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如此恩德,末將即便是粉身碎骨,亦難以報萬一!”魏延在醒來之後立刻感受到了自身能力的變化,再加上裴青對他委以重任,這讓魏延心中對裴青的那一絲絲不瞞也都徹底泯滅了,他對着裴青恭恭敬敬拜倒,大聲說道。
裴青立刻扶起魏延,笑着說道:“有文長如此,我如虎添翼,西陲的安全,我可是全都交給你了。”
魏延再拜,鄭重說道:“請主公放心,但教末將有一口氣在,絕對會保障整個涼州的安全。”
“哈哈,哪裡這麼多的禮數?”裴青見魏延再度行禮,連忙拉住他,笑着說道:“不知文長對於涼州有何打算?”
魏延聞言,本來想脫口而出,今後,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金城,將整個涼州都納入自己的統治範圍之內,可是不知爲何,他卻突然靈光一閃,整個人變得冷靜了不少,他仔細地思考了一番,這才說道:“對於涼州,末將以爲最近幾年最主要的是儘量讓涼州徹底安定下來,尤其是河西四郡,這可是自孝武帝以來我大漢對西域最重要的貿易商道,末將是這樣想的,既然主公如此重視商業,那我們何不想辦法重新開啓絲綢之路?一旦絲綢之路重開,那河西四郡就能重現昔日的輝煌了,我朝也能和西域各國互通有無,令經濟更加繁盛,長安重新成爲國際大都會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裴青聽到這裡頓時讚歎的說道:“文長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是這樣想的,重開絲綢之路,與西域互通有無,讓我大漢的絲綢、瓷器、玉器、美酒之物傳至西方,互通有無,可令長安再度實現昔日的輝煌,甚至還會超過昔日的輝煌,這是我多年來的夙願,不過涼州情況複雜,各族、各割據勢力雜居,想要徹底穩定下來殊爲不易,甚至哪怕是你剛剛離開就會有叛亂,這種事情都毫不稀奇,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說我們想穩定下來就能穩定下來,另外,你還需要防備馬騰,雖然他現在跟我們是同盟,可也不過是藉助同盟關係而發展自己的力量而已,所以,涼州的事情需要做長久準備,沒個三兩年的工夫,想要徹底穩定下來可沒那麼容易……”
裴青剛說到這裡,卻見衛士在門外喝道:“主公有要事在裡面,不得任何人出入。”
卻聽得一人說道:“我知道,可是事情實在緊急……”
“發生了何事?”裴青的心中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隨即沉聲問道。
只聽門外那人說道:“主公,下官步騭有緊急軍情稟報。”
裴青自然立刻讓他進來,然後問道:“發生了何事?”
只見步騭開口說道:“主公,涼州戰報,酒泉太守黃衍聯合一部分羌人發動叛亂,如今軍隊正對張掖發起進攻,而與此同時在張掖屬國和居延屬國也有叛亂髮生,張掖太守段通正在率衆平定兩個屬國的叛亂,可是段太守畢竟人數比較少,所以情況有些不太好。”
“什麼?沒想到這麼快就叛亂了?”魏延聽到消息之後頓時大驚,慌忙對裴青說道:“主公,如此一來,末將需要迅速返回涼州平叛了。”
然而卻見裴青笑着阻止道:“你且稍安勿躁,其實這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許這樣一來,咱們重啓絲綢之路的計劃能夠加快進行了。”
“主公是說?”魏延剛纔是關心則亂,可他畢竟擁有了92的智力,略一思索就明白了裴青的用意,隨即滿臉喜色的說道。
只見裴青點頭說道:“正是如此,我們正需要讓那些叛軍全部暴露出來呢,他們越暴露出來,越集中就越對我們有利,其實就那些烏合之衆,怎麼能夠跟我們大漢的精銳之師相比?成公英和段通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僅憑他們兩個就可以輕鬆防守住,你只需要在關鍵時刻率軍擊其後,便能完成破敵。”
“原來如此,主公高見,只不過”,魏延想了想,隨後說道:“吳下阿蒙是哪個?這裡有什麼典故?”魏延實在不明白這個吳下阿蒙到底是何方神聖,所以忍不住問出口來。
裴青一聽這話頓時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他也只能解釋道:“吳下阿蒙指的是呂蒙,也就是鄧當的小舅子,你不知道這小傢伙在剛來的時候是如何的菜雞?可是現在他的能力已經不亞於一名一流名將了,我的意思就是現在他們都已經像現在的呂蒙這樣脫胎換骨了,那些羌人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原來如此,末將明白了。”魏延雖然這樣說,可是心中還是暗暗說道:“儘管如此,可是我記得呂蒙好像是汝南富陂人,跟吳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啊。”
然而魏延卻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在他看來這本是無所謂的事,沒有必要再讓主公因爲這點事而浪費口舌。
因爲裴青的勸說,魏延現在並沒有離開長安,反而大張旗鼓的住在自己的宅子裡,而且還僱了一大批的歌姬,白天與裴青一起議事,晚上就欣賞那些歌姬歌舞,日子過得瀟灑快活。
對於魏延的舉動,裴青麾下許多官員都切言痛責,紛紛向裴青上書舉報魏延,希望裴青能夠進行申斥魏延,正所謂救兵如救火,他們希望魏延能夠迅速前去涼州主持局勢。
然而裴青卻是一笑置之,笑着安慰大家道:“文長勞苦功高,稍稍在長安歇幾日又有何妨?料西涼那些跳樑小醜,如何能夠成事?根本不足爲患,反而是我這裡有許多大事要找文長安排,不能須臾離開。”
對於裴青的話,許多官員其實並不認同,他們仍然在積極的上書,可是裴青卻根本不理會這些,這讓他們乾着急也都沒有辦法。
魏延在長安的情況很快就被傳到了涼州,舉兵作亂的黃衍在得到消息之後心中很是高興,魏延在長安樂不思蜀,那麼他們的勝算自然就更大了一些,因爲魏延的一萬多直屬部隊只是負責駐守姑臧,其他人根本無權調動,這自然給了他更多的機會。
所以黃衍更加放心的增調部隊,將酒泉郡內的士兵幾乎都調集出來,奮力的攻打張掖郡城,他在被蠱惑作亂的時候就已經有高人告訴他,只要佔領張掖,就能徹底將裴青的勢力阻擋在河西走廊的中東部地區,這樣的話他就能夠坐擁三個郡,實現割據一方的野心。
“傳我將令,酒泉市的所有將士全部出動,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攻下張掖,只要佔據了張掖,裴青就算來十萬大軍都不能對我們怎麼樣?”現在的黃衍意氣風發,志在必得,可是他卻不知道,他現在正逐漸走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