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龐德順着直道往北去了,那樣很危險。”
樊稠的人頭送回長安,劉協自然高興,掃平了關中,這下可以讓老百姓好好過日子了。
當然龐德竟然帶人追去了幷州,對龐德多了一分肯定還有擔憂,這人做事性子有時也是抽的,認準的一個道理就這麼來。
只是這直道一事,劉協還真不知道,更不要說了解,於是招來關中大世家的老臣尋問,這才明白,直道是當年秦始皇爲了對付匈奴,從長安修的一條直通五原郡的直道,這路寬闊平坦,具備大軍馳援的能力,尤其是騎兵幾日可達邊塞。
西漢時還常用,與匈奴之戰,每一次都是走的直道,到了東漢光武帝劉秀之後,匈奴分裂勢微,也就沒有了匈奴邊禍,直道就廢了基本就沒用過了,自然一代一代也沒有人料理它,橋斷路毀,漸漸荒蕪被人遺忘了,知道的人越來越少。
明白之後劉協拉開地圖,從長安往五原畫了一條直線,盯着地圖,反覆思考着。
十多日後,龐統風塵僕僕而歸,同時帶回了對直道附近的簡單勘察,劉協大喜,讓人進宮敘話,並招來賈詡,聽完之後很是欣慰。
“這麼說!直道還可以用,還能通到五原去。”
龐德回道:“陛下,能是能通到五原的河陰,到黃河邊沒了,不過這直道並非像地圖上畫出的錢一般,是真的筆直無阻。有很多地方已經無法通過了,得繞路或是重修。”
“無妨,只要主幹道還在就行。”劉協到不在意了,就是後世的高速公路還不是筆直的呢,你還奢望沒有大型修路設備的秦始皇真給你修一下可以越河鑽山的直路來,那不是笑話嗎?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這一次你做得很好,探明直道乃是大功一件,接下來好好訓練士卒,明年我們還有很多匪寇要平掉呢。”
龐德拜禮退出,賈詡咪着眼道:“陛下!直道之事關乎關中安危,這直路城,淺水城當爲一重要門戶,宜用智猛之將鎮守,如此日後進剿河東之後挺進幷州方沒有後顧之憂。”
叫賈詡來就是因爲直道重要,可見他也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上郡別看是一片貧窮這地,但是相對關中卻是非常重要,因爲上郡的東北方及河西郡、塑方郡即所謂的河套地區都是南匈奴內附所居之地,雖然南匈奴弱小了,但是卻住在自己腋窩之下,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定時炸彈。
匈奴從來都是異族,要是他們撐握了直道關中部分的信息,必然會直下關中劫掠。
事實上他們還真撐握了,而且就是借直道南下關中劫掠過,歷史上蔡琰便是由此擄掠走的。
別人可能不知,但是劉協卻清楚的很,以前不知道南匈奴怎麼能在中原腹地劫持人,現在明白了。
就如現在來說,南匈奴歸附袁紹,那麼就是自己的敵人,他們所在的幷州西部是自己向北突破的一個障礙。
幹掉他們,自己的戰略企圖可以從幷州北部出擊襲擊高幹袁紹、實行雙線作戰,甚至穿過去奇襲幽州,奪得東北門戶支撐點,對袁紹整個實行戰略包圍。
可以從戰略上藐視他。
“的確很重要,年後朕就調兵將駐防這裡,加修城池要塞,順便修路,這直道的戰略價值還有很大的,以後對付鮮卑還得用它,就讓龐德來做吧,正好他有這份心,也深入河套過,目前爲止他了解的算是最多。”劉協點點頭,將龐德選定了。
不過現在的一切都是以修整練兵爲要。
關中的天氣還是寒風爲主,時不時又下了點雪,小雪飄蕩的日子裡,192年就這麼過去了,193年的歲首也隨之到來。
過年,皇帝首先是祭天、祭祖,感謝上天,感謝老祖,接着是官方的農業慶祝活動,大漢以農爲本,漢民以農定國、興國、安國,自然希望一整年都能夠五穀豐收,風調雨順。
新年自然各處透着歡喜,各州郡凡是還稱漢,打着大漢旗號的都送來新年賀表,以示慶賀。
如果是往年,新年恭賀肯定是要帶上錢財孝敬皇帝的,但是現在沒有,董卓之後什麼都沒有了,有賀表祝詞就不錯了,比如益州劉焉就沒有,漢中張魯阻斷了,什麼都不跟你來往。
江南各地也差不多,好的就來一張帖子帶一張嘴過來,像劉備特貓的劉協就想罵人了,這傢伙連草鞋都不送,張嘴管你要錢還冠冕堂皇的說要打袁紹,劉協都懶得理他。
到是荊州的劉表送了點錢過來,畢竟荊州沒有與關中隔斷,而且也較爲富庶,劉表雖然失了鬥志,但是他並不傻,皇室的面子還是要留的。
當然還有一個送了大禮的,那便是曹操了,不僅有送了錢財,特麼的還送了人過來。
劉協聽說曹操把曹莉送來,差點噴死他個不要臉的曹啊瞞,送了一顆毒草莓,還到處去宣楊,這哪裡是嫁女兒,這是訛詐,政治訛詐,你就這麼點嫁妝也好意思出手。
“算了,既然曹操都這麼不要臉了,我難道要比他更不要臉嗎?”劉協萬般只好收了,暗暗記下曹操這一記,吩咐張錇道:“在宮內尋個單獨偏僻的院子讓她住下,朕就不去見她了,她帶來的人通通給朕監視起來,當然吃穿用度別少了。”
“諾!奴婢知道了,一定給陛下辦妥。”張錇領命而去。
打發了張錇安頓了毒草莓,劉協又叫來王越道:“今後錦衣衛的重心是刺探軍情,對外各州郡撒網建立分屬機構,與徐州方面取得聯繫。”
王越回道:“是陛下!不過益州阻隔,錦衣衛不好聯絡通信。”
益州!劉焉這個混蛋,劉協敲了敲新做的桌子,現在可以坐椅子,翹二郎退舒服多了,想了想道:“無妨,派遣精兵強將入蜀,先期收集情報,紮根潛伏發展就行,先不用送情報回長安,有時間朕親自去蜀川找劉焉玩。”
王越點頭只能如此,誰叫劉焉這個混蛋玩得絕呢,連路都自毀玩自閉症,興許是想到什麼,王越道:“陛下,臣有一族弟,武藝極高,做過郡縣的教頭,不知可否在京臣謀個差事。”
“哦!你要薦才,這很好麻,舉賢不避親,你怎麼沒讓他入錦衣衛,是怕別人說道嗎?”劉協來了點興趣,王越只說:
“並非全是,陛下,臣這族弟擅長槍棒,雖然在江湖上有點名氣,卻更適合軍旅,董些兵法,只應在兗州陳留得罪了上衛家,不得不西投臣……!”
劉協聽明白了,這是想從軍立功,有殺敵的武藝,現在的錦衣衛雖然看着很威風,但是在大漢人的眼中有些不光明。
大漢首重軍功,這個纔是光宗耀祖,上得了檯面被人樹大拇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