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兵甲冷哼一聲,手上加了幾分力氣,淡淡是抓捏便讓瘦弱的林淼吃不住痛,痛苦的呻吟起來。
“我乃是林家長子,安定郡林氏族弟,林淼!連程太守都要給我幾分薄面,你們敢抓我?”林淼皺着眉頭,忍着疼痛,拼着命呵斥,而那四名兵甲卻是無動於衷,程匡算什麼?在二殿下面前不過是個搖尾乞憐,搏求一命的狗奴才罷了。
其中一兵甲不耐煩的怒喝:“閉嘴!我們自然知道你是哪家的畜生!若是再不閉嘴,這便把你放下,一刀剮了你,諒你那無能的父親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聽到兵甲這麼說,林淼這才慌了神,既然知道自己的父親乃是安定郡聲名顯赫的林則,還敢抓自己。林淼也不是傻子,恍然想到安定郡只有一個人敢這麼做,而且沒有絲毫顧忌。“你們是劉峰派來的?”
“既然知道,就休要多言!”兵甲不耐煩的回答,要說這林淼別看他文文弱弱的像個姑娘,拼搏起來還有一股子力氣,四個人齊上陣才能將其牢牢的制服。
林淼頹廢的仰下了頭,果真是劉峰,既然是劉峰,那林淼便沒什麼指望了,自己父親親臨也無濟於事,只能等待劉峰將會如何對付自己了。
林淼被架到司驛後並沒有看到劉峰,或者林闖田徵之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直接被扔進了牢房之中。林淼本事大家出生,錦衣玉食慣了,哪裡受過這份活罪,不由的被牢房裡陰暗潮溼的環境煞的渾身顫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林淼觀察着四周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人叫了林淼一聲,這可把林淼三魂嚇去了七魄,不由的驚叫一聲,剛纔進來的時候明明沒看到人,怎麼現在又有人了呢?林淼連忙回頭,就着從腦袋大的小窗外透進來的微弱陽光,隱隱約約的看見牆角蜷縮着一個人。
“你……你是何人?爲何知道我的名字?”林淼顫顫抖抖,戰戰慄慄的問道。
那人渾身髒兮兮的,頭髮糟亂的如同稻草,若不是通體黑色,很難相信這是頭髮,破爛的囚衣勉強能遮掩住身體,避免春光外泄。因爲長期在這昏暗的牢房裡,讓那人頹廢的彷彿將死的老人。
林淼也不敢有所舉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此人,自己家中的牢房中曾經也關着犯了錯的侍從侍女,可是卻從未見到過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犯人,林淼真懷疑他是如何在這牢房之中活下來的。要知道人在陰暗潮溼的環境中非常容易生病,長久下去很容易斃命,不得不說這人生命力倒是頗爲強悍。
好似風燭老人的犯人艱難的爬了起來,衝林淼一笑,由於渾身沒有力氣,無法帶動臉上的肌肉,讓這一笑比哭都難看,更像是惡鬼獠牙,又把林淼嚇了一個踉蹌。“林淼,林家的大公子,怎麼也落得如此田地了?莫不是見我孤獨,前來陪我?”
林淼一愣,好熟悉的聲音。林淼強忍着懼意湊到那犯人面前,仔細的將其散落在肩膀上的蓬髮撥開,露出一張黑兮兮的臉龐,林淼定睛一看,不由的驚呼一聲:“範安?範長秀!你爲何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