡,嚇道:“小兄弟,你殺過人嗎?”
“殺人算什麼?我自幼便搏殺猛獸,跟隨父親在漁陽作戰多年,殺過的匪盜,胡人,大耳賊兵總共不下百人。你以爲這樣就嚇唬得了我?”狄詠翻了個白眼,看着這校尉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校尉臉色一凝,在他看來,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被自己一嚇,準得嚇哭不可,沒想到居然被鄙視了?
“小傢伙果然不錯啊,不過你說你小小年紀便有上百條人命在手,我卻是不信。想我在戰場拼殺多年,也只是殺敵四十,這才官職校尉,你小小年紀,怎麼可能殺敵上百。”校尉看着狄詠連連搖頭道。
“嘿,張校尉你這可就不對了,我年紀也不大,這些年跟着父親剿匪盜,不也殺了數十上百人嘛?這位是幽州狄青副都督的公子,靠近塞外,多戰鬥,殺個上百人有什麼好奇怪的。”常茂在一旁冷笑道。
“啊?”校尉一愣,看着狄詠連忙拱手道:“原來令尊是青銅面涅狄青狄將軍,真是失敬!”
“不敢!”狄詠連忙還禮。
劉裕看着狄詠,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暗道:“這孩子小小年紀,便跟隨狄都督上陣殺敵,又舉止有度,談吐不凡,陛下讓他們帶兵歷練,卻也有幾分道理。罷了,陛下敢讓他們帶兵,肯定做好了準備,我只需要盯着他們,別讓他們出什麼亂子便好了。”
想到這裡,劉裕將手中把玩的虎符還給常茂,對着剛纔那校尉道:“張校尉,你帶小常將軍下去,點五千精兵,讓他們去剿滅黃巾吧。”
張校尉一愣,看着這羣孩子,眼中滿是錯愕之色:“都督,直接將兵馬給他們?你不管?”
劉裕搖了搖頭道:“陛下的目的是鍛鍊他們,若是本將出手,黃巾翻手可滅,豈能達到歷練的目的?你帶他們下去挑選兵馬便是了!”
“是!”張校尉拱手領命,帶着衆人下去挑選兵馬。
衆人走後,謝玄拱手出列說道:“都督,黃巾與趙匡胤之間有秘密聯繫,若是普通黃巾賊子,向來他們能夠解決,但如今恐怕……
並且這些小將軍身份尊貴,是決計不容有失的,都督還要小心行事,若是他們在這裡出事,陛下向各個將軍不好交代,都督這裡,恐怕也有麻煩啊。”
劉裕笑着點頭道:“幼度放心,既然我來了,自然不會讓他們有失,且讓他們帶兵先行,我帶領兵馬在後坐鎮,派出斥候嚴加打探,一有不對勁,我便出兵相救。”
卻說常茂等十餘人,在軍營中挑選了五千精兵,便帶着糧草輜重,往西而去。黃巾賊子駐紮在南陽與汝南邊境的大山之中。眼下他們還在宛城,距離黃巾賊子,還有兩三天的腳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