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將一死,兵敗如山倒。
軍心剎那間崩潰,化作粉塵。
“我們投降!!!”
“投降!”
無數無數的趙軍騎兵,鮮卑騎兵投降,縱使有領兵大將不服,想要率衆潰敗回去趙國,卻也無力迴天。
面對少數潰敗的趙國,鮮卑騎兵,華雄下令道:“追擊。”
“諾。”
將軍們轟然應諾,開始分散。大部分一起幫着收攏趙國,鮮卑敗軍。少部分追殺潰敗逃走的騎兵。
大獲全勝,十分暢快,十分喜悅。
華雄勒馬朝南,手持大刀,野心膨脹。
“虎吞了這十五萬騎兵,冀州大地再也沒有我的敵手。虎步向南,鯨吞冀州。不世功業,唾手可得。大齊開國我戶可封十萬。”
華雄的目光已經不僅僅是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放在了殲滅趙國的身上了。
不過很快一盆冷水澆下。
“華將軍,怎麼處置這投降的騎兵?”龐德策馬而來,問道。廝殺了一場他的周身上下盡是鮮血,腥臭的氣息更添他的殺氣。
“當然是收編啊。這不是一貫做法嗎?”華雄有些奇怪道。
這時候閻行也在場,他搖搖頭道:“這十分不妥。”
“爲什麼?”華雄皺起了眉頭。
“我們擊敗了鮮卑人,幾乎將鮮卑滅族。鮮卑的這殘餘部分投降,面服心不服。如果在交戰的時候,背後捅我們一刀。兵敗身死是小事,耽擱了齊王大業纔是千古罪人。”
閻行解釋道。
“再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現在我們這邊已經有東胡各部騎兵,匈奴騎兵,再加上鮮卑騎兵,肯定糟糕。”龐德點點頭道。
“這個倒是不得不防。”
華雄倒是聽進去了,沉吟一下。說道:“全部坑殺?”
“可行!”龐德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當斷則斷。”閻行點頭道。
三人都是虎狼,張爽爭霸天下的腳步,又在關鍵時刻。不容許有哪怕有一丁點的失誤,一旦決斷,便是人頭落地。
“奉將軍之令,將鮮卑人全部擊殺!!!”
在傳令兵的怒吼下。漢胡數十萬騎兵齊齊彎弓怒射,將手無寸鐵的鮮卑投降騎兵齊齊射殺。鮮血染紅了大地,哀嚎之聲蓋日月。
淒厲無匹。
但是沒有人同情鮮卑人,對於漢人來說鮮卑人是天敵。每一年鮮卑人率領騎兵攻越過長城,寇略漢地。死傷無數,更別提被擄掠開來的婦孺了。
東胡人與匈奴人看着雖然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卻更加恐懼於漢軍的強硬作風,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華雄幾人的作風雖然霸道,卻有效的遏制住了叛亂的萌芽。
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隨着鮮卑人一起投降的,還有數萬趙國騎兵。對於這一部分騎兵,畢竟是漢人。
決然不可能坑殺了事。
收編又得需要一定的時間。
華雄不是騎主。不是以謀略見長。對於下一步計劃,就有了一些遲疑。到底是先收編,還是先進攻南方?
“目前應該先派人把文丑的頭送去范陽。迫使蔣齊獻城投降,再傳書整個幽州。先經營幽州。這樣一來就算不能南下立刻攻破趙國,也能爲王上拓展國土。進一步蠶食趙國,爲穩健作風。”
龐德沉吟了一下,建議道。
“我也建議立刻派人去遊說張郃投降,另外派人對王上傳遞消息。既然我們虎吞了文丑的十五萬騎兵。那麼王上的戰略也應該會做調整。”
閻行也建議道。
“好。”
衆將的話華雄都覺得有道理,便點頭派人去做了。
於是華雄先安營紮寨。將鮮卑人的屍體全部挖坑掩埋,又開始收編趙國騎兵。擴充騎兵人數。
一場廝殺,死者無數。
華雄收編了趙國騎兵之後,整體的漢胡三十萬大軍,總數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漢騎的比例,卻有所上升。
相對的胡騎的數量下降了,這樣一來,華雄等將軍們對胡騎的控制力,威懾力更強了。更加固若金湯,難以瓦解。
另外數匹快馬,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
幽州,范陽。
目前正是正午,蔣奇剛剛用了午膳,命人搬了牀榻在院子裡曬太陽。
“文丑,張郃二十五萬馬步軍與華雄三十萬漢胡騎兵交戰,不知道情況如何?”蔣奇心思卻放在了南方的交戰上。
心思多少有點焦慮,畢竟這場戰爭直接關係到他的未來。到底是身爲趙臣,還是要做齊臣。
想多了,蔣奇稍感覺有些疲勞,失笑道:“我真是想的多了,這二十五萬馬步軍與三十萬騎兵的交鋒,肯定是曠日持久的。怎麼可能一戰而定。依我看來,起碼得交戰上三個月吧。現在就想出路問題,實在是太早了。”
想到這裡,蔣奇便悠哉了下來。正感覺到有點睡意,便命人拿了被褥,在太陽底下開始午睡。
哪知道一聲焦急呼喚聲響起。
“明府,南方消息來了。文丑率領十五萬騎兵與張郃分開,輕軍向北與華雄騎兵相遇,一戰被殺。現在我們趙國沒有騎兵了。”
“怎麼可能????!”
昏昏欲睡的蔣奇被一棍子打醒了,豁然起身,瞪大了眼睛,十分不可思議。
“有步軍在,爲什麼要輕騎向北呢???文丑是傻x嗎?”
但是很快蔣奇就沒了懷疑,因爲文丑的頭被捧在他侍從的手中,侵過石灰的頭顱栩栩如生,甚至還能看出文丑臨死前的猙獰。
“拿筆墨來。”蔣奇楞了三楞,然後嚎叫一聲道。
“諾。”
侍從應諾。
不久後。蔣奇寫了一封書信,以及附送上范陽郡的土地,人口,官吏名冊,派人送去了壺關。
另外幫忙華雄的使者一起。傳書整個幽州,竭盡全力表現自己的用處。在蔣奇的幫忙下,在鐵一般的事實下。
幽州又沒有更多的軍事力量,九成九的城池都宣佈投降。
整個幽州百座城池,一百多萬人口就這麼輕鬆的落入了張爽的手中。
幽州平定。
………
與此同時,消息雪片一般散去。
冀州地界的名叫靜縣的地方。張郃率領十萬步軍在這裡安營紮寨。十萬大軍,排兵佈陣十分重要。
張郃的能耐就是以設陣巧變著稱,當代名將。
他設置的大營環環相扣,既有堅固的防禦工事,又有變幻莫測的陣法相隨。巧變無窮。身在其中的士卒,也感覺到十分心安。
雖然沒有騎兵相伴,但士氣方面還保持良好。
“我們有張郃將軍,立於不敗之地。”
士卒的心裡邊十分有信心。但是他們不知道張郃的心中,卻是十月寒冬,對前途十分的茫然。
“雖然坐擁大營,有十萬雄兵,卻坐立不安。齊國兵鋒之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豬一樣的同伴。”
中軍大帳內,張郃或來回踱步,或久坐不安。實在按耐不住了。張郃就走出了中軍帥帳,看看這天空。
但是無盡廣闊的夜空,也難以讓他心胸開闊。漫天的繁星,也難以讓他心中明亮。對於前途,更加擔憂了。
這時一騎絕塵而來,馬上騎士汗如雨下。如喪家母。張郃一見心中咯噔一下,便知道不妙了。
“什麼事?”張郃急聲問道。
“稟報將軍。文丑將軍戰敗了,十五萬騎兵灰飛煙滅。華雄派人到達了大營外。要見將軍。”
騎士悲鳴一聲,說道。
“十五萬騎兵,說沒就沒了?”就算張郃早就知道文丑這一去便是敗多勝少,但也沒有預料到會敗的這麼慘。
“以文丑騎將水平,居然但這麼輕易就。華雄等人到底多麼猛銳,用兵多麼的優秀,士卒多麼的驍勇?”
張郃手足冰涼。
“呼呼呼!”張郃連連呼吸了幾口氣,再加上多少算是有些心理準備。片刻後,便冷靜了下來。
“木已成舟,我該何去何從,一定要想明白了。”隨即,張郃又想到。“華雄派人來肯定是勸降,我不能被他所迷惑。當大會軍中羣將,一起做出決斷。否則軍隊背叛我,我就要死於亂軍之中了。”
想到這裡,張郃便對左右下令道:“召會羣將。”
“諾。”左右應諾一聲,下去傳令了。
不久後,十萬步軍中的領兵大將齊齊到齊。袁紹以寬厚著稱,手底下不少關係戶。因此領兵大將特別多,不像張爽齊國步軍將都是六千人。騎兵將都是一萬人。
來到中軍大帳內的將軍,足足有三十多人。
生死存亡。張郃也沒有隱瞞,便對在座領兵大將們說明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怎麼可能???文丑將軍十五萬騎兵,爲人又驍勇。”
“對啊,看起來雖然是十五萬對陣三十萬,相差懸殊。但是行軍打仗又不是比的數量,怎麼可能一戰而敗?”
將軍們不可置信。
“不管相不相信,不管過程是怎麼樣的。現在是文丑將軍兵敗被殺是事實,我們趙國沒了騎兵也是事實。華雄派人勸降的人已經在外邊了,我暫時沒見。但我相信很快華雄的軍隊就要進攻了。我們沒有騎兵掩護,他再四處騷擾,我們肯定會因爲糧食吃完而被擊潰。現在到底是投降,還是拼死抵抗。走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張郃苦笑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