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站在治所的大廳外,看着眼前的景象,臉上全都是喜悅的神情來,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再降下大雨來,那時山洪暴發,劉閒短時間內就別想打我南安的主意了!”
與此同時,在黑夜之中湍急的水面上,十幾名黑衣隊的精銳竟然揹着繩索抓着浮木向對岸敵營的燈火游去!
十幾個人在水中載沉載浮,一個浪頭席捲過來,十幾個人瞬間失去了蹤影,好一會兒之後才紛紛從水中露出頭來,可是卻有兩人再也沒有出現!
劉閒手下的黑衣隊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橫渡岷江,他們簡直是不要命了。
劉閒站在岸邊靜靜地注視着對岸,此時,一衆官兵全都嚴陣以待立在劉閒的身後,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竟然沒有一點聲音,就只有雨滴打在人們的身上發出的響聲!
孫仁終於忍耐不住,對劉閒道:“大哥,這樣湍急的河水,黑衣隊他們怎麼可能……?!”
劉閒斬釘截鐵地道:“他們一定做得到!……”
孫仁心頭一震,閉上了嘴巴,繼續朝對岸看去。
時間在這種焦急地等待中緩慢地流逝着,在所有人的感覺中,每一秒都像一個時辰那樣漫長。
風越來越小,可是雨卻越來越大,當閃電劃過天際之際,只見密集的雨滴就如同潑水一般灑落到地面之上!
所有人依舊站在雨水之中,密集的雨滴打在人們的身上,匯聚層細流,不停地流淌下去!
突然,一名軍官策馬從雨中奔來,直到劉閒面前,朝劉閒抱拳道:“主公,他們成功了!五道繩索已經架起!”
劉閒心頭一喜,舉起右手喝道:“進攻!”
雨幕之中只見人影涌動,官兵將士涌到河邊,將早就準備好的木排竹筏推入河水之中,隨即拽着黑衣隊架起的繩索直朝對岸而去!
不過此刻水流十分湍急,水浪翻滾咆哮,景象十分可怕,以至於木排竹筏在水中載沉載浮,情況十分驚險!
“呀!不好!”突然有人驚呼出聲,只見一條竹筏竟然被湍急的水流衝往下游去了,竹筏上的官兵站立不住,紛紛落入水中,很快,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激流之中!
劉閒軍奮力橫渡岷江,現場的景象驚險到了極點!
終於,第一批竹筏靠岸,千餘劉閒軍官兵在魏延的率領下登岸了。
千餘人馬一上岸立刻就朝近處的敵軍營地奔去,黑夜暴雨之中,不見半個敵軍的身影,只隱隱約約看見營地中一點點朦朧的燈火。
營地中的哨兵站在哨樓上,原地踏步着,同時不停地搓着手掌,以便抵禦這刺骨的春寒。此時雖然春節早已過去,可是初春的天氣給人的感覺比之隆冬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因爲水汽加重的緣故,有的時候反而令人感覺更加寒冷。
哨兵縮着脖子活動着手腳,嘴裡嘀咕道:“怎麼還沒到換班的時間?那些傢伙不會在偷奸耍滑吧?”
就在這時,哨兵不經意間看見了營地外的雨幕之中似乎有黑影閃過,連忙仔細觀看,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看到了,只能藉助閃電劃過時的亮光看見密集的雨幕灑落在大地上的景象!
哨兵自嘲一笑,嘀咕道:“我應該是太冷了所以看錯了!這種鬼天氣,劉閒軍除非是神仙,否則怎麼過得來啊!……”
就在這時,密集的雨響聲中好像傳來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不過因爲這天地之間都被雨聲充塞了,這破空之聲就彷彿幻覺一般!
不過,就在這幻覺般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支利箭卻穿越了雨幕突然出現在了哨兵的眼前!
哨兵驟然見狀,腦子一時之間都反應不過來!
只聽見撲哧一聲,利箭瞬間穿透哨兵的脖頸,哨兵沒能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摔出,從哨樓上墜落下去,呯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不過此刻雨勢滔天,這一聲響瞬間就被雨聲所淹沒,根本不可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緊接着,無數黑影穿過雨幕來到了劉備軍的營寨外,隨即十幾個身手特別矯健的官兵首先攀緣而入打開了大門。
魏延立刻率領千餘官兵衝入營中,發起突襲了!
巨大的殺聲突然在雨聲中大響起來,劉閒軍衝入各處營帳,見人就殺,已經歇息下的劉備軍官兵猝不及防,很多人都沒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被砍殺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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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劉備軍官兵顧不上穿上衣褲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營寨,直到城門外高聲呼救。
已經睡下的劉備被劉封急促的呼叫聲驚醒了過來,咕嚕一下下了牀榻,喝問道:“出什麼事了?”
劉封急忙抱拳道:“不好了!敵軍突襲了城外營寨!城外營寨已經被攻破,數千官兵幾乎全軍覆沒!”
這時一道驚雷閃電劃過夜空,彷彿也在劉備的心中炸響了一般,劉備震驚非常,難以置信地喝道:“這怎麼可能?!……”
劉封搖了搖頭,他根本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劉備回過神來,急忙朝外面奔去,劉封趕緊跟上。
沒過多久,劉備趕到了城門樓上,先一步趕來的徐庶等人立刻上前拜見。
劉備急聲問道:“情況如何?”
徐庶神情凝重地道:“城外營寨已經被敵軍佔領了!敵軍竟然在這種情況之下發動了突襲,實在大大出乎了我們的預料!”
廖化神情恐懼地道:“這,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種暴雨的氣候之下,岷江水湍急驚人,劉閒軍他們,他們怎麼可能……”
劉備擔心廖化繼續說下去只能打擊己方的士氣,當即擡起右手打斷了廖化道:“不必瞎猜!劉閒想必是找到了我們不知道的途徑而已,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衆人聽到劉備這麼說,惶恐的情緒平復了不少。
劉備站在牆垛邊眺望城外的營地,藉助閃電的光輝,只見那邊人影憧憧,劉閒軍正在開入營地!
劉備面上平靜如止水,不過內心的不安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在他看來,劉閒軍竟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渡過岷江,簡直就是神蹟啊!莫不是真有鬼神之力相助於他!?難道他真的是天命所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