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東郡官方大道之上,一騎飛騎狂奔而來,遠遠的揚起一陣煙塵,似一條婉轉的長龍。轉眼間,飛馬接近,衝入了濮陽城的東門。
……
州牧府邸中,樑誠話音剛落,正殿內衆人齊齊的豎起來中指。冷場,陷入肅殺的詭異氣氛。樑誠可算是犯衆怒了,每次都來這句話。衆人已然形成了一種條件反shè,只要出現‘等’字,那一定是樑誠那小子又在賣關子了。
“呵呵,君親不說,我來告訴大家...”
郭嘉剛剛開口,引來衆人的目光,卻被大殿外一名身着輕鎧的士兵打斷。
“主公,這名傳令兵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上報。所以...”
曹cāo淡淡的揮手阻止了許褚自作主張的請罪,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要是這個傳令兵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許褚還就做對了。
“你有何要事稟報?”
曹cāo長相不怎麼樣,可氣勢渾然天成,威嚴的氣場不露痕跡的散發開來。
傳令小兵平ri裡最多也就見過某個校尉,算是頂天的大官了。哪裡能夠一下子見到這麼多大人物,頓時,就呆在了當場。聽到曹cāo的詢問纔回過神來,匆忙單膝跪地,緊張的說道。
“曹,曹老太爺出事了!”
此言一出,大殿內的六人反應各不相同。荀彧、荀攸、程昱三人一臉的震驚,曹cāo臉sè狂變,只有樑誠和郭嘉對視一眼,夾雜着一抹笑意,似乎有一種yin謀得逞的味道。
“哪,哪個曹老太爺?”
曹cāo瞪大了雙目,着實的唬人。不敢置信,提起傳令小兵的衣領,大聲吼了一句。口水唾沫星子四躥濺shè。
樑誠南征潁川得勝歸來之後,曹cāo算是坐穩了兗州,便派人請最徐州琅邪郡避難的父親曹嵩前來享福。沒想到,還沒有到兗州,竟然出事了!
“就是曹嵩老太爺,在徐州彭城國被陶謙派來護送之人張闓所殺!”
“啊!!!陶謙老兒,我誓殺你!”
突然間,曹cāo仰頭長嘯,急怒攻心,隨即重重的倒了下去。霎時間,大殿外的許褚聽到屋內的動靜,匆匆領着一隊親衛兵就奔了進來。大殿內的衆人也是慌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直到樑誠下令,許褚派人去將大夫招來。
少間,事情平息了下去。
曹cāo的房間內,樑誠等五人恭敬的立於牀邊。曹府的大夫已經診治過了,曹cāo是氣血攻心,一時間沒有喘過氣兒來,沒有什麼大礙。開了一帖安神的藥方便退下,告訴樑誠等人,不多久曹cāo就會醒來的。
不大一會兒,曹cāo果然幽幽轉醒,心情卻依舊十分的激動憤怒。
這時候,郭嘉猛的跪在了曹cāo的牀頭,伏地拜首。不光是曹cāo被嚇了一跳,樑誠也沒有明白郭奉孝這小子唱的那一出。
“奉孝,你這是怎麼了?快快請起!來來,幫我把他扶起來啊!”
曹cāo剛剛甦醒,手腳還有些不利落,急忙喚一旁的荀彧與程昱。
沒等二人動手,郭嘉卻是先開口了。
“此次主公遭遇大難,乃是郭嘉之罪,還請主公降罪!”
這一下,衆人更加的疑惑了,只有樑誠貌似明白了一點點。郭嘉作爲曹cāo手下的情報頭子,任何消息理應第一時間報告給曹cāo知道的。此次,雖然是有利與曹cāo,但是隱瞞了就是不對。
話又說回來,若是有人直接去告訴曹cāo說,‘喂,你老爸要被殺,趕快派人去救!’
怕是會當場被丟出去吧?所以,樑誠明智的選擇找情報頭頭郭嘉合作,一方面將曹嵩之死製造出來,一方面暗地裡救下曹老太爺。
“奉孝何出此言?”
曹cāo一愣,腦中也逐漸清醒過來,胸口的悲傷憤怒交織在一起,卻還是輕言安慰道。
“主公,此次曹老太爺並沒有死,而是我和君親的一個計策。”
現在,也是時候說了,郭嘉看了樑誠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表情,便再次開口。
“主公,可還記得樑誠南征迴歸之時,送給我的那名女子?”
“是那個叫陳珠珠肥妞兒?”
曹cāo聽到曹嵩沒有死,心中的氣也順了,說話也漸漸恢復正常,緩緩的起身坐在了牀邊,聽郭嘉的解釋。
“對,陳珠珠是徐州大族陳氏與商賈世家糜家的樞紐。陳珠珠是陳圭的女兒,也是陳登的妹妹,聯姻嫁給了糜家糜芳。卻因爲糜芳不喜歡她,而離家出走。所以,我與君親商議,利用陳珠珠和糜家換取利益,策劃了這件事情。”
糜家雖然是大漢四大商家之意,但是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地位自然不高。儘管糜家很有錢,非常有錢,但也只能選擇和陳氏合作。不然,誰願意娶一隻肥妞兒?
“你是說,我父親沒有死?”
聞言,曹cāo哪能還不明白曹嵩之死也被樑誠和郭嘉這兩個臭小子給算計在內。得知曹嵩未死,曹cāo的心情猶如一下子從地獄升入天堂,高興的不得了。
突然間,劫後餘生的歡喜被打斷。
“不,曹老太爺‘現在’應該‘死’了。”
屋內一聲yin沉沉的聲炸的一下響起來,嚇了衆人一跳。曹cāo聽了,臉sè先是一黑,隨即看到衆謀臣的表情,自個兒也是立馬反應過來。
“君親說的對,我們可以藉助這次事件向徐州發難。”
荀攸開了口,天底下最大的仇怨不外乎殺父奪妻之仇。曹cāo爲了報父仇,出兵徐州,別人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同樣戰略眼光極高的曹cāo當然明白,一面暗歎樑誠算計之神,一面慶幸此次東風已現,出師有名了。
“那我父親如今在哪兒?”
曹cāo高興可以擴張地盤的同時,也不能忘了自己的老父親。不說曹嵩對曹cāo多年的養育之恩,就說曹cāo以前在洛陽四處惹事,和袁術、袁紹二人被稱爲洛陽三害。
若不是身居三公之一的太尉曹嵩給他擦屁股,現在哪裡還有曹cāo這黑子?
樑誠暗暗的點了點頭,曹cāo儘管殺人如麻,疑心重,但對家人還是很好的,至少這份心是真的。
“主公不用擔心,曹老太爺在典韋的護送下,如今應該進入了東郡地界了。”
見到曹cāo心情好了,也沒有怪罪,郭嘉一改剛纔嚴肅的模樣,站了起來,恢復以往浪子的模樣。
“哈哈,好,這股東風來得好!我決定,十ri之後,兵出徐州,拿下這東洲糧倉!”
曹cāo一錘定音,坐下五大謀主紛紛應諾,隨即下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