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節

典韋和許褚兩人如一黃一黑兩大門神,聳立在主帥帳門口,高大的塊頭加上一臉橫肉,還有一瞪眼就鼓得象鉛球大小的眼珠,跟鋼針差不多粗細的鬍鬚,膽小的人看上一眼都會覺得心驚膽顫?

許褚還好,有一身合身的盔甲。而典韋從打來了曹營,卻是象餓死鬼投胎一股大吃特吃,一個人可以頂上尋常五、六個普通士兵的飯量,於是長了一個很有氣勢的將軍肚,所以也沒有他能穿的盔甲——哪有盔甲做成球形的??

於是他有一套非常特別的盔甲,如同一個女子的肚兜一般,前面一半是結結實實的鋼板,後面卻不得不用熟牛皮穿了兩道,打了一個結束在身後,倒有點象後代的女僕裝?

典韋生『性』單純一些,雖然曹『操』看上他的武勇將他封爲帳前都尉,可比較起後來的許褚,典韋卻顯得不太專業——老讓門口傻不愣登的站着讓他覺得很無聊,眼睛老是東張西望,和目不斜視老是一臉嚴肅的許褚比起來,卻是放肆了很多。?

典韋正覺得無聊,跟許褚說話又多半是問三句答一句,沒趣的很,這時就看見張鋒進了營,身後跟着兩個騎馬的人。其中一個他認識,就是那晚在火光中喊着叫着要殺了自己的人——張繡。?

“老許,我說張將軍果然本事,真的一個人跑去叫張繡來投降了!但是投降就投降吧,也不用跑去賣柴吧?”?

爲了表示誠意,張繡袒『露』着上身,捆上幾根藤條,表示負荊請罪,可是典大憨人沒什麼文化,以爲張繡已經改行當樵夫了。?

許褚一如既往的沒有理他。?

跟典韋講道理就好比對牛彈琴。?

“兩位稍等片刻,我去通報一下我家主公。”張鋒客氣的笑笑,成了自己人,就不用再裝什麼瘋了。?

“有勞!”張繡打個哆嗦,雖然身爲武將,但在這種天氣裡玩負荊請罪還真不是身體差的人都玩得起的。?

張鋒大步進了營中去,張繡四下張望曹營的步置,只見有四個碩大的帳蓬把主帥帳牢牢護在中間,每每兩個帳篷之間都設置了拒馬,鹿角,派有一什的士兵值守。而一旦主帥遇警,那四個碩大的帳篷中只怕立即會衝出一兩千精銳之師,將一切未打上曹字烙印的任何有機體切成一塊塊的。?

突然張繡覺得渾身冷嗖嗖的,轉過頭一看,一個黑大個正怒目注視着自己,不正是那天一個人死守營門不退的典韋嗎??

好象自己當時還喊着要殺了此人來着。?

張繡發現自己在這種天氣沒穿衣服的情況下居然還可以流汗。?

那天是天黑,典韋又沒騎馬,所以張繡還沒覺得這個傢伙除了黑,有什麼特別的。可是今天雙方都是腳踏實地就看出問題了。好傢伙,這到底是不是人?高度和寬度一樣,黑不溜秋,手臂比自己大腿還粗,就連那個和眼睛一起瞪着自己的鼻孔都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於是張繡可以體會到曹『操』爲什麼會打擺子了。特別是典韋此時正注視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又密又粗,硬象是倒貼着一隻刺蝟。?

張繡喉嚨不自主的咕嘟了一聲。張鋒再不出來自己就要成爲第一個活生生被人看死的了。?

還好,此時張鋒又轉了出來,剛剛開口:“主公有請兩位……”?

張繡忙不疊的往裡衝,那黑炭的氣勢太嚇人了。?

曹『操』顯然是剛剛纔起身,頭上還繫着一條白布帶,略着疲憊的臉上卻有着不相符的興奮之情。空氣中一股濃濃的『藥』味,很有些刺鼻。帳裡沒什麼擺設,只有一隻几案上放着了個裝着沙的大木板,上面溝溝壑壑的還指着紅、藍兩種顏『色』的小旗。?

“張繡汗顏,特來向丞相請罪!”張繡大步走上前,大馬金刀的啪一聲跪下,身上綁着那幾根並不太結實的藤條一陣『亂』顫。?

“哎呀,快快請起,此事終究是曹某有錯在先。”曹『操』沒全愈,只是探出身子伸手虛扶了一把,張鋒倒是上前攙起了張繡。?

“此番繡厚顏來此,一是爲丞相大公無私,一心爲天下的胸襟所折,二也是爲丞相能不計私仇感動。張繡絕不再叛。”?

曹『操』雖然精神不好,還眼力還在,一眼就看到了張繡腰間斜垮着的那把自己送給他的劍,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倒是機靈,又用我的東西拿出去糊弄人了。?

“張將軍能以大局爲重,曹某自是感激不盡,還請將軍在宛城強兵秣馬,以守我兗州西面門戶。”?

張繡見曹『操』絲毫不以前事爲忤,反而繼續用自己守宛城,感激涕零之下,又一次拜倒在地,只是已經把那幾根破藤條解下來了。?

“這位可是賈詡賈文和?”曹『操』早就注意到這個長得普普通通,卻隨隨便便一站都叫人不敢小看的中年文士,因爲他的眼睛裡,跟程昱那老頭有種一樣的神『色』——蔑視,蔑視一切,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謙和,但是骨子裡的強大自信使他們這種人看不起普通人。?

賈詡上前半步,拱手一禮,“不敢當丞相問,不才正是賈詡!”?

曹『操』呵呵的笑道:“好好!文和本相一見心喜,欲留之身邊聽用,不知張將軍意下如何?”?

張繡一聽也笑了:“同是爲丞相效力,何分彼此?”?

衆人散去,張繡獨自回了宛城,賈詡跟在張鋒身後,突然張鋒一個急停,他險險撞到。?

“文和。”?

“將軍有何指教?”賈詡還是一付淡然的樣子,若是換上一身道袍,倒頗有些超然於世外的味道。?

“若當日張繡擒得主公,閣下只怕也不會讓張繡殺主公吧?文和是聰明人,而張繡對閣下也是信任有加,我想當時閣下既支持張繡的復叛,又不會真想殺主公,只怕是閣下覺得未戰而降,難免叫主公看輕,於是就藉着這次機會狠狠的打主公一下,接着又投降,換取最大的重視和尊重還有利益,一是爲你自己找到了可以乘涼的大樹,二也是報答了張繡對你的知遇之恩,是也不是?”?

一席話讓賈詡股慄不已,扇子也驚得掉到了地上,眼裡哪還有平時的淡然和睿智?取而代之是自以爲不可讓人知曉的秘密大白於天下的震驚。?

“詡自覺無語,將軍可收而殺之。”賈詡想了想張鋒先前的狂放不羈的表現,又看看他現在比自己還冰冷的,可以直視到人靈魂深處的眼神,明白這個世人所詬的瘋子真是大智若瘋。?

張鋒眼裡的冰冷慢慢的緩和下來,賈詡的認命和驚愕表情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傢伙就算是投降也沒打算老實一點,一心只想爲自己謀得更多好處。?

不過還好,他也不算完全自私,至少他也給了張繡一份大禮,只不過他本人不清楚而已。?

象這種人,活着只是爲了自己,搞不好哪一天會爲了自己利益把曹『操』和自己給賣別人了。必須要敲打敲打。?

“文和,長安之事我可以理解。爲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只是請文和想想,假如閣下爲長安一平民,家中妻兒老小都爲郭、汜幾賊所殺所辱,將做何感想?作人,不可過於自私。言盡於此,以後盡心效力主公,休生二心!”?

張鋒拂袖而去,留下原地瞠目結舌的賈詡。

第二百三十節第三百二十四節第十八節第二百零二節第十一節第一百九十六節第二百一十八節第三百三十一節第八十四節第一百四十五節第二百七十五節第一百一十節第六十八節第二百八十二節第二百七十七節第三百七十三節第一百三十節第一百九十七節第一百六十節第一百七十六節第二百九十七節第三十九節第二百四十六節第一百七十八節第一百零三節第二十九節第一百三十四節第一百四十三節第三百七十六節第三百二十節第二百八十一節第十五節第十節第一百六十三節第三百五十九節第一百五十七第六十五節第二百二十七節第二百五十六節第四十五節第三百二十一節第三百三十二節第二百九十二節第一百七十四節第三百三十五節第二百四十七節第一百三十三節第三百三十六節第七十五節第三百九十九節第一百一十九節第三百八十五節第二十八節第二十六節第一百七十五節第八十一節第三百五十四節第二百二十一節第二十九節第二百三十節第三百零二節第一百八十六節第一百二十五節第二百四十三節第二百一十七節第二百八十八節第二百一十六節第一百四十四節第二百二十五節第一百三十三節第一百五十一節第三百八十五節第八十節第三百四十六節第六十九節第三百三十三節第一百六十六節第三百二十七節第三百六十三節第七十四節第二百九十七節第三百零四節第二百五十五節第一百一十節第七十一節第三百九十節第二十九節第二百四十一節第三百四十六節第三百一十四節第三百二十六節第一百四十六節第二百四十七節第二百二十九節第三百九十八節第二節第一百八十四節第三百四十四節第四十四節第一百五十二節
第二百三十節第三百二十四節第十八節第二百零二節第十一節第一百九十六節第二百一十八節第三百三十一節第八十四節第一百四十五節第二百七十五節第一百一十節第六十八節第二百八十二節第二百七十七節第三百七十三節第一百三十節第一百九十七節第一百六十節第一百七十六節第二百九十七節第三十九節第二百四十六節第一百七十八節第一百零三節第二十九節第一百三十四節第一百四十三節第三百七十六節第三百二十節第二百八十一節第十五節第十節第一百六十三節第三百五十九節第一百五十七第六十五節第二百二十七節第二百五十六節第四十五節第三百二十一節第三百三十二節第二百九十二節第一百七十四節第三百三十五節第二百四十七節第一百三十三節第三百三十六節第七十五節第三百九十九節第一百一十九節第三百八十五節第二十八節第二十六節第一百七十五節第八十一節第三百五十四節第二百二十一節第二十九節第二百三十節第三百零二節第一百八十六節第一百二十五節第二百四十三節第二百一十七節第二百八十八節第二百一十六節第一百四十四節第二百二十五節第一百三十三節第一百五十一節第三百八十五節第八十節第三百四十六節第六十九節第三百三十三節第一百六十六節第三百二十七節第三百六十三節第七十四節第二百九十七節第三百零四節第二百五十五節第一百一十節第七十一節第三百九十節第二十九節第二百四十一節第三百四十六節第三百一十四節第三百二十六節第一百四十六節第二百四十七節第二百二十九節第三百九十八節第二節第一百八十四節第三百四十四節第四十四節第一百五十二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