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一顆有一顆的炮彈，在魏軍的陣型之中炸開，即使魏軍有所準備，可還是被這種場面給震懾住了。
站在觀望臺上的曹操，面容鐵青。
“火炮！”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
然後陰沉的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造出我們的火炮來啊！”
這種覆蓋性的殺傷力太驚人了。
要不是明軍也營造不多，恐怕他就直接投降得了，簡直是沒辦法應對的武器。
“難！”
一襲青袍，站在曹操旁邊的郭嘉，此時此刻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面對這種情況，他感覺到那種落後捱打的無力感。
明軍的武器發展，遠遠超越的漢室，而且超越了這個時代，甚至是他所謂的智慧，沒辦法的代表的一種現象。
他低沉的說道：“我們雖然得到了明朝廷的火藥配方，但是事實上火藥配方和火炮，是兩回事我，我們的工匠嘗試性效仿明軍想要做出一門火炮來，所有都是被炸開了，一方面我們冶鐵的工藝比不上明軍，第二，我們還沒有詳細火炮的營造圖紙，只是大致的知道一些，這就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我們的工匠，已經盡力了，可他們的也說了，除非直接把圖紙擺在他們面前，然後再讓咱們的冶鐵能力達到明朝廷的三分之二的水平，我們纔有把握營造出火炮這種殺傷力超強的武器！”
他第一次，感覺到，工匠是如此重要的，即使他聰明，可依舊被這個時代所影響，對於工匠的重要性，他始終沒有能提起來。
如今想要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若能拿下壺關，把壺關裡面的火炮全部拿下，那我們的是不是有機會？”
曹操眸子冷厲，看着遙遠的壺關，閃過一抹精芒。
“我們拿下壺關，是必然的事情，除非明軍能率軍回援，但是速度上跟不上了，基本上斷絕了這種可能性，一旦壺關被我們拿下，明軍的火炮笨重，運輸艱難，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只是爲了防止明軍燒燬這些炮彈，我們需要冒險！”
郭嘉想了想，低沉的說道：“只有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沒辦法反應過來，才能全數拿下他們把這些火炮全部拿下來！”
“怎麼冒險！”
“越山破關！”
郭嘉這個想法已經想的很久了，但是他一直不提，因爲難，這個戰法的難度是目前來說，魏軍最難做得到的。
“越山破關？”
曹操眯眼，他的眼瞳落在了魏軍的營盤之下，一輪一輪的火炮轟炸之下，魏軍着實有不少的傷亡啊，哪怕早有準備，也很難避免。
而且這種的地動山搖的轟炸，讓魏軍的軍心都會出現一定的動搖。
“說來聽聽！”
曹操咬咬牙。
他相信呂布，但是他也認爲明軍有所防備，呂布能拿下壺關，但是拿下之後的壺關，未必就是他想要的壺關。
“我查探過壺關周圍所有的地形，都是崇山峭壁，唯一有機會的，只有東北方向，一條小河流逆流而上，然後在翻閱一座大山，從天而降，直接進入關城之內！”
郭嘉遞出一份行軍輿圖，對着曹操說道：“大王，這是目前我們能得到最詳細輿圖，你仔細看，這裡面是有一條路的，只是這條路十分兇險，而且進出口很窄，一旦被明軍識破，那麼進攻兵馬就會被堵死，甚至來你反抗都難，就會被活活的逼死在這裡面了！”
從小河流逆流而上，翻山之後，還要過山澗，山澗這個地方雖然連接關城，但是對於關城而言，確是一個易攻難守的地方，彷彿就是一個低窪，隨時都能居高臨下的圍殺。
這裡面兩大難，第一，時間之上的難，如果真的要行如此戰略，他們必須要在六個時辰之內，走過這條河，翻過這座山，進入靠近關城的山澗。
第二，那就是如何才能做的到攻其不備。
看似簡單，但是任何一步想要做到，都是冒很大的風險的。
“需要多少兵力？”
“五千精銳！”郭嘉道：“必須是能翻山越嶺的精銳！”
“曹休何在！”
“末將在！”
曹休站出來了，他是魏軍青年第一將，還是曹操口中的千里馬，他雖然昔日在宛城戰役之中，被明軍欺負的不輕，但是在戰場上的素養，能力，經驗，的確在青年一輩之中的佼佼者。
“命你部立刻去挑選五千精銳，一個時辰之內，完成！”
“是！”
曹休拱手領命。
觀戰臺上，曹操的目光依舊盯着前方，但是神色變得凝重很多，甚至決絕了很多：“奉孝，其實孤根本沒有得選擇，這一戰，不僅僅是他劉玄德賭上了所有，我曹孟德何嘗不是賭上了漢室朝廷，犧牲，在所難免，犧牲再多，只要有價值的就行，你去安排，儘可能的詳細一點，一個時辰後，曹休曹真親自率兵，按照你的安排進攻！”
他根本不需要猶豫。
冒險！
這一場戰役就是冒險了，冒險不可怕，可怕的是冒險還看不到希望，只有擊敗了明軍，賭命他都願意，沒有什麼不敢做的。
至於這條路的兇險，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所謂了，他只要一個結果，哪怕犧牲再多，結果只要是他認可的，他都願意。
“是！”
郭嘉點頭。
………………………………
戰場前線。
面對火炮的轟炸，呂布忽然適應很多了，他早已經下令，讓所有的戰馬捂住口鼻，這樣的話，大大的減少的戰馬的騷動。
“幸虧佈置妥當！”
呂布看着一顆一顆炮彈在自己的營盤之中炸開，心中有些淌血，但是還是有些僥倖的，他佈陣的時候，爲了防止明軍的轟炸，所以刻意的散開了。
這讓他們的傷亡最少減半。
“投石機，牀弩，繼續進攻，另外前營陣地推動一百步，弓箭手準備，一旦進入攻擊距離，立刻全方位覆蓋城牆！”
呂布有條不紊的下達軍令。
“諾！”
各部校尉紛紛領命。
賈詡站在旁邊，沉默不言，只是看着這些落下在旁邊，轟隆一聲炸開炮彈，有些的入迷了。
“賈軍師，可還有補充？”
呂布看了一眼賈詡。
“將軍佈置妥當！”賈詡笑了笑，回過神來，輕聲的道：“不過將軍要記住，我們只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時間不等人，步步爲營雖穩，卻未必能入得了城！”
“這個賈軍師放心！”
呂布擡頭，看着城牆：“我不相信他們的炮彈會無窮無盡了，我營盤以稀少的軍陣，加上布衣草人，來引誘他們的炮彈進攻，他們不開炮，我就推進，他們開炮，我們就穩住，我倒是看看，他們能撐住多久，只要沒有這些炮彈了，我彈手指間就能把這座關城給攻破了！”
他有這個自信。
若非明軍火炮，他更不需要等到現在，可能曹操主力還沒有抵達，他就已經直接吃下了壺關了。
……………………
站在城牆上，馬超正在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的看着城外炮彈落下時候的場景，他皺眉頭，放下望遠鏡，目光投注向了皇甫堅壽，道：“他們好像有了應對你們火炮的方法了！”
“武器雖好，但是人才是根本！”
皇甫堅壽低沉的說道：“這是陛下常常在我們的火炮軍之中說的話，目的是爲了防止我們火炮軍因爲厲害的武器而驕傲，但是現在看來，陛下的話，一點都沒錯，我們的火炮能奏效，那是因爲他們沒有應對過，所以纔有了宛城之戰，纔有的數天之前被我直接逼退魏軍的攻城之軍，但是遭遇多了，人始終是能相處應對之法的，雖人非金剛鐵壁，擋不住火炮的攻擊力，但是可以躲避啊”！
他嘴角微微揚起來一抹平靜而又理所當然的微笑：“其實這種情況，已經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他們會反應這麼快，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適應火炮的進攻！”
“那我們的火炮，對他們沒有殺傷力了？”
馬超皺眉。
這樣以來，他們可是很撐住多長時間的。
“那也未必！”
皇甫堅壽冷笑：“他們能應變，我們也能改變，戰術而已，他們有應對我們的戰術，我們也能改變我們的戰術，就看他們變得快，還是我們的變得快！”
最後斗的還是人和戰術的佈置。
“按照原計劃！”
皇甫堅壽擡頭，看着的即將落下的太陽，道：“今天他們想要破局，已經來不及了，他們頂多進攻半個時辰，就會鳴金收兵了，但是我們還是需要防備！”
他想了想，又說道：“本來我還想要拖住三五天的，但是現在看來，爲了防止突遭變故，導致我們連炸燬壺關的可能都沒有，我們得提前，明天早上，我們會最後一次轟炸他們，轟炸之後，就換防，換防之後，我們就先撤了，剩下就看你們的了！”
“嗯！”
馬超點頭：“只要你這邊沒問題，我這邊也沒問題，我最少能爲你們撐住六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明天日落之前，不會有任何兵馬能夠追擊上你們，但是日後之後，我們也要撤了，不然我們想要撤出去，都撤不出去了！”
他預估的時間，在失去壺關之後，邊戰邊撤，即使魏軍咬的更狠，最少也能撐住六個時辰的時間，讓皇甫堅守的兵馬能撤出去。
“好！”
皇甫堅壽看了一眼馬超，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的道：“馬將軍，和你並肩作戰，某很榮幸，希望明天之後，我還能在長子城看得到你！”
“一定！”
馬超眸光閃爍一抹亮芒。
昔日爲家族而戰，如今爲朝廷而戰，他的感覺不一樣的，比如他和皇甫堅壽，沒有任何交情，要是往上推，還是敵人。
當初皇甫嵩殺的西涼軍閥血流成河的時候，他們隴西馬家的兵馬也被屠戮了不少，而皇甫嵩的戰死，西涼軍閥是劊子手。
但是今天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他們卻沒有任何宿敵的感覺，而是一種榮幸，並肩作戰的一種特別的感覺。
………………………………
果不其然，呂布雖然加大了進攻，但是被轟炸之後的軍心疲憊上來了，他迫不得已的放棄了繼續進攻，壓退五百步，重新佈陣防禦。
天已經黑了，天色一片幽暗。
在這幽暗的天色之中，魏軍正在收拾戰場，哪怕他呂布早有準備，可當他看到被紅衣炮彈炸開了，血肉模糊的兒郎，心裡面還是很疼。
這時候，曹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最前線收拾戰場的地方。
“大王！”
“大王，你怎麼來了？”
呂布連忙走過來，躬身行禮。
“孤來看看！”
曹操看着滿地的狼藉，有些低沉而柔軟的問：“傷亡很大嗎？”
“不大！”
呂布搖搖頭：“我之前被轟炸過，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也開始適應了一些，甚至開始摸透了一些他們火炮的作戰，他們進攻雖然兇猛，甚至有覆蓋性，但是炸開的範圍不大，除非我們的兵馬太過於集中，不然他們的殺傷力是有限的，所以我早已經分散軍陣，甚至以草人混真人，在營盤之中，他們的炮彈進攻，這一次我們的傷亡，不過兩三百兒郎而已，另外還有一些投石機也被他們炸掉了，他們的目的可能是我們的投石機，雖然傷亡不算大，甚至只是一場普通戰役的犧牲而已，但是影響比較大，在他們的炮彈轟炸之下，地動山搖，哪怕有些將卒見過了，心裡面依舊忍不住恐懼，會讓我們的軍心呈現一種疲憊，無力進攻！”
他沉了沉，繼續說道：“我們可能還需要繼續適應這種戰法，才能讓軍心不受挫！”
緊接着，他又連忙說道：“不過大王放心，他們的火炮不會無窮無盡的，這種武器製造不容易，消耗越來越大，他們肯定會越來越少，只要等到他們空隙的時候，就是我們進攻的時候，我們絕對會在兩天之內，拿下壺關的！”
曹操聞言，目光栩栩，看着狼藉一片的戰場，看着有些連屍骨都收不來的將卒屍體，暗探了一口氣，明軍火炮的殺傷力，還是讓他有些驚恐。
不過不幸之中的萬幸。
呂布算是用將卒們的生命，蹚出來了一條和明軍新式武器作戰的道路。
這樣未來的戰役之中，他們也算是有了應對性了。
“能推測城中有多少門火炮嗎？”
曹操問。
“差不多上百們！”
呂布迴應：“他們數次轟炸我陣地，我數過，最多是上百枚炮彈同時落下，也就是說，他們最多也只有一百門這種可怕的武器！”
他想了想，道：“如果我們的投石機，再能推進一百多步，或許有機會能和他們對拼一下，投石機的石彈，也是有摧毀他們武器的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