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利被說得滿臉通紅,連忙向範疇謝罪,但是心中卻對樊稠極爲痛恨,決定要尋機報復。
在數日之後的作戰之時,樊稠與李利協同作戰,樊稠一馬當先,奮勇作戰,所向披靡,西涼軍士們士氣大振,竟然殺得韓遂和馬騰大軍節節敗退,李利也不甘落後,爲了爭功,他也豁出去了,統率大軍奮力追殺,結果這一戰竟然殺傷馬騰與韓遂聯軍一萬多人。
馬騰與韓遂難以承受如此大敗,知道無法再在關中立足,於是決定退回涼州。
然而沒有想到就在他們退回的途中,樊稠竟然親自率軍追殺。
馬騰與韓遂大軍剛剛戰敗,士氣低落,根本無法與之對敵,在這時候只見剛剛十七歲的馬超對馬騰說道:“父親,實在不行我們就跟他拼了。”
卻被馬騰喝道:“你纔多大年紀?竟敢口出大言?”
馬超見父親發怒,無奈之下只好黯然退下。
這時卻見韓遂說道:“其實賢侄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實在不行,我們就集中兵力與他決一死戰,我倒要看看這個樊稠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與我們魚死網破?”
馬騰覺得韓遂說的也有道理,因爲兵法上講窮寇莫追,就是怕被追殺的一方翻過身來拼命,結果追殺的一方很可能會因此而吃虧,這個樊稠如此窮追不捨,實際上已經犯了兵家大忌,既然如此,那索性跟他拼了,這樣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任憑他們在後面吊着追殺,己方纔真的危險。
所以雙方大軍後隊變前隊,做好迎敵的準備。
不多時,樊稠率軍趕到,然而樊稠卻並沒有作戰的意思,大聲笑着說道:“壽成兄,文約兄,兄弟還沒有送行,你們就這樣走了,實在不夠朋友,我不遠數十里,特地趕來,就是要給你們送行的。”
“哼,你就是這種送行法?這倒也別緻,我馬騰算是記住了,日後能有機會,也一定予以回報。”馬騰對樊稠可沒什麼好感,之前歲上的那一萬大軍中,有一萬以上都是他麾下的將士,如此慘重的損失都讓他傷筋動骨了,對方卻用這種口氣說話,怎能不讓人反感?
然而隨後只見樊稠說道:“哈哈,馬兄這話可是言重了,實不相瞞,這一次小弟是真心來送行的,之前作戰也是迫於上面的命令,不得不然而,不過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小弟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在上次作戰的時候纔沒有繼續擴大戰果,一切都是李利這個小子爲了爭功而不顧大局。”
隨後樊稠又對韓遂說道:“文約兄,咱們兩個可是真正的同鄉,之前雖然有些小摩擦,但是以後很可能還會走在一起的,今日想和你談一談,不知文約兄是否能夠令我如願?”
韓遂也考慮着樊稠現在身爲右將軍,萬年侯,在朝中身份高貴,以後難免有藉助之處,再加上他正好詢問雍州之事,於是答應了下來。
“樊兄,我敬你是贊西涼軍中宿將,你給我老實說一聲,朝廷是不是要決定從涼州中分出來一個雍州?”在答應會談之後,韓遂首先拋出了這個問題。
“沒錯,這是李傕的主意,其實在這之前是李儒給他出的主意,正如你們所想,他出這個主意的目的就是想要削弱你們的力量,其實這件事我也跟李傕說過,不要做出這種過激的舉動,然而李傕根本不聽,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朝中大事現在是他跟郭汜做主,小弟雖然號稱是跟他們平起平坐,實際上,嘿嘿,不說也罷,所以,種種無奈,還望韓兄能夠理解,同時小弟還會向韓兄保證,會盡力勸解李傕撤銷這個決定,但是能不能成功,小弟就無法預料了……”
“儘管如此,那也多謝樊兄的幫助。”韓遂本來還有反抗之力,可是這一戰之後損兵折將,根本無力對抗李傕郭汜和樊稠等人的聯手,所以無奈之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不過他也暗暗決定,等到自己實力恢復之後,一定會率軍攻打邯鄲商的雍州,真正掌控整個涼州。
隨後兩人在兩軍陣前追溯昔日情分,並馬把臂,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最後才揮手訣別。
在離開之後,馬騰不相信韓遂做出的保證,生怕樊稠會再度率軍追來,於是率領精銳殿後,結果樊稠果然沒有追來,這才相信了韓遂的話。
樊抽在離開之後,爲自己暗暗化解了一個敵人而心中得意,然而殊不知他這一切早已經被李利所掌握,原來李利早已經買通了他身邊的一些將士,令其傳遞消息。
李利在得知這一切之後,心中欣喜若狂,在回到長安之後立刻將樊稠私自縱敵並且與韓遂密謀許久的事情向他的叔父李傕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李傕聽說之後心中很是惱怒,自己對這個樊稠推心置腹,這沒想到他竟然另有打算,其實對於樊稠現在在想什麼,他很容易就猜了出來,於是冷冷說道:“什麼都不用說了,很明顯是這廝嫌屈居我和郭多之下,所以要以馬騰韓遂爲外援,暗中對付我,我把他當成兄弟,他竟然會幹出這種事情,實在令人心寒,幸虧你把這件事告訴我,要不然的話等將來我的腦袋被人割去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呀。”李利見李傕惱怒,心中十分高興,連忙趁熱打鐵的說道。
“坐以待斃?他也配?”李傕冷冷一笑,默默思索了片刻,然後對李利說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設宴款待大功臣樊稠,這件事最好你不要親自出面,以免引起他的疑心,嘿嘿,老樊啊老樊,是你不仁在先,可別怪我不義,今天的晚宴,將是你這一生最後的一頓晚宴。”
當天晚上宴會之時,李傕先是誇讚這一次對馬騰韓遂作戰過程中,將士們英勇作戰,獲得了巨大戰果。
隨後又突然提高聲音,大聲說道:“然而在這一次作戰過程中,有人竟然不顧我軍利益,與叛賊馬騰韓遂私相勾結,我實在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居心?樊稠,你做的事情可敢承認?”
“什麼?你,李傕,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污衊於我!”樊稠聞言驚怒不已。
然而隨後,李利上前指認,並且將他所收買的樊稠身邊那名親兵叫來,指證樊稠當初的所作所爲,並且一口咬定樊稠是勾結外敵。
樊稠自然矢口否認,然而李傕卻不予理會,下令將樊稠給殺掉。
隨後李傕的外甥胡封上前,率領數十名將士圍殺樊稠。
樊稠雖勇,然而徒手之下,怎能比得過擁有利器的數十人?只是數個回合,就被亂刀砍死。
李傕見樊稠身死,頓時大喜,與李利、胡封等人兼併了樊稠的部衆,同時向外公佈樊稠的罪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西涼軍從此陷入了分裂之中,他們在長安的日子也從此進入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