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色暗淡,零星的幾點光影散在湖面上,在大霧中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
“大王,河南來人了!”
匈奴先鋒大營之中,須卜骨的帳內燈火通明。
一個匈奴士兵匆匆的跑進入帳內,說道。
河南來人?那不是曹軍的地盤嘛?漢人來這裡幹什麼?
一連數個疑問從須卜骨的腦袋裡閃過,猶疑再三,須卜骨還是決定見一見這個人。
少頃,人已經被帶到須卜骨的帳篷之內。
“你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做什麼?你不知道現在的河東郡已經是我們大匈奴人的地方了嗎?”
須卜骨命令兩邊佈滿了刀斧手,寒光乍現,陰森森的場面,就是想將這個小子給鎮住。
“右賢王,這些把戲都是我們玩兒剩下的了,你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我就直話直說了,樑邦將軍我派來就是要和你們匈奴人聯盟!”
小兵不爲所動,根本看都懶得看一眼周邊的刀斧手。也是,樑邦什麼性格,底下的士兵還能差到哪兒去。
樑誠都不怕,還會怕一個小小的右賢王?
須卜骨揮了揮手,心中很是生氣,任誰被一個小兵數落也不會開心。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笑哈哈的說道。
“小將軍果然好膽,不知道樑邦將軍派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先不說漢人來意如何,反正這裡是自己的地盤,須卜骨決定先看看。
“你傻子嗎?小夜我剛纔就已經說過了,是來和你們匈奴人聯盟的。跟你們聯盟能幹什麼?自然是滅了樑誠啦!真不知道你這種智商怎麼當上右賢王的!這是樑邦將軍的信,你自己看吧!”
說完,小將轉身,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右賢王從拿過信封到曹營小將離開的一刻鐘內都愣愣的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身後的親兵呼喊,才醒了過來。
“漢人不是禮儀之邦嘛...”
須卜骨喃喃的說了一句,有心讓人去把那個傢伙給宰了出氣,不過想了想又算了,身爲右賢王的他怎麼能夠跟一個小將生氣呢!
他展開信封細細的看了起來。
……
同一時刻,地處先鋒大營後方的匈奴大軍營中。
“單于,左賢王回來了!”
正在秉燭苦讀的於扶羅猛的一下站起身來,驚訝的看着報信的士兵。
“呼廚泉回來了?他在哪兒?他不是被樑誠給抓了嗎?他是如何逃出來的?”
一連串的問題,讓小兵一臉的茫然。
“算了,還是我親自去問他好了!”
於扶羅放下書,快步走出。
正巧,這時候,於扶羅還沒有離開座位,一個人影已經衝了進來。
“大哥!”
砰!
一聲巨響,一個類是人形狀的物體拋了出去。
“單于,這是左賢王啊!您怎麼把他打飛了!”
小兵趕忙跑過去扶起呼廚泉,這傢伙可是單于的親弟弟。
於扶羅這才反應過來,沒辦法,任誰看到一個蓬頭垢面,全身髒兮兮的傢伙撲上來,第一反應也是擡腳踹出去吧!
何況是匈奴人的單于,沒有一刀砍上去算是呼廚泉的運氣了。
“額...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於扶羅尷尬一掃而過,走過去,卻沒有靠近,因爲呼廚泉身上的‘男人味’有些重。
“哼,還不是樑誠那個小子!大哥!一定要抓活的,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呼廚泉惡聲惡氣的咬牙說道,似乎樑誠搶了他媳婦兒一樣。
於扶羅則是不以爲意的撇了撇嘴,本想着這次借呼廚泉被樑誠無故扣押,以及長安白波賊兵變趁機攻入河南郡,燒殺搶掠一番,卻沒有想到,如今連個黃河都沒有過去。主要是樑誠那小子手上的水軍器具太過強大的。有不需要帆就能夠航行的大船,還有那什麼火罐子一拋過來,整條船都給你點燃咯!
於扶羅心想。
‘這八字兒都還沒有一撇呢!抓樑誠?先過了黃河再說吧!出來這麼久了,沒有搶到東西,底下的那羣人早就已經不安分了。’匈奴人是遊牧民族,不會種地生產,即使佔領了平陽郡和河東郡也只是搶掠,坐吃山空。
這才把主意打到了河南郡,這裡可是天下第一富商的老巢,這兒沒有錢,騙鬼呢?!
“唉,我也想啊!可是這黃河都還過不去呢!別說什麼糧城(樑誠)了,就連米粒兒我都還沒有瞧見呢!”
呼廚泉是親弟弟,於扶羅也不瞞着對方。
“行了,你們都先出去吧!”
呼廚泉站起來,推開攙着自己的小兵,板着臉說道。
待到衆人都退下的時候,呼廚泉神秘兮兮的靠近於扶羅。於扶羅也不好避開,只是皺着鼻子,將臉偏向了一邊。
“大哥,小弟在樑誠軍營中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秘密。”
喲!沒看出來,這小子平日裡就知道女人女人的,如今也能夠探聽到敵軍的情報?於扶羅一聽,立馬來了性質,也不顧及呼廚泉身上的異味了。
“什麼秘密?”
呼廚泉陰陰的笑了笑。
“原來樑家也不是一塊鐵板,樑家的樑邦和樑睿都不服氣樑誠,所以,已經決定和咱們聯盟一起收拾樑誠了!”
於扶羅聽了半信半疑,雖然家族之中多有爭端,但是很少會引來外人蔘與的。
更何況是外族的,莫非是有詭計?
可是,呼廚泉不會騙自己,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於扶羅這般想到,姑且相信,只要能夠過了黃河,那後面的事兒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此事當真?”
於扶羅嚴肅的問道。
呼廚泉也是拍着胸脯,回到。
“使者就在須卜骨的營帳中!”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