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奇詭的事情真多

馬坡這個地方是德陽城外的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方圓十里之內無山無水,可謂一馬平川,這正是張魯挑選的地方。張魯三千大軍在此駐紮已經有好些日子了,日益*進的蜀中各個勢力的大軍讓這三千人馬每天都精神緊緊的繃着,稍有風吹草動就驚慌不已。這一天,張魯大軍跟往常一樣,天大亮才懵懵懂懂的要起身。張魯在軍帳中問親信:“昨夜爲何沒有斥候的信件送來?”親信:“將軍,昨夜斥候一夜未歸。”

“什麼?一夜未歸,爲何現在才說?”張魯大驚,啪的一個馬鞭就抽過去,斥候一夜未歸,要知道現在各部的兵馬距離馬坡不過是一兩日的路程,只怕……

“嗚——”

“嗚——”

“嗚——”

張魯心中還在想着只怕怎麼樣怎麼樣的,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這三聲沉悶的號聲,不是張魯軍營所用的號角。“怎麼回事?”張魯心中極爲恐懼,被命來當誘餌之後張魯沒有一日睡得好過,這一聲號角卻是進攻號,不由將張魯嚇得魂飛魄散。

“將軍,北部一里處出現數千大軍,正向我軍進攻。”一名小校沖沖忙忙跑了進來,張魯一聽,大聲喊叫:“着甲,替某着甲,出營,大軍出營接戰,快馬去東北面尋張將軍,命其速速來救。”

來軍正是陳林三千漢中兵馬,經過兩個時辰的趕路,天矇矇亮的時候陳林就趕到了馬坡之內,距離張魯不過兩三里路。陳林問道:“昨夜可曾遇見敵軍的斥候?”

“主公,昨夜遇到十三批敵軍的斥候,其中有四路是張公祺大軍的,都盡數被我軍斥候絞殺,其他的都是另外的,跑了不少。”

陳林心想,不能休息,張魯的斥候被殺得精光,一夜不歸,只要天亮張魯必定發現,有了警惕,那就不好辦了。陳林一咬牙,當即下令趁勢攻擊,大軍只是慢走兩里路,路上喝水吃乾糧,不許停留。到了幾乎能眼見張魯大營的時候,陳林急忙約束各部,命蔡陽當先攻擊,以大鐵錘的陣形,集重兵攻擊張魯,衝散敵陣,讓陳到在後掩殺。各部都知道大戰來臨,將領的戰馬躁動不安,要不是封住馬嘴,早大聲嘶鳴出來了。

陳林打馬來到蔡陽身邊,看着蔡陽爲一名士兵勒緊布甲,笑了笑,那是一名青年的士兵,看來是蔡陽新招募入伍的。士兵先看到陳林,急忙站立,急得蔡陽罵道:“急什麼急。”卻見士兵眼勾勾的看着自己身後,蔡陽一轉身,看見陳林,急忙拜見:“陽拜見主公。”陳林跳下馬,扶起蔡陽:“子蘭,此戰汝部要一舉衝散張公祺大軍,而後迅速將之圍起來,責任重大啊,子蘭可有信心。”蔡陽一拍胸口,砰砰作響,喊道:“主公汝就看好了,某都不要叔至幫忙,直接就將張公祺小兒打垮。”陳林看得哈哈哈大笑,大叫三聲好。見蔡陽準備妥當,便打馬回身,點頭示意近衛吹號。

“嗚——”

“嗚——”

“嗚——”

三聲進攻號響就是這時候想起來的,只見蔡陽接過近衛的繮繩,一個翻身越上高大的西北戰馬,戰馬吃重,忍不住嘶鳴大叫,此時戰馬的已經解開嘴套,濃重的號聲並着馬鳴,頓時將馬坡上空的空氣凝結,給人一股忍不住的緊張氛圍。蔡陽跳上戰馬,身後十餘名騎兵近衛順勢上馬。蔡陽回頭高舉手中的虎頭刀,大聲嘶喊:“呼哈——”任何的聲音都比不上這種雄厚的呼喊,這種軍中特有的吶喊,一時間一千五百大軍呱呱大叫。蔡陽大刀往前一指,同時雙腿一分一合,重重的打在馬腹上,戰馬再次嘶叫一聲,這回蔡陽沒有勒住繮繩,任由戰馬飛蹄往前奔。身後的士兵見主帥如此英武,不由熱氣上頭,一個個激情不已,哇哇的往前奔,只二十步跑過一個小小的山凸,竟然就能看見張魯大營,兩百步之外的大營此時正急忙出營集結。

蔡陽騎在馬上不由放慢腳步,不然自己十幾名騎兵就去撞擊敵軍大陣,傻啊。蔡陽本想結陣衝殺,不料看見敵軍此時也是急忙集結,並沒有成形的軍陣,好,蔡陽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不等自己結陣了,就此衝過去吧。

瘋狂往前奔的蔡陽本部士兵不可能在奔跑中拉弓射箭,都是直接提槍舉刀就要短兵相接的。此時張魯最先出營的兵馬急忙對着蔡陽彎弓射箭,不料戰馬飛快,密天箭矢統統落在了蔡陽的身後。還不等第二輪箭射,蔡陽十幾名騎兵就狠狠的撞進了張魯軍陣的邊沿一角,身後三十步遠之外一千五百的大軍已經怒吼着衝過來。此時這樣的距離正好合適張魯大軍射箭,可是因爲之前蔡陽的那一通,張魯大軍已經來不及射第二輪了。眼見對面的蔡陽軍面目猙獰的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張魯大軍急忙棄弓取兵器等候短兵相接。

遠遠那個山凸上,陳林與陳到看着蔡陽大軍這個巨大的鐵錘像一隻強有力的大拳頭狠狠的打在水面上,濺起無數的水花往四周,水面深深的凹了一塊。陳林說道:“蔡子蘭英勇,部下士卒亦個個悍不畏死,但是蔡子蘭終究是好勇之人,若是張魯大軍舍了前部大軍也要射殺子蘭,此時子蘭已經身死多時了。”陳到點點頭,在漢中,從來沒有人說陳到武藝如何,因爲陳到很少餘人交鋒,作戰之時也是穩穩的立於軍陣中央,可是陳到的長槍大軍卻是漢中第三支強兵,而周泰張霸等人勇猛異常,他們的軍隊卻沒有知名。

蔡陽已經將張魯大軍砸進去了一個大洞,張魯的軍營中此時還有沒有來得及跑出軍營士兵,張魯出營一看,自家的大軍就像一頭肥豬一樣,被一頭猛虎狠狠的咬了一個窟窿,血流不止。然而蔡陽不是猛虎那麼簡單,不僅咬一口,還繼續往裡鑽,死死的*住張魯的大軍,亂哄哄的擠在大營門口。蔡陽手中的虎頭刀,上下翻飛飲血無數,蔡陽一馬當先直奔張魯大軍後部,那些剛剛衝出大營的士兵,驚魂未定,就遭到了蔡陽惡魔的對待。此時張魯被夾在大軍中頻頻移動,已經超過了蔡陽的位置。蔡陽手起刀落,將眼前唯一的一個敵軍砍翻,回頭一看,只見此時張魯三千大軍竟然被自己一千五百人打得雞飛狗跳。蔡陽身後竟然有超過三百的士兵跟着蔡陽將張魯軍陣殺了個對穿。蔡陽舉起血淋淋的虎頭刀,哈哈哈大笑:“殺了個對穿。”

三百士兵也是激動不已,跟着蔡陽呼哈呼哈的叫喚,蔡陽看見張魯此時雖然還有兩千左右的兵馬,可是混亂無章,蔡陽不由想起剛纔放豪言的時候跟陳林所說的話:不用叔至幫忙。蔡陽頓時覺得這是可以的,於是揚刀大叫:“圍起來。”一千三百人圍人家兩千人,好個蔡陽。

遠處的陳林看得驚心,叫道:“蔡子蘭好大的胃口。”就要讓陳到上前的時候,斥候沖沖來報:“報,稟主公,東北方向不足三裡發現敵軍兩三千,正奔我軍來。”陳林大驚,東北方向?賈詡這時候一愣,繼而喊道:“主公,巴西,張公祺從巴西增兵了。”

陳林一驚,繼續喊道:“其他方向呢,其他方向的大軍動向如何?”斥候急忙報來說道:“主公,不知爲何,今早我軍斥候發現所有的大軍都離此不足十里了,但是南部的周將軍所部並沒有衝我軍來,而是奔我軍西南方向五里的地方去了,那裡卻是州牧大人犍爲沖沖趕來的兵馬,而身後張任所部應該是得知此消息後也放棄了衝我軍而來,直奔周將軍那邊去了。目前賈將軍所部更加是火急火燎的衝張任身後的黃公衡大軍而去了。”

陳林傻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周羣現在絕對知道張魯是假叛了,同時陳林也讓周羣先來剿滅張魯先,爲什麼周羣反而對劉範那麼感興趣了。賈龍更加不可思議,以賈龍的性子竟然敢用五千步卒去拼黃權帶着兩千青羌鐵騎的五千大軍,爲什麼?陳林不明白了,賈詡也在低頭想,說道:“主公,之前三子說秦子敕有詐,如今看架勢,這賈謙德與江州江陽的兵馬卻是配合着與劉州牧對抗,十分的默契,且心思縝密。詡以爲,如今江州江陽的兵馬與賈謙德有勾當,望主公提防。”

陳林不敢罵賈詡胡鬧,即便現在陳林一直以爲任安在江州軍中,因爲這一切太過詭異了。不來打張魯,好,救的也不來了,就讓漢中軍跟張魯來個了斷吧。陳林決定先將眼前的張魯解決了再說,再去想其他的。陳林大喝:“陳叔至。”

陳到:“在。”

“命汝堅決擋住東北方向來敵。”陳林下令道,同時笑了笑,蔡子蘭啊蔡子蘭,汝不是要自己打張公祺嗎,如願了,陳林只能命令蔡陽繼續強攻張魯大軍。至少頂住張魯大軍反撲,這一場大戰,變得那麼詭異了,陳林等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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