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隨着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樑誠正想要問是誰的時候。
書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樑誠不悅的皺了皺眉頭,正欲開口呵斥。待到他看清來人,到嘴邊的話則是吞了回去。
這丫頭來了,事情準是談不下去了,不過也吩咐的差不多了。
念及此,樑誠無奈的擺了擺手,對着書房內的多名黑衣人說道。
“你們都下去吧,記住!有任何消息就要第一時間來通知我!”
十多名密探領命告退,不急不行,不慎重不行。
接到匈奴秘密北撤的消息,雖然沒有傳出,但看樣子的確是要撤退了。所以,樑誠必須要弄清楚原因。以至於,回到家中直接就進了書房。
不說還被丟在城外的郭嘉,就連親親老婆都還沒有見呢!
小喬見到多個黑衣人走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自知闖了禍,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暗暗的吐了吐舌頭。卻佯裝生氣的倔在了門口。
樑誠見小喬撅着嘴巴賭氣的站在門口,本想板着臉裝裝樣子呢!
畢竟,樑誠的書房能算得上是國家機密了。不算他位於九卿大司農的身份,就算只是曹操的謀士,密信也不是一點兩點了。
怎麼可以讓人隨意的闖入。
可是,樑誠實在是沒有忍住,哪有人專門跑到別人眼皮子底下生氣的。還這麼...可愛的...
那一丁點兒不悅和多日不見的想念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樑誠微笑着招了招手,示意小喬過來。
本就是裝裝樣子,想要樑誠哄哄,藉機轉移視線的小喬見了。立即變臉,只見她咧嘴一笑,一陣小跑直接撲進了樑誠的懷裡。
咔嚓!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樑家這麼有錢的富貴之家,竟然買了一把破椅子。不堪重負,應聲而倒。
“哎喲!”
樑誠皺着眉,伸手護着小喬,雖然摔在了地上,但是樑誠在下面當肉墊,加上有心護着,小喬並沒有摔着。
樑誠伸出食指彈了一下小喬的腦門兒,說道。
“我在下面呢!你還‘哎喲’呢!”
小喬悄悄的吐了吐舌頭,連忙爬起來,也順帶着將樑誠拉起來。嗔道。
“哼,人家是在幫你叫!”
好在樑誠的‘身子骨’硬朗,摔在地上還被重重的壓了一下,除了屁股有點痛,倒是沒有受傷。
小喬想要賣萌耍乖來矇混過去,可是樑誠是誰,怎麼可能被美色所迷。
樑誠站起來,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連續數日的急行軍確是又累又渴。他幾步走到一旁的客座上坐下,慢吞吞的淺酌一口,才悠悠的開口。
“說吧,怎麼回事兒?”
這話有兩個意思,一是指小喬爲什麼這麼冒冒失失的衝進書房,這裡可不是普通人家的書房,樑誠三令五申說過沒有他的命令就算是樑信老爺子都不能進來!
二嘛!自然是指椅子的事情,打死樑誠都不會信,幾個月沒有用的椅子會自己壞掉。樑家可不是買不起椅子的世家,怎麼可能兩個人的重量就將它給壓垮了!
小喬自然是聽得懂,只是此刻不能真的懂了。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她咬了咬牙牙,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蓮步輕搖,前進三步後退兩步的,走了半天都沒有走到樑誠的身邊。
樑誠面不改色,像是一個判官似的。伸手一撈,抓住小喬的手臂就將她拽到了懷裡。
“讓我猜猜,椅子腿自然是某個人給鋸掉半截的。然而我有個習慣,坐下或躺下的動作都比較輕,某人呢,沒有計算好鋸進去的深度。所以,我才能夠安然的坐在椅子上。”
樑誠一手摟着小喬,一手幫着她梳理着那有些歪掉的髮髻,陰測測的說道。
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心中有鬼,小喬的小臉微紅,胸中撲通撲通的亂跳。雙手糾結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幾日不見,你是越來越野了啊!書房你都敢亂闖了?!相公都敢戲弄了?”
突然,樑誠臉色一沉,冷冷的哼道。
小喬這丫頭性子活潑,說白了就是野,不好好調教調教,肯定得翻天!
與生俱來的氣勢,經過多年的磨礪,自然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承受得了的。
頓時,小喬小臉一白,癟着嘴,金豆豆就在眼眶裡面打轉兒。
“對,對不起嘛~~...”
拖着長長的顫音,小喬抓着樑誠的衣襟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窩在樑誠的懷裡。
野兔變家兔了?
樑誠勾了勾嘴角,正欲再逗逗她。
這時候,又是砰的一聲。
風隨聲勢,書房的門再次被猛的撞開了。
這下樑誠可是真的生氣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是說他樑誠的話就能夠當屁一樣說放就放了!書房的門是讓人踹的麼?
書房的門就跟樑誠的臉一樣!
樑誠冷眼看去,不見人影先聞人聲。
“放開小娘!”
咋一聽還真有些氣勢,實則只是個奶娃娃的聲音。
‘小娘?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了?’樑誠愣愣的看着八、九歲的小屁孩兒。也顧不得生氣了,腦子裡充滿了疑問。就算是大肚子成婚,也不可能這麼快吧?這是哪吒投胎的呢??
怪不得樑誠胡思亂想,年長的蔡妹妹都才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這貨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兒子?”
這話自然是問小喬。
樑誠見小喬似乎想要找個地縫兒鑽進去的模樣,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拍到翹臀上。
“啊!~”
小喬一聲驚呼,又羞又氣。想要站起來逃走,卻被樑誠摟着動彈不得。
“不許欺負小娘!”
小屁孩兒邁着不大的步子蹬蹬蹬的跑過來,虎着臉喊道。
樑誠理都不理他,盯着小喬,示意她解釋解釋。
“他叫顧邵,是琰姐姐師兄顧雍的孩子!”
顧雍之子?額...
樑誠這纔想起來被自己忘到腦後的傢伙。這傢伙也十個倔脾氣,顧雍是三國時代東吳名相,當初樑誠逮到他,讓他在曹操手下當官,沒想到被直接給拒絕了。
顧雍說他想回老家江東看看,樑誠一聽,這還了得。顧雍去的江東,還不等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因此,樑誠採取武力解決的辦法,直接將人給扣留在了河南郡。
當然,肯定不能讓顧雍這傢伙白吃白喝,不當官?行!教書去!
樑誠就是故意的,顧家是江東四大家族之一,然而,樑誠派人攔截了顧家與顧雍的聯繫。每個月就發那麼點兒教書先生的銅板,讓這個公子哥吃吃苦頭。
沒想到...
“他爲什麼叫你‘小娘’?”
樑誠的言外之意,有小娘那就是不是還有大娘?
小喬也沒有想那麼多,自己都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丫頭,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她歪着腦袋靠在樑誠的懷裡,倒是挺舒服的。
“琰姐姐收了他做乾兒子,我們這一衆姐妹自然就是他娘咯!他聽見別人叫人家小喬夫人,就叫人家小娘了...”
小喬伸出食指卷着垂下的秀髮,悶悶的說道。
‘宓兒妹妹才最小,爲什麼我是小娘?’果然,和樑誠猜到的**不離十。
搞清楚之後,樑誠勾起嘴角,打量起這個便宜乾兒子。蔡琰認了,可不代表他就認了。樑誠可沒有認乾兒子的習慣。想想呂布和董卓,呂布和丁原...
話又說回來,顧雍還真的很聰明呢!相信不用他自己說,只需要請蔡琰去他家坐坐,亦或是讓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出現在蔡琰的面前,就能夠解決他的窘境。
並且還是蔡琰主動的,不是顧雍相求。
“好傢伙!都算計到咱媳婦兒頭上了!”
樑誠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
小喬好在有樑誠扶着,不然肯定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小屁孩兒顧邵前一秒還兇巴巴的虎着臉,下一秒一個沒有站穩坐在了地上。
刷的一下,小臉煞白。似乎在說,‘怎麼這個人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這個人怎麼比父親還兇!’“她們呢?”
也只有小喬能習慣樑誠跳躍性的思維,若是曹節妹紙或是甄宓妹紙聽到這話,多半是萌萌的揚起腦袋,一臉迷茫。
小喬小退了一步,站穩了身子,說道。
“我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呀!所以,琰姐姐帶着她們去上香了!”
上香自然是祈福咯!
不過,蔡琰的身子不大方便吧,這都幾個月了,應該是大腹便便了。
想到這裡,樑誠不由得發自內心的一笑。
“上香,你爲什麼沒有一起去?”
小喬哼哼道。
“上香多沒意思呀!何況人家還要照顧這個小不點兒呢!”
小不點兒?你也照顧別人?
樑誠一頭黑線,也懶得反駁了。小喬好動,天生小孩子的性格,想要讓她在佛堂裡安安心心的坐着,哪怕是半個時辰都不現實。
“咦?不對呀!左慈應該是興建道教啊!道教也是上香的麼?還是說佛教傳入了?記得就是這個時候佛教傳入中原的。”
樑誠自言自語後,轉過頭來,一手拉着小喬,一手提起小顧邵走出了書房。
守在院子處的典韋見到樑誠出來,大步走來。
“吩咐下去,讓人準備幾間客房,郭嘉應該會住一、兩天。讓他們好好招待,算了,反正這小子不知道什麼叫‘客氣’。”
典韋領命,答道。
“是!”
樑誠看了看典韋,忽然想到,甄宓既然去上香了,甄脫應該也去了。典韋也好久沒有見他媳婦兒了,那就一起好了。
“典韋,跟我走就行了!其餘人留下...至於這個傢伙,派人送回顧家!”
樑誠說完,徑直的往外走去。暗暗腹議,‘顧雍倒是好算計,不出工不出力,還想要我幫你養兒子?門兒都沒有!’這下,小喬可不幹了,好不容易見到樑誠,自然是捨不得,小跑兩步,直接吊着樑誠的手臂,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