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只能憑藉着微弱的火光看出數步之外,只能聽見怒吼,卻看不清來人。不過,紀靈的聲音,呂布還是認得的。
“哼,不過是個手下敗將,居然也敢口出狂言?”
呂布不屑的冷哼一聲,手腕一轉,畫戟帶着腥臭的血腥味直戳紀靈肋下。
強大的罡風颳得人臉生疼,冷冽的氣息旋起了渦輪。
寒光撲面,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殺意,紀靈心中微凝,不過,此刻若是退縮,那必定會被呂布一鐵戟給戳個大窟窿。當下,紀靈沉心凝目,聚氣於胸前。使出最大的力量來應對呂布這七分力的一記猛刺。
錚!...
刺耳的嗡鳴聲響起,周圍的士兵紛紛捂住耳朵,被這強大氣場所震退。
咔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紀靈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手骨上傳來的感覺,紀靈立即就知道右手臂已經脫臼了。不能再戰,他當機立斷,左臂猛的擲出,三尖兩刃刀直射呂布而去。呂布感官極強,憑藉着身體本能的反應,一個偏頭,躲過了紀靈的蓄力一擊。
正是這處空檔的時機,紀靈撥馬就跑,頭也不敢回。天下第一猛將果然名不虛傳,紀靈能夠衝呂布手中或者逃走也足以讓他自豪的了。
而此時,袁軍也在幾位將領的組織下開始結陣防禦。
見到紀靈要跑,呂布哪裡肯讓,胯下的赤兔馬可不是一般的好馬。那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絕世神駒。
夜色之中,一道火紅的影子閃過,充斥着死亡的氣息。這時候,聞訊而來的橋蕤和降將楊奉一見紀靈有危險,急忙迎上呂布。紀靈可是袁術的心腹大將,更是二人的頂頭上司。
救下了,是大功一件,沒有救下,也出力了不是?袁術就沒有理由怪罪了。
砰!砰!
呂布目不斜視,死死的盯着紀靈狼狽逃竄的背影。看都不看衝上來的二人,隨手揚起鐵戟輕易的撥開。同行的魏續、侯成像是一眼,趕忙迎上。呂布如此動作,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沒有想要和這兩個傢伙動手的慾望。
亦或是,看不起這兩個傢伙。
“哼,你們兩個土狗,給我停下!”
魏續緊跟在呂布身後,見到呂布繞開二人,立即挺槍殺出,與侯成一前一後攔住了橋蕤和楊奉二將。
“你說什麼?三姓家奴的走狗!”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將也有自己的驕傲,橋蕤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字鑌鐵杵舞的密不透風。馭馬而上,視數千人馬爲無物。
呂布平生最討厭張飛,就是因爲張黑子一句三姓家奴把呂布罵出了名。作爲呂布手下大將,更兼親叔子的魏續如何忍得!
赤紅着雙眼,一記橫挑,掃飛身前的袁兵,直奔橋蕤而去、
剩下來的侯成也同楊奉戰到了一起。
鐺,鐺!砰,砰!
四人的水平半斤八兩,你來我往,十個回合轉眼即過。但是,魏續和侯成身後數千狼騎兵攜衝鋒之勢襲來。
橋蕤和楊奉手下基本上都是步兵,根本擋不住,不消片刻。兩方人馬交相錯開。橋蕤、楊奉紛紛落馬,二人所率領的數千袁兵居然被幷州狼騎給鑿開了一條鴻溝。直接穿透了!
……
袁術營寨火光沖天,相距不遠的劉備大營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喝得醉醺醺的張飛似乎聞到了殺意,手中奇癢難止。睡意立即醒了大半,咚咚咚的跑到劉備的營寨。大吵道。
“大哥!呂布那三姓家奴跑去劫營了!我們也去看看吧!”
“三弟,休得胡言!”
這句話不是劉備說的,而是恰巧來到這裡的關二哥,關羽的聲音。
張飛豹眼一掃,這纔看見二哥也在這裡,只不過,迷迷糊糊的張飛先前不曾注意到罷了。
“二哥,你也在這兒?怕是這幾日也手癢了吧?快跟大哥說說,讓我們趕緊整軍備戰,不然,等呂布那小子打完了,我們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
劉備嘴角一抽,暗暗想到,‘這個三弟,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想着打架...唉...’
隨即,劉備又看了一眼端坐案前的關羽,唸叨,‘還是二弟沉得住氣呀!也幸虧有二弟,不然,凡事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二弟,你覺得呢?”
念頭一轉,劉備示意張飛一旁坐下,和關羽接着剛纔被張飛打斷的話題。
“嗯...恐怕呂布也沉不住氣了。曹軍攻佔取慮縣,明面上對袁術沒有多大的威脅,實際上卻是懸了一把尖刀在袁軍的心頭。這是在逼袁術決戰啊!”
關羽扶着如同瀑布一般的美須,眯起了雙目,丹鳳眼中精光閃閃,沉聲道。
“袁術不是可以選擇不打嘛?爲什麼不直接退兵回到淮南?”
劉備想不明白,既然知道了是對方的詭計,尤其還是樑誠那個陰沉沉的傢伙,幹嘛一定要上當呢?
“大哥,你有所不知。袁術治下淮南也遭到了今年天災的禍害,此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戰敗和退兵都只有一個結果等待着他。”
說道這裡,劉備和張飛神情一肅,伸長了脖子,聆聽關羽接下來的話。
“那就是,滅亡!亂世當兵只爲圖一個溫飽而已,沒有糧草,袁術五十萬大軍定將灰飛煙滅。”
帳內三人雖然智計不足,但都不是什麼蠢人。正印證了那句話,‘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劉備哥仨一合計,便將袁術的處境給分析的清清楚楚。同時,對樑誠的忌憚更甚。
殺人於無形,能夠將袁術看得比他自己都深切,也只有樑誠了。似乎,這一切都是樑誠所安排似的,一切都按着曹軍的佈置在發展。
立時,劉備合同關羽、張飛,領兵三千,前往袁術大營。
畢竟,受天子詔令,討伐逆賊袁術。以漢室宗親標榜自身的劉備當然不能袖手旁觀,這個時候,呂布和袁術的短兵相接怕是已經分出了勝負。
劉備腦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揚起馬鞭重重抽在馬屁股上。現在去,說不定還能撿一點兒戰利品...通俗的說,就是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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