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火油彈的效果,莊少遊也是有些意外。原先莊少遊的目的是將火油彈拋出去,然後將裡面的油灑在地上,再用火弩點燃,來個火燒敵陣!效果肯定很好!
結果,效果的確槓槓地好!
聯軍方陣中死傷慘重,因爲火油彈的落點大多都落在盾車的後面,也就是聯軍士兵最密集的地方,再加上聯軍的沒有防備,所以產生了這般驚人的殺傷力。
兩百顆火油彈爆炸的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黑油已經流光,或者不足以產生爆炸,而被炸死炸傷的士兵的確不多,不超過千人,但最要命的是隨之而來的大火!數千士兵被突然升騰起來的大火給席捲,掙扎着在地上打滾兒,但卻是無濟於事!
被爆炸和大火燒燬、燒壞的盾車也有上百臺。
聯軍方陣一片人間地獄的時候,莊少遊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暗歎:這種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的好!太傷天和了!
但時間緊迫,戰機稍縱即逝!所以莊少游來不及動什麼惻隱之心,趕緊下令道:
“傳我的命令!騎兵軍團派一萬人馬出城攻擊!立刻!”
一聲令下,濮陽西門大開,早就枕戈待旦的鐵騎朝着城外疾馳而去,太史慈一馬當先,一邊彎弓搭箭一邊大喝道:“二龍戲珠!”
數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太史慈暴喝一聲:“散!飛射準備!”
一萬衝鋒中的鐵騎在距離聯軍百餘步的位置一分爲二,一路向北,一路向南,轉向分開,猶如兩條舞動的巨龍一般,迅捷、流暢又氣勢澎湃。
“放箭!”
一萬鐵騎幾乎是同時發射,太史慈雙腳踩着馬鐙,僅以雙腿御馬,左手張弓,右手抓住三支羽箭,飛快地拉弦勁射!一輪射完立刻再來一輪,每次都是三箭連珠,好不迅速!
而其餘的士兵也是有樣學樣,雙腳緊踩馬鐙,雙臂彎弓搭箭,絕大多數士兵每次只能放一箭,只有少數好手能夠一次兩箭。
其實,在訓練中騎兵中幾乎每個士兵都能弄出兩連珠的絕活,但現在是打仗,不是賣弄,兩連珠消耗和收穫不成正比,所以,每次一發纔是最合理的射速,而太史慈一次三連珠自然不代表他的最高水平,只是因爲三連珠是太史慈最習慣的射箭方式。
先前因大火而混亂不堪的聯軍方陣,又遭到太史慈鐵騎的打擊,頓時更加的不堪。
城頭上的莊少遊看得微微點頭,騎兵啊,雖然出戰次數最少,但每次都是這般的犀利!
忽然,聯軍方向響起一片震動,莊少遊見狀趕緊下令:“鳴金收兵!”
“叮叮叮!”
正在調戲聯軍的太史慈鐵騎頓時調整方向,朝着西門退卻,一邊前速行進一邊收攏隊形,待得抵達西門的時候,騎兵已經變成並排的列,縱馬入城,一切都是那樣的流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濮陽西門再次緊閉的時候,袁紹的冀州騎兵才殺到距城五百步的地方,莊少遊自然不會錯失良機,城頭弩車、火弩齊射,殺得冀州騎兵前部一片大亂,而後方止不住馬蹄的騎兵則是互相擁擠,有一部分則是狠狠地撞擊在被擊潰的前鋒上,造成一片混亂。
弩車退後,重新裝填,而火弩營則是抓緊一切時間持續發射火箭,但也只能完成兩次齊射,冀州的騎兵就逃之夭夭,退出了火弩的射程,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冀州的騎兵已經摺損了小兩千人馬!
袁紹肉痛萬分,當即下令,整軍再戰!
城南,袁術的重甲步兵在付出了千餘人傷亡的代價後,終於隨着盾車殺到城前,荊州的精銳弓手們紛紛開始與城上守軍對射,一時間城頭壓力驟增,而盾車庇護的士卒則是人手一個沙袋,又開始掩埋最後的這點護城河。
城頭上孫觀奮力地呼喊,不停地發佈各種軍令,眼看着城下的聯軍越發的囂張,孫觀心中焦急,大喊一聲:“傳令兵!派人去給將軍大人送信,就說城南危急,請求使用火油彈!”
下完命令,孫觀繼續集中精力指揮守城。
不到一刻鐘,傳令兵帶回了莊少遊的指示:“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動用火油彈!”
孫觀一聽,頓時大失所望,但卻不敢對莊少遊的命令有任何意見,雖然不明白是爲什麼,但心裡清楚,莊少遊不可能這個時候給他穿小鞋就是了!
“來人!調二師三旅上來!!”
莊少遊的軍團編制中,一個步兵軍團下轄兩個師,一個師下轄三個旅,還有五千軍團直屬部隊。步兵師的編制中,一旅爲長槍手,二旅爲刀盾手,三旅爲弓弩手。
很快,兩千五百名弓弩手登上城牆,無需命令,便自動分成五隊,朝着預定的地點趕過去。
城下的四座機關塔不停地升起復又落下,一箱箱弩箭、碎石被運上城頭,城上火弩、弩機、投石車合奏,不停地朝城下的聯軍方陣噴吐。
這哪裡是打仗,簡直就是在燒錢!也就是莊少遊,換了別的諸侯根本不可能這般奢侈!而且,這些東西就算是有錢也不可能隨便弄到的。
城東,盾手、弓手、盾車三位一體組成的方陣緩緩靠近城牆,而公孫瓚的一萬鐵騎則是蓄勢待發,準備在合適的時機發動突擊,抵近城池以奔射壓制城頭守軍。
城南負責守城的大將正是黃忠!沒錯,第一軍團軍團長黃忠。
第一軍團作爲莊少遊麾下第一步兵,戰鬥力毋庸置疑,過往的戰績也是有目共睹,雖然擴編之後老兵稀釋得不輕,但經過三年的磨練,依舊是一股的精銳,唯一缺乏的就是多次染血後散發出來的煞氣。
第一軍團兩個師各自把守一處城牆,再輔以五千新招募的壯丁,守住城池倒也無礙,而城北只有零星的小股聯軍,所以莊少遊將三千城防軍安排在城北守城,城北由樂進負責,任務也最是輕鬆。
“嗖嗖嗖!”
一次三連珠,黃忠又解決了一名難纏的聯軍千夫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放眼望去,只見聯軍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朝着濮陽涌來。
忽然間,大地震顫,兩隊鐵騎朝着東門殺至,數量一萬,正是公孫瓚的幽州鐵騎發動了!
城頭上三個旅的正規軍和一個旅的新軍,城下待命的預備隊只有一個旅正規軍和一個旅的新兵,黃忠神色間滿是擔憂。
心中暗自埋怨:也不知將軍大人是怎麼想的,爲何不讓用火油彈?
沒有功夫瞎想,黃忠面容一肅厲喝道:“火弩營全體都有,瞄準敵騎,準備射擊!”
隨着黃忠的命令,先前自由射擊的火弩營停止攻擊,裝填的裝填,校正方位的校正方位,各司其職,一切都很井然有序。
“一營東偏北四十五度,七百二十步方向,二營東南四十度六百九十步方向,發射!立刻!”
火弩營有些詫異,但依舊堅決地執行了黃忠的命令。
“嗖嗖嗖!”
發射完後,火弩營的將士們心都揪了起來,這麼個射法可是偏了不少啊!但很快他們就目瞪口呆起來!
迎面而來的鐵騎忽然轉向,朝着內側併攏,緊接着一片的火焰箭雨就將騎兵前鋒爲湮滅,一千多騎兵被箭矢射中,大部分沒有直接身死,但卻脫力墜馬,然後被後隊的鐵蹄給踏爲一攤肉泥!前陣手上的馬匹也是痛的昂首而立,後陣的騎兵閃避不及,硬生生地撞了上去,鐵騎衝鋒的勢頭爲之滯。
黃忠大聲咆哮:“都愣着幹什麼!能夠到的都他媽的給老子放箭!”
聽到黃忠的咆哮,弩車營和火弩營都動作了起來,裝填的裝填,校正的校正,發射的發射。
黃忠神色稍霽,暗自搖頭:“不是自己的兵,用起來果然不順手!”
第一軍團的戰術打擊部隊都在城西莊少遊那裡,而東城這邊的火弩營和弩車營是從孫觀的第三軍團借調的,沒辦法,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剛纔黃忠以老到的經驗,判斷出公孫瓚的騎兵會變陣,並預判了其變陣的大致方位,所以才指揮火弩進行提前預瞄,效果自然是很不錯。
公孫瓚鐵騎的指揮將領經驗豐富,所以纔會臨時變陣,希望藉此躲避遠程打擊,儘量減少傷亡,但不巧,碰上黃忠這個老江湖,計劃沒有得逞。而不懂行的外人看起來就像是騎兵自己非要往箭堆兒裡撞一般,傻的不能再傻。
城上弩車齊發,將攻勢減緩的鐵騎給狠狠地蹂躪了一番。
遠處觀察看場的公孫瓚見狀大吃一驚,見到自己的嫡系部隊連番受挫,心疼得不得了,這一下兩千人就沒了!這還沒夠到城牆呢!
公孫瓚身後一名年輕的將領,年約二十五六歲,一身亮銀甲,身高八尺有餘,使一杆銀色長槍,上前行禮道:“大人,末將願往!”
公孫瓚斷然搖頭道:“子龍不可!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豈會用騎兵來攻城?騎兵的意義在於野戰!那羣無知的蠢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