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太師府。
太師一系,多爲悍將,如今大戰臨起,各部出征,太師府自然也顯得有些的冷清很多,但是卻更是顯得比別的地方更加縝密森嚴了不少。
一個簡陋的院落。
賈詡跪坐案前,手握一份份密函而審查。
西涼一脈,征戰在外,但是長安這方面,也不可能鬆懈的,朝廷上有西涼一黨的官吏支持,軍中有將領統兵,可是總需要一箇中樞的。
這個中樞,就是賈詡。
在太師府裡面,除了李儒之外,謀士唯一能獨當一面的只有他賈詡,賈文和。
“於肅暴露了?”賈詡看着一份密函,長嘆一口氣:“也不意外,只是……”
他有些在考慮,是哪裡走漏了風聲。
“大人,景武司下手太快了,肯定早有準備,不僅僅是折翼了於肅,路野他們,我們在漢中武都建立的據點,都被摧毀了,最少損失不下二十餘人?”
一箇中年人站在賈詡面前,拱手稟報。
“看來我們身邊有景武探子!”
賈詡肯定的說道。
“怎麼辦?”中年人有些陰沉的問道。
“暫時按兵不動!”
賈詡想了想,道:“景武司一旦撒網了,那就是想要撈魚的,如果沒有魚,網是不會出現的,在這之前,我們只需要警惕,然後等一個機會,就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可這樣以來,我們對於敵軍掌控,就有些的薄弱了!”
中年人道:“馬騰將軍那邊催的很緊,我們沒有消息給他們,他們會不會責怪我們!”
“給他們消息,是顧全大局,不給,那也是正常的事情,這一場戰役是他們在打,不是我們,就算怎麼去怪,最後也怪不到我們!”賈詡尋思了一下,道:“魏宏,戰場也不能不管,你親自帶一些精銳的暗探,卻協助他們打聽消息,能做的我們都做了,最後如何,就看他們之間怎麼把握了!”
“諾!”
中年人領命而去。
“大人,未央宮多人離開,目標不明,但是方向好像去了藍田!”
一個黑衣勁裝的青年小跑進來稟報。
“未央宮的人?“
賈詡聞言,微微眯眼:“天子派人去藍田,做什麼啊?”
“不清楚,但是他們走的很急,而去……”黑衣勁裝的青年道:“我們跟蹤發現,他們準備的武器不少,最少有上百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去連他們的首領也出現了,應該是大動作!”
“首領?”
賈詡冷笑:“趙忠嗎?”
趙忠沒死的消息,皇族雖藏得很深,但是連牧景都知道,西涼和天子朝夕相對,互相之間安插眼線,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熱鬧的存在。
正因爲趙忠的存在,西涼纔對未央宮沒有徹底的掌控,不少安排進入未央宮長樂宮的探子,都莫名其妙的死亡,外面有兵馬鎮住,可裡面基本上他們是去掌控了。
“天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嗎?”賈詡問。
“暫時沒有發現!”
黑衣勁裝青年回答:“天子好像還是一如既往,生活很簡單,每天尋歡作樂,有空還只是寫寫字,讀讀書,最近甚至還連外臣都少見,很安分,聽說前兩日王允求見天子,但是被天子的給拒絕了!”
“越是安分,越是不對勁!”
賈詡陰沉的面容顯的有一抹肅殺:“如今主公不在長安,我們在長安的兵鋒不多,外面還有強敵,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謹慎,派人再盯緊一點天子的動向,一舉一動,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和皇后會面,還有都見過什麼人,我都要一一的清楚!”
“諾!”
“派人去藍田走一趟!”
賈詡剛剛說出口,又改變了主意:“不,直接是派上一隊列的密探死士,調動精銳騎兵,一起去藍田,給我死死的盯住他們,看看他們要做什麼,有消息立刻稟報!”
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但是有說不上來。
如今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的益州上,至於目前的長安城,就憑天子的那些人,是攪動不了風雲的,情形他自問還壓制的住。
“諾!”
黑衣青年的點頭領命。
……
賈詡即使不是日理萬機,也是諸多事情的繁忙,連鬆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沒過多久,又有一人從外面前來的稟報消息:“大人,西涼局勢崩潰,牧軍長驅直入,有西涼兒郎都軍心動盪了,軍中還出現了逃兵,主公命令,你必須儘快穩住西涼的情況,防止影響東部戰線的戰局!”
“西涼,早就應該想到了,張繡根本擋不住牧軍的!”賈詡嘆了一口氣,他一直都在瞭解牧軍的戰鬥力,牧軍的強大,絕對比自己想象之中要大。
“張繡校尉恭請援軍!“
“哪有援軍啊!”
“可是一旦沒有援軍,西涼局勢難以穩住!”
“允許張繡就地徵召西涼子弟兵,對抗外敵!”之前董卓有吩咐,一旦西涼扛不住,可以動員西涼全民爲兵,西涼本來就民風彪悍,能召集不少兵力的。
“諾!”
有人領命而去。
“一件件都是燙手的事情!”
賈詡感覺自己命數好差啊,李儒沒在長安,倒是輕鬆很多,可他在長安,卻受罪無數,一件一件煩心的事情,彷彿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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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官署裡面走出來了,衛覬伸了一下懶腰。
“難得的平靜!”
他擡頭,看看天際,淡然一笑。
進入朝廷的這段時間,他看到的只有爭鬥,保皇黨,關中世家豪族,對付西涼一系的人,明刀暗箭,層出不窮,幾乎每天都有人上,有些下,有人從外面調進來,也有人被橫着擡出去。
讓他感覺彷彿每時每刻都是提心吊膽的。
不過自從西涼軍出征之後,朝廷反而平靜了很多,這種平靜的氣息,他都很久沒有的感覺到了。
“大人,老家老信了,需要你親自過目!”一個親隨走上來,對他低聲的說道。
“回府!”
衛覬瞳孔微微一變,神色很快就平靜下來了,淡然的說道。
回到衛府,衛覬走進書齋,然後打開書齋後面的暗門,好幾個身邊嫡系親隨聯袂,走了進去,在燈光之下,拆開一封密函,仔細的看了看。
“亂中取勝嗎?”
衛覬把密函直接放在油燈上面燃燒起來了,一雙眼眸閃爍光芒,腦子開始轉動起來了,他問身邊一個親隨:“衛立,最近長安的幾個校場,情況如何?”
“外鬆內緊!”
衛立是衛家的武者,嫡系族人,武藝不凡,算是衛覬身邊的左右手之一,衛覬入京,他是率領家族護衛保護家主的首領,平日打聽一些軍中情況。
“你派人,一天十二時辰,給我盯着,最好摸清楚他們最清晰的兵力情況!”
“諾!”
“另外,備車!”
衛覬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袍:“我要拜訪一下當今的國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