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大帳之中,看着曹真,曹休二人出帳而去,自己也鬆了口氣,忽然覺得頭腦眩暈,便坐立不穩。旁邊侍衛陳晟急忙蹲下相扶,對着帳外喝喊道:“快…..”
“住口。”曹操急忙喝止,扶着案几勉強坐穩,道:“你悄悄去找華大夫前來,不要驚動任何人。”陳晟點了點頭,含淚快步出帳。
曹操嘆了口氣,看來這頭疾越來越重,時日無多。要不是最近頭暈的厲害,早就揮兵攻打宛城。司馬懿擁兵心懷二志,劉備,孫權又割據一方,自己的一統江山的心願終究不能完成。更可氣的是,膝下二子爭位,曹丕雖然早定名分,可是曹彰手擁重兵,廣有戰功,絕不甘屈居人下,自己不趁這最後的時間將曹彰兵權削去。將來必然重蹈河北袁氏蕭牆之禍。
不多時,陳晟就引着神醫華佗而來。華佗見曹操臉色不好,不及行禮便上前把脈,查看病情。華佗查看一番,又閉目思量,良久才緩緩道:“大王病情越發重矣。”
曹操微微一笑,乃道:“孤位及人臣,世間榮華富貴早已享盡。不會再有任何留戀,孤還有多少日子,神醫但請明言。”
“最多還有半年陽壽。”華佗嘆了口氣,又道:“如果大王即刻班師回許都,靜心調養,老夫或許還能再延半載。”
曹操笑道:“這倒不必,不過孤希望神醫不要將此事告訴他人。”
“這個老夫明白。”華佗嘆口氣道:“這幾日,世子和二公子常來查問大王病情,都頗爲關心。”
“當然關心。”曹操用手撐着頭,道:“請神醫用針吧。”
“這……”華佗頗爲猶豫,道:“大王總是以金針強制提神,處理政務,恐半年也不能支撐。”
曹操揮手道:“用針吧,孤還有事要辦。”
周毅回到營中見一臉焦急的曹彰早已經等得不耐,上前行禮.曹彰急忙搖手阻止,問道:“夏侯將軍如何說?”
周毅看着曹彰,不回答他的問題,道:“將軍要多練涵養,事到臨頭,豈可這般慌亂?”
曹彰臉上閃過一絲不快的神色,卻又馬上道:“伯弘說的是,吾是有些驚慌失措。”
周毅知道曹彰心裡不高興,但是嘴上承認也算不錯,只是不知道一旦得權那天會不會和自己翻舊帳,自己對他忠心耿耿,這點他應該清楚,於是道:“將軍,事急矣。不可將自己身家性命全交於夏侯將軍之手。”
“汝此言是何用意?”曹彰不由一驚,要是夏侯敦也不幫自己,那豈不真是我爲魚肉,曹丕爲刀俎?
周毅小聲道:“適才末將回營,見後營有軍馬調動,恐對將軍不利。”
曹軍此次扎的是五花營,中軍是曹操,左軍曹丕,右軍曹彰,前軍夏侯,後軍則是曹姓衆將。曹彰聞後營有兵馬調動,心中又是一陣慌亂,卻記起周毅的提醒,強做鎮定,乃道:“曹子廉奉父王之命,前往長安協助鎮守,兵馬調動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