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謝?我可不敢指望你的酬謝。”裴青苦笑一聲,這個任紅羅,也就是貂蟬長得如此妖嬈,自己只是看她一眼就感到心中狂跳,如果能夠得她酬謝,豈不是連魂兒都丟了?
可是裴青卻也不好拒絕貂蟬的請求,畢竟這個主意是自己出的,而且他感覺這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順手而爲,何樂而不爲?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在後來想想,裴青主要是對貂蟬的魅力缺乏抵抗力,只是頭腦一熱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當時裴青並不清楚這一點,也不清楚他的這一個承諾將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當然也帶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裴青首先開口求董白,董白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可畢竟自己要給主子的面子,於是答應了下來,但是董白還是說此事要先徵得公主的同意,只有公主同意了,她纔敢傳授貂蟬舞蹈。
隨後沒多長時間,董白向貂蟬回覆,說公主政務繁忙,正需要董白在一旁相助,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傳授貂蟬舞蹈。
“啊?怎,怎麼會這樣?”裴青聽了這話之後感到很是意外,因爲本來這件事只是隨口就能答應下來,可是卻慘遭拒絕。
裴青當然不明白女人的事情,現在呂布的勢力遭受曹操的打擊,處於極端的困境之中,而貂蟬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同時又只是呂布名義上的妾室,實際上還是黃花閨女,萬一在這時候對裴青動情,裴青如何能夠拒絕的了?劉凝怎麼可能會允許有別的女人插足他們的婚姻?哪怕是一絲絲的可能,劉凝都不會允許。
貂蟬沒有辦法,只能舍下臉皮,自己親自去求公主,可是得到的回覆是,董白實在沒有辦法,不過她麾下倒是有一幫歌姬正在演練舞蹈,如果貂蟬願意的話,可以跟着她們一起演練。
其實這是劉凝對貂蟬的羞辱,不管如何說,貂蟬可是呂布的小妾,身份也不算低,可是現在卻要跟着低賤的歌姬一道練習歌舞,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人願意去做。
然而貂蟬卻像是鐵了心一般,儘管知道這是公主對她的羞辱,卻依然歡天喜地的願意去做。
劉凝見貂蟬執意如此,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能反悔,無奈之下只好兌現承諾,讓貂蟬到她的歌姬隊中學習樂舞。
裴青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由得暗暗稱奇,真是不知道這個貂蟬爲何竟然如此執着?
在這種精神的感召下,裴青也只好去找蔡昭姬,幫她求情,讓蔡昭姬教授她音樂。
於是在這一天議事結束之後,裴青前往蔡邕的府上拜訪蔡昭姬。
在天子東遷的時候,採用並沒有隨着天子一起離開,而是留在了長安,做了裴青麾下的文學從事。
恰好這一天蔡邕訪友去了,整個蔡府靜悄悄的,下人們閒來無事,都聚在一起閒聊。
當看到裴青到來時,把守大門的衛士們立刻恭敬上前,告訴裴青蔡邕不在的消息,裴青現在鼎鼎大名,乃是西京留守,權位之大滿朝之中無人能夠相比,再加上與蔡府的關係一直比較親密,他們當然認識了。
在聽說裴青要找小姐昭姬的消息之後,這些下人們又立刻搶着前去通報,裴青卻笑着說道:“不用,我看看你們小姐現在正在做什麼?你們都忙去吧,不用管我。”
隨後裴青來到了蔡府的後院,其實剛剛走進蔡府,裴青就聽見了叮咚的琴聲響起。
雖然裴青來自於後世,可是之前由於酷愛傳統文化,對於古琴也盡能欣賞,他不便打擾昭姬,便站在庭院中靜靜欣賞昭姬的琴曲。
然而只是聽了一會,他的眉頭就不由得皺了起來,因爲他在昭姬的琴曲裡聽到了幽怨,還聽到了濃濃的殺伐之音。
“這要按說,昭姬她這個年紀經歷的戰亂雖然有,可是卻也並不太多,如此濃烈的幽怨和殺伐之氣,實在是不該有的啊,難道在她身上經歷了一些什麼?”
裴青聽到這錚錚的琴音,心中頓時感到十分的不解,不知道在昭姬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只聽得琴聲戛然而止,隨即聽到蔡昭姬平緩的語調聲:“既是貴客降臨,何不進來坐坐?竟然站在院內偷聽,這是什麼道理?”
裴青聞言很是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有人來了?再說了,即便你知道有人來了,也不能隨便把人讓到你的閨房中去吧?萬一是壞人呢?”
只見蔡昭姬淡淡說道:“妾身在彈琴之時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氣息,這股氣息典雅高貴卻又放浪不羈,偏又暗含濃烈的殺氣,令我琴中的殺氣愈顯濃烈,其實擁有濃烈殺氣的人並不少,可是高貴典雅卻又放浪不羈,同時還不用下人通報就直接來到我院中的,除了元慶公還有哪個?”
裴青聽了這話頓時佩服不已,他連忙走進昭姬的閨房,然後拱手說道:“實不相瞞,這一次求見昭姬,乃是有所求耳。”
“先不忙你的事情,元慶公既然善於聽琴,且先給妾身評析一番,我剛纔的琴曲彈奏的如何?”蔡昭姬並沒有問裴青有什麼事,反而說起她的琴曲來了。
裴青畢竟有所求,再加上他的確有些爲昭姬而擔憂,於是這才說道:“我見你的琴音之中殺伐聲特別濃烈,又聞曲中有幽怨之意,這首曲子我以前從未聽過,想來是你新譜的曲子,可是爲何如此幽怨,殺伐之氣又如此濃重?”
昭姬聞言輕輕嘆道:“難道裴將軍你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怎可會知道?”裴青滿臉詫異的說道。
“或許你真的一無所知,可是這一切都跟你有關啊,我於昨夜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自己被擄掠到了匈奴,從此之後遭到匈奴人的凌辱,爲了保全性命只好委曲求全,最後竟然與匈奴人生下兩個孩子,過着十分屈辱的生活,後來得到貴人相助,終於返回了中原,然而卻又要忍受和親生骨肉生死分離的痛苦,如此生活,昭姬焉能不幽怨?匈奴殘暴,殺我人民,焉能不充滿殺伐之氣?這個夢境如此真實,以致於我醒來之後猶有莊生夢蝶之嘆,於是譜成此曲,我想問的是,是不是這纔是我本來的生活,而你的到來卻改變了我的命運?”
蔡昭姬一臉認真地看着裴青,緩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