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氣候越變得燥冷,比起茵茵綠意,勃勃生機的洛陽美景,涼州境地倒是顯得有些悲涼,就連樹葉的綠色都要比洛陽的淡上幾分,適應了洛陽溫暖的衆人明顯有些挨不過寒意,尤其是陳美人和華容,一身中看不中用的輕紗錦衣,明明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礙於身份依舊要故作姿態,視低溫爲無物。
驟降的氣溫卻沒能讓劉峰有絲毫的動容,甚至讓劉峰這個北國生根發芽的男人有了一絲回憶,一絲心中的溫暖。在洛陽城生活了十幾年讓劉峰也漸漸適應了富庶之地的安逸,突然來到這荒蠻之地,渾身上下的毛細孔大開,呼吸着這久違的寒意,不禁有些另類的舒適。
境地變遷,溫差微變,不斷□□的寒意讓整個隊伍都不適應起來,另一輛馬車上,三個病號不比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妃子和儲妃,全都蜷縮在一張棉被下,就算這樣周身上下的傷口都在無時無刻的向神經末梢傳送着信號,陣痛一浪接一浪的□□,千年靈藥雖可回陽續命,卻拿外傷素手無策。
傷者本不宜趕路,旅途勞頓是一大忌,兩地的溫差更能要了人命,受了如此重的傷,身體各個功能都處在絕對的弱勢,就算是樑功鐵九陳到這等鐵錚錚的漢子,也無法忍受溫度變化帶來的痛楚。
不過溫度的變化倒還好說,等待樑功三人最嚴厲的考驗是水土不服,身上有着如此重的傷,再加上水土不服帶來的急症,真爲這三個男人捏一把汗。
“報!報!報!”
視野的盡頭出現一匹戰馬,馬速行駛極快,策馬之人不斷的揚鞭,口中高喊,相距甚遠卻能聽得真切。瞧那焦急的摸樣,定沒有好事發生。
任宣節校尉虎賁軍千夫長林闖將來報之人攔下:“汝休慌!前方可有異情?”
來報之人乃是劉峰的隨軍斥候,此番雖是去北地郡,可畢竟是皇子出行斥候是絕對少不了的,一路上始終有三六一十八名斥候交替徘徊在隊伍周邊,勘探路況,警惕賊寇。若是一身素衣的斥候回來稟報,那便是稟報路況,若是黑衣的回來,那便是有了麻煩,而此斥候正是穿着黑衣。
“回稟林校尉,前方發現黃巾賊黨!”斥候下馬單膝跪地稟報。
林闖聞後大驚:“黃巾黨?有多少人?”黃巾黨乃是百姓起義,多是雜牌軍,依照虎賁軍實力,千軍可敵上五千黃巾黨亦不落敗,若是人數再多恐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斥候從懷中取出一條繡着菊花的黃巾雙手奉上:“稟校尉,黃巾賊黨人數衆多,小的怕露了蹤跡不敢上前細查,不過放眼一看少則三千!而且是繡菊黃巾,帶頭之人乃是草寇大帥馬黃!”
繡菊黃巾可以說是黃巾黨之中的精銳部隊,每個人脖子上帶的黃巾都繡着一朵菊花,但凡是能加入繡菊黃巾的多是以前參過軍,退役後的兵甲,或是有武藝在身的民間草莽,繡菊黃巾甚至可以抵得上正派軍隊,加上其散亂但是彪悍的軍紀,其戰鬥力較正派軍隊,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