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大少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突地,一個哭腔遠遠傳來。
曹操眉頭一皺,整個軍營中都叫自己主公,叫自己大少爺的只有家中的奴僕,算算時間,父親和弟弟已經從家鄉出發,到達這裡也就是這兩日了。
就在此時,一個僕役穿着的男子衝了進來:“大少爺,大少爺,老奴終於見着您了,終於將見着您了。”
營帳中衆人面色不由的一變,這僕役一身青衣,但此時血跡斑斑,混濁着大量的塵土,如非腋下一些青色只怕已經分辨不出這件衣裳的顏色。此時這僕人痛哭流涕,只怕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在主公身上。
程昱眉頭更是大皺,去歲主公曾在衆將士面前說過,一年之內必取冀州,但現在時間過去八個月的時間,之前數日主公還在與自己商議如何征討袁紹一事,若主公不能在最後四個月中將冀州拿下,只怕主公威信大減。此時看着家僕模樣……
“路四,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爺呢?”曹操一個大步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一把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路四扶起:“快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四仰起頭來,一臉淚水:“大少爺,老爺,夫人,還有二少爺在半路上被人殺了。”
“什麼?”曹操身子一顫,身子撞到皺眉沉思的程昱身上。
程昱連忙扶住曹操:“何人所爲?”曹操一把將程昱推開,走到路四身旁,一把將路四提起:“小的不認識那人,不過小的聽到他們說什麼陳先生,主公什麼的?”
“當時是在哪裡?”
“當時老爺拜訪了一位朋友,停留了一夜,當時是在徐州,第二天剛進入兗州,就,就……”路四哭哭啼啼的說道。
“從徐州離開,剛剛進入兗州,陳先生,主公,哼,陳宮,呂布欺吾太盛!”曹操突地大吼一聲,猛的抽出腰間佩劍,狠狠一劍劈下,頓時主座前的桌案被平整的劃成兩半。
程昱心中大叫不好,主公勢必要尋呂布,陳宮麻煩,只是此時並非進軍呂布之時,袁紹不平,則大軍受氣掣肘,一旦南下,其必然請入,屆時腹背受敵,主公不但無法報仇,甚至可能喪失現今地盤。
“主公,此事不可輕易做出判斷,未必便是那陳宮,呂布!”程昱連忙叫道。
曹操猛的回過身來,雙目怒視着程昱:“操父被殺,難道操不應殺了那呂布爲吾父報仇?汝是要陷操於不孝耶?”
程昱面色一變,不知如何言語。荀彧,荀攸兩人連忙上前:“主公息怒,仲德深恐主公陷入敵人奸計,主公息怒。”
曹操見面前程昱一臉驚恐模樣,心頭頓時一驚,程昱乃是他帳下首席謀士,此時程昱這番模樣,若是其忠心改變,自己豈不大虧?他想到這裡,猛然一嘆:“仲德,吾父死的好慘哪!”眼中淚水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