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在殺死李儒之後並沒有立刻停下,而是取出來一根針管,將李儒的血液抽滿,又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默默地想道:“這一下子我只需要簡單的淬鍊,就能提煉出李儒的基因,然後將其匹配給合適的人,反倒比朱儁和董卓的基因好提煉多了,這也算是此行一個不小的收穫吧。”
萬年公主則是淚流滿面,喃喃說道:“辯弟,當年直接害死你的兇手李儒業已伏誅,是你的姐夫爲你報的仇,你在天之靈一定保佑他平安回到豫州,然後率領大軍趕跑西涼軍,平定諸侯叛亂,恢復我漢家天下,重振祖宗基業。”
說完之後,萬年公主又對裴青斂衽行禮,哽咽着說道:“元慶,多謝你殺了李儒,幫我辯弟報了仇,其實我原本以爲你捨不得殺他呢,畢竟此人也是一位絕頂聰明的人士,才智冠絕天下,如果招到你的麾下,將來爲你出個壞主意圖謀我漢家天下,那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這話實在讓微臣不敢苟同,雖然微臣求賢若渴,可是也要看人才的品行的,我麾下的人才雖然不算多,甚至他們也未必每一個都是當世頂尖人物,可是每一個的德行都沒有任何問題,像李儒這等有才無德之人,我怎麼會留他?更何況此人毒害了少帝,不僅是你的仇人,更是我大漢千萬臣子的仇人,像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留下他的性命呢?至於後面你說的那些,微臣也有所保留,微臣稀罕的不是漢家天下,而是漢家的公主......”
其實隨着裴青現在實力越來越壯大,說是心中沒有野心那是自然不可能的,不過不管如何這事也不能讓萬年公主知道,畢竟人家是漢朝的公主,心還是向着漢朝的,雖然女生外嚮,可那也是有原則的,更何況現在萬年公主還沒有正式下嫁裴青,就算有感情,也還沒到爲了他而拋棄漢朝的程度,所以自然要用這樣的話來遮掩。
“呸,前面那一番話倒是中規中矩,可是後面的竟然越發的沒有規矩,還當衆調戲起本宮來了,算罷了,看在你爲我大漢立功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計較,還有,以後你就是我的......那個了,以後只要不是當着外人的面,就別公主微臣的叫了,直接叫我凝兒吧......”
劉凝說到這裡,頓時滿面緋紅,她飛快地看了旁邊的許褚等人一眼,卻見他們全都把臉轉向一旁,神色肅然的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噗嗤......”劉凝看到這一幕也笑了,剛纔的一幕這一夥傢伙怎麼可能看不到?不過她也不管了,弟弟的大仇得報,她的心中十分歡喜,也就不再計較這點小事了。
隨後裴青割下李儒的首級,帶着衆將士直接從正門闖出,一邊走一邊還大聲喊道:“我等乃江湖義士,今日特來爲國除賊,賊首李儒已然伏誅,爾等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這時候只見樊琳開口對裴青說道:“孟起,沒有必要跟他們囉嗦,事不宜遲,咱們既然得手了,趕緊向徵.......”
裴青聞言立刻打斷道:“住口,你差點暴露了我們的身份,還不快走?我這裡有李儒的令牌,府內還有不少快馬,咱們連夜逃回槐......”
說到這裡,裴青也連忙住口,似是泄露了秘密。
“那他們怎麼辦?”許褚也開口說道:“要不然直接殺了便是。”
裴青淡淡說道:“令明,你的殺心總是這樣重,他們不過是小兵,又能妨礙什麼?把他們綁住手腳,堵住嘴巴,關在宅內,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救,何必傷他們性命?”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辦。”許褚聽了這話咧了咧嘴,然後招呼衆人將這些衛兵綁住手腳,堵住嘴巴,又從門外上了鎖,這才縱馬來到城門處,將從李儒那裡搜到的令牌呈給守門將士,城門守衛見是正紅得發紫的李儒的令牌,也不敢怠慢,連忙開門,放他們離開。
而就在裴青他們離開後沒多久,董白將那幾個昏迷的士兵弄醒,然後嚴厲告誡他們,現在萬年公主已經逃走了,他們幾個可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旦這件事被發現,他們也免不了一死,所以他們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否則的話絕對性命難逃。
於是這幾個士兵在董白的授意下,等第二天一早換班之時,把輪班換崗的士兵灌醉,然後把這些換崗的士兵給綁起來,隨後不久再給他們及該輪崗的士兵的家眷捎信,說是他們另有公幹,需要等兩三天再回來,一夥人合力,終於把這件事暫時瞞了下來。
與此同時,董白又派一名士兵在黎明之前就來到了賈詡的府上,將裴青寫給他的書信交給了他。
賈詡心中很是疑惑,不知道是誰會在這時給他送信,打開以後卻見書信上寫道:“豫州牧裴青拜書左馮翊,尚書賈文和臺鑒,素聞賈先生當世英傑,妙算天下,雖有良平,亦不敢爭衡,然而憑公一言,天子遭劫,百官悚懼,百姓黎明再遭戰禍,若是彼等西涼軍將仁政爲民,那也是天子洪福,萬民之幸,然而如李傕郭汜等人,盡皆粗鄙武夫,不懂國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令漢家天下搖搖欲墜,千秋之後史官記載此事,定以公助紂爲虐也,譬如謀士李儒,有智不用正途,如今身首異處,後悔莫及,況且彼西涼軍雖然得意一時,又焉能長久?轉眼之間,勤王大軍到來之際,西涼軍馬皆如煙塵,到了那時,公又何顏面對天下?必成過街老鼠,猶如喪家之犬,公本是天下奇才,正應用於扶危濟困,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焉能做此不置之事乎?吾惜公之才,特以良言相勸,還望公三思而行,若公回心轉意,心向社稷,待得長安光復之日,吾定當親自爲公證清白,敘功勳,屆時公爲天下功臣,封妻廕子,流芳百世,豈不美哉?”
“什麼?李儒死了?他這是用李儒的性命來警告我,要我引以爲戒啊。”
賈詡看了書信之後頓時苦笑不已,這個裴青,又用李儒的死來威脅他,又對自己進行吹捧,又用在後世的名聲和現世的榮辱來引誘和拉攏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其實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已經被裴青給盯上了,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將來一旦西涼軍兵敗,自己恐怕連保命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想要成就一番功名了?
更何況自己雖然有自信能夠算出來裴青在哪裡,可是卻沒有把握留下他的性命,反而會因此而徹底惹怒他,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罷了罷了,反正這西涼軍也不是我的私產,沒了也就沒了,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不過我倒是希望這個裴青說話算話,要不然的話,我就算是拼着一死,也要給你帶來你想不到的麻煩。”賈詡的眼中帶着幾絲的無奈,又帶着幾絲的陰狠,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