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南部魏郡,也是治所鄴城所在。
甄儼與一位大客戶正在江山樓的一處雅間內談着生意。
“衛兄,多謝你這次幫忙了。”
甄儼舉杯遙敬,滿臉的喜意。
“甄兄不必如此客氣,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另一位面sè蒼白,身子單薄的翩翩公子擺手道。
“聽說,衛兄已經和我們大漢第一才女蔡琰定下了親事?在下這裡就先恭喜啦。”
甄儼臉sè通紅,滿是醉意的露出一臉sè相。
衛仲道眯了眯眼,微微抿了一口酒,不接話。
而,在魏郡鄴城之東北十來裡的地方,兩匹快馬飛一般的穿過單行小路直奔而來。
“典蠻子,現在快馬加鞭,定能夠趕在中午到達鄴城,今天就在鄴城休息一ri。”
樑誠伏在馬背上,只感覺胃都快被顛出來了。
同時,樑誠手中暗暗握緊那本無名小書,既然是三國,那麼練習殺伐之氣也是無可厚非,衛仲道便讓你來做這第一人。
烈ri當頭,時至中午。
鄴城中間能並排五輛車馬的大道之上,樑誠領着典韋四處閒逛,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家族密探來報,衛仲道那個病秧子應該是在這個附近啊!怎麼就是沒有看見人?’
樑誠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耳朵微微一動,轉角之處傳來一陣爭吵。
“我說,老頭,你快點好不好!我家公子都等急了!”
“本是醫者父母心,可是你們也得體諒體諒我這把老骨頭啊!”
“哼,你要知道此去可是衛家公子,衛仲道,你不趕緊了,你這把老骨頭?哼哼!”
毫不留情的威脅,真不知道這個狗奴是腦殘還是怎麼滴,這樣跟醫生說話,不是找死麼。
不過,樑誠從二者的對話中聽出來了一個有用的信息。
給衛仲道看病?早知道這個傢伙快死了,果真是有疾病的,那等小爺給你治上一治。
“等等!”
念及此,樑誠轉過牆角,出現在了兩人的眼中。
“你是什麼人?”
一副厚脣薄眉的樣子,只見一個家僕模樣的男子拉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老者腰間還掛着一個四四方方的藥箱。
“在下言成,剛剛聽聞小哥說給衛家看病?”
樑誠一副虔誠的樣子,既不顯得猥瑣,也給了對方十足的尊重。這讓長久低人一等的家僕心中十分的舒服。
“這老頭說他是名醫華佗,我就尋他來給公子治病。”
僕人見到樑誠虔誠的模樣,早就把衛仲道交代不讓泄露出去的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聞言,樑誠眼光忽然一變,透露着攝人心絃的光芒,直把那老頭盯着心中發顫。
不多時,樑誠微微一笑,開口道,“他根本不是華佗。”
“什麼?”
那僕人一驚,隨即回頭死死的盯着老頭,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老夫不是華佗還能是誰?”
老頭如同炸毛的公子似的,拉長了脖子,咆哮道。
這下,樑誠更下確定了。華佗是誰?可是敢對曹cāo說要破開你的腦袋治病的傢伙,怎麼可能是這種見錢眼開的老傢伙。醫生最注重的就是衛生了,看着老頭邋遢的樣子,更何況名醫,就知道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
僕人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蠢,不可能因爲樑誠的幾句話就選擇相信了他。
“因爲,我是華佗的弟子!”
聞言,僕人一臉吃驚,老頭滿臉蒼白……
是夜,樑誠裝模做樣的走出衛家別院,躲在拐角的典韋急急的跟了上來。
“公子?”
“嗯,衛仲道啊,只能怪你命不好。還敢打小爺媳婦兒的注意!”
樑誠yinyin一笑,騎上典韋準備好的良馬,與他一道揚長而去。
本來,樑誠查到衛仲道的下落,準備帶着典韋找機會劫殺的。沒想到好巧碰到這一出,於是,化名言成,裝作去看病。
前世也只是一個屁大點兒的學生,今生也只是跟着蔡邕和賈詡學習,百家和yin人的辦法倒是有不少。治病救人?不會!
明月高掛,兩騎快馬衝出鄴城,直奔洛陽而去。
然而,河東衛家在鄴城的別院中傳出來一聲仰頭的痛呼,隨即密密麻麻的家僕私兵瘋狂的涌出。
“是那個假冒大夫的言成,治死了公子,一定得抓到他!”
別院管家臉sè漆黑,厲聲喝道。
因爲他知道,衛仲道死掉了,不是言成的錯也得是言成的錯。
鄴城之外,兩匹快馬沿着飛速跑過,眨眼之間,一夜已過。
“典韋,後面那羣傢伙是不是還在追?”
雖然有着無名小冊子這種神器,但是比起典韋,樑誠的工夫還是差了許多。
“是,要不,我去把他們宰了?”
典韋沉着臉,嗡嗡的說道。
“一旦被纏上,又得多花些工夫,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我們快走,離開冀州,進入司州地界就不用我們動手了。”
樑誠口中說道,心中卻想着,‘歷史進度加快,董胖子都提前出來了,關東諸侯進京勤王也要不了多久。家中有老爹和賈詡兩隻老狐狸,根本不用擔心,只有洛陽...現在得趕快找到蔡琰才行...’
其他的人樑誠根本不關心,什麼亂世,什麼三國,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還是別談其他的廢話。
念及此,樑誠手中的馬鞭又是狠狠的抽打在了馬兒的屁股上。
“站住!站住!”
“小賊哪裡跑!”
遠遠的後方又是一陣陣的怒罵傳來,早就被追了一夜,罵了一夜,樑誠的耳朵已經形成了自動忽略的功能。再說,古人罵來罵去就那麼幾句,樑誠纔不會在意。
可是,典韋就不一樣了,滿臉的橫肉繃在了一起,十足十的大惡人。
‘錚~~’
突然之間,樑誠心頭一驚,一股莫名的心悸傳來。
“公子小心!”
典韋猛吼一聲,擡手便是一隻短戟甩出。
‘當!~’
震耳yu聾的金屬碰撞,樑誠只感覺耳朵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馭!~~~’
一道白sè的人影背上揹着半人高的大弓,持槍而立,擋在了小路的zhong yāng。
樑誠和典韋不得不停下來,倒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對方的氣勢。
樑誠感覺得到,若是自己強行突破,自己一定得死在對方的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