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領兵馬退後十里駐紮,爲防止先登營再次襲擊,顏良兵馬安營,只是讓兵馬就地休息,四周派遣騎兵巡邏,嚴陣以待。
顏良與郭圖二人席地對坐,顏良向郭圖問計:“軍師,斥候來報,先前那山谷兩側山林之中,有幽州大股兵馬埋伏。爲乃是幽州偏將樂進。兵馬大約有兩萬左右,他們主動出擊,咱們該當如何是好呢。”
“主動出擊?他們只有兩萬人,咱們五萬,跟咱們硬碰是不可能的。如今天氣涼爽,他們可以不攜帶糧草輜重,只攜帶幾天的乾糧,跟咱們拖延,等待潘鳳兵馬趕回。”郭圖撫須思忖着樂進的意圖。
“他們沒有糧草輜重,若是襲擾咱們,讓咱們辦不成事,拖延個十來天,狄青潘鳳兵馬回來之後,咱們豈不是空手而歸了?”顏良眉頭緊鎖道。
“豈止是空手而歸?沮授豈是泛泛之輩,若是他想出什麼狠招數,咱們恐怕有來無回!”郭圖臉色陰沉道。
“軍師,主公以我爲將,爲報主公大恩,我不能敗,還請軍師教我,我願聽軍師驅策!”顏良起身拱手道。
郭圖負手而立,眉頭緊縮道:“你別急,主公以我爲軍師,我也擔不起此次大敗!”
眼下郭圖一人爲軍師出征,不用在與許攸,審配等人爭權奪利。因此郭圖格外用心,並且他也不能敗,就算不能勝,最少也要將兵馬完好無損的帶回去。否則,許攸,逢紀等人還不知怎麼對付他,到時候郭圖在袁紹麾下就沒有什麼話語權了。
人到危機時刻,便總能爆出潛能,更何況郭圖還是袁紹麾下久負盛名的謀士。眼下沒有許攸等人與他爭奪,他也能全心全意出謀劃策了。
“若是樂進兵馬輕裝與咱們拖延,那他們身上肯定只有乾糧,沒有水的,也就是說他們幾萬人駐紮肯定是駐紮在水源旁!”
顏良連連點頭道:“不錯,咱們一路過來,水也是沿途補充,他們與咱們拖延,水不是那麼好帶的,幾萬人肯定是在水源旁休息駐紮!這麼說來他們是駐紮在易水一帶?”
郭圖點了點頭繼續分析:“他們不會坐視咱們渡過易水突襲涿縣的,易水周邊的船隻肯定被他們蒐集起來了,此刻樂進大對人馬便在易水旁駐守!”
“他們主力盡出,涿縣必定空虛,只有擊敗,擺脫他們的主力,涿縣必下!我這就派遣騎兵去追尋他們主力!”顏良眼睛一亮興奮道。
“來人,你即可率領五百騎兵前去易水一帶尋找樂進主力兵馬!顏良當即召開一人下令道。
“別急,你忘了先登營和那些騎兵了,他們就是防着咱們你,你一派兵出去,一定會被他們滅了,派少了被鞠義滅了,派多了打草驚蛇,行不通的!”郭圖搖了搖頭道。
“那怎麼辦?難不成咱們坐以待斃不成?”
“不,他們拋棄糧草輜重與我們迂迴戰鬥,咱們也效仿之!我們人數佔據優勢,便在此處使一萬兵馬看護糧草輜重,使騎兵防備先登,我主力大軍攜帶幾日乾糧,匯成一股平推過去!”郭圖寒聲道。
“拋卻糧草輜重?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顏良擔心道。
“兵行險着罷了,他們主動出擊也是行險,我們這樣也是行險。就看誰的運氣好了。另外主公後續大軍屯兵高陽正在趕來,你立刻傳信主公,讓他派大隊兵馬趕來支援。”
顏良沉思片刻,終於咬牙道:“好,就依軍師之計。”
顏良聽從郭圖之計,使一萬兵馬看守糧草輜重,抽調出軍中三千騎兵巡邏與主力大軍四周。沿途砍伐樹木準備建造木伐,一路向北而去。一面讓人傳信袁紹,請他派兵支援。
而先登營則駐紮在顏良大軍不足十里之處,勘察顏良大軍的動靜。
一行兵馬駐紮坐地休息,張士貴看着鞠義心急的模樣,知道他瞞不下去了。在想辦法圖謀高覽的性命。雖然高覽身邊有自己的騎兵看着,但眼下大戰,鞠義想要殺了高覽滅口輕而易舉。張士貴吸了口氣,決定冒險將薛仁貴騙出來。
張士貴走到鞠義身邊低聲道:“鞠義校尉,借一步說話如何?”
鞠義眉頭一挑,周圍心腹也頓時緊張起來,鞠義點了點頭跟着張士貴來到一個偏僻處,鞠義麾下心腹也帶着幾百將士跟了過去。
“鞠校尉你做了些什麼不用我明說了吧?今日戰場之上那白衣武將是不是你?待高覽醒來自然真相大白!”張士貴陡然變臉,冷冷的看着鞠義。
鞠義雙眼一眯,原本他以爲張士貴會一直盯着他,保護高覽的安全。想不到張士貴居然按耐不住主動暴露身份。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鞠義心思百轉,見張士貴的模樣,陡然一個念頭自心頭掠過。莫非張士貴也居心不良?想要分一杯羹?就算張士貴不怕死,眼下週圍也是自己的兵馬,大不了殺了張士貴滅口。鞠義鬆了口氣嘴角一勾笑道:“張司馬,你我此刻也算並肩作戰,出生入死了吧,我一見你,就覺得與張兄弟頗爲投緣,想要將一場大富貴送給兄弟如何??”
“哦?此話怎講?”張士貴故作不知。。
“明人不說暗話,你是樂進派來監視我的,話已經說明白了,這場富貴送給你,就看你想不想要了!”鞠義沉聲道。
“富貴?什麼富貴?”
鞠義冷笑道:“應夢賢臣之事你應該知道吧?天子僅僅靠着一個夢便讓一個白身平步青雲,你心中服氣嗎?實不相瞞,薛仁貴此人就在我軍中,先前擒拿高覽,箭傷顏良都是此人所爲!”
“果然如此!你心中不服氣,所以對薛仁貴將此事隱瞞了起來,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他爲你所用,用他立功,將他的功勞都貪沒下來了?”張士貴冷笑道。
“不錯!此刻我將這個秘密與你共享,戰後功勞我也與你平分,你不過一行軍司馬,麾下幾百人,有了這個功勞,過後便會升遷將軍。到時候我的功勞也足以蓋過狄青,潘鳳等人。你我二人同心協力總督幽州,日後天子一統天下,你我二人出將入相也不是不可能!”鞠義誘惑道。
“所以呢?我要怎麼做?”
鞠義一把抽出腰間配劍,插入地下,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高覽,鞠義冷聲道:“殺了高覽,或者你死!”
鞠義死字一出口,周圍數百先登營頓時手持弓箭圍了上來。
“殺了高覽滅口,那薛仁貴呢?留着他終究是個麻煩!”張士貴陰沉道。
“哦?你答應了?”鞠義眼睛一亮,興奮道。
“天子以一個夢,便讓一個白身爲應夢賢臣,我等廝殺半生也不及他一個夢,我如何心服?校尉你說的對,殺了高覽死無對證,咱們將這功勞奪下來,足以平步青雲。至於應夢賢臣?一個夢罷了,豈會成真?”張士貴冷笑着點了點頭道。
“那請了!”鞠義拱了拱手,示意張士貴殺了高覽做投名狀。
張士貴負手而立,卻並不動手,環視一週道:“天子錦衣衛遍佈天下,你這些心腹並不可信。你將薛仁貴請來,讓他殺了高覽,然後咱們在殺了薛仁貴。便可以推脫爲薛仁貴謀反殺了高覽,咱們便可以將這些推脫得一乾二淨了。”
鞠義眉頭微皺,細想下來應夢賢臣在他軍中之事,確實是錦衣衛調查的,若是這些心腹中真的有錦衣衛那就麻煩了,張士貴有此顧慮也算正常。
鞠義點了點頭道:“可以,不過那薛仁貴武藝高強,又有幾個武藝不凡的兄弟,恐怕不好殺啊!”
“你我二人聯手,又有心算無心偷襲他,加上這些士卒還殺不了他麼?”張士貴輕笑道。
“好,便將他找來!咱們聯手殺了他!”鞠義點了點頭。
以有心算無心偷襲,加上二人聯手,又有士兵從旁協助,鞠義也覺得殺一個薛仁貴不成問題。
不過一會,鞠義喊來薛仁貴,薛仁貴大步又來,但見周圍兵馬矗立,也長了個心眼,手持當天畫戟,震天弓套在肩上。來到二人身前拱手道:“不知校尉喊我過來有何要事?”
“你的事情我已經與張司馬說了,他也認爲天子對你頗爲不公。我們二人商議一番,決定殺了高覽,替你保住秘密!”鞠義看着薛仁貴低聲道。
薛仁貴一聽大喜,向着張士貴躬身拜倒道:“多謝張司馬信任,天子言薛仁貴是應夢反臣,可我薛仁貴一心爲國,無奈化名薛禮,在鞠義校尉麾下,打算立些功勞以彌補我的罪過。”
張士貴雙眼微眯,心中總算弄清楚了鞠義是如何讓薛仁貴心甘情願爲他立功了,好好的一個應夢賢臣,居然被他說成了應夢反臣。張士貴點了點連忙扶起薛仁貴道:“不必多謝,我向來不信夢,有機會我一定向州牧大人進言,讓他上書天子,赦免你的罪過!”
此時,由於薛仁貴向張士貴向行禮的關係,鞠義在薛仁貴背後,張士貴在薛仁貴身前。薛仁貴人高馬大,卻是遮住了鞠義。
張士貴一邊扶起薛仁貴,卻是迅的在薛仁貴面前露出手背,只見他手背之上居然有兩個一片通紅,細看下來居然是兩個字:‘小心’
原來先前張士貴一邊與鞠義虛與委蛇,心裡想着向薛仁貴示警的辦法。負手而立之時,在手背上用指甲刻出小心二字。
薛仁貴看了這兩個字心下一驚,張士貴死死抓着薛仁貴的雙手,用眼神示意薛仁貴小心鞠義。
薛仁貴雖然不明白,但終究是多了個心眼,適時張士貴也鬆開捉着薛仁貴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