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第一縷金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的時候,已經習慣了早起的莊少遊,緩緩的睜開眼想要起身,但是感覺到身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纏住了似的,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又被那對雙胞胎姐妹一左一右地給纏住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倆丫頭還真執着!
不過從三人完整的衣衫來看,昨夜肯定是沒有什麼大動作了!
莊少遊輕輕地拿下二女纏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坐起身來,結果,姐妹二人也醒來了。
二女見到莊少遊起身,都是慌忙起身下牀去,其中一女還說還說道:“將軍且稍待,奴婢去打洗臉水!”
莊少遊沒有拒絕,微微點頭,起身朝着院子裡走去,略微活動一下手腳,檢查一下傷口癒合情況,似乎還不錯,昨天崩裂的傷口沒有惡化,張仲景的藥果然效果神奇,估計再有個三五日就徹底好了!
“將軍,水來了,洗臉吧!”
莊少遊一邊洗臉一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姐姐還是妹妹?”
那侍女羞澀地說道:“奴婢叫如玉!是妹妹!姐姐她叫如花!”
正在洗臉的莊少遊“噗!”的一口噴出來,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玉滿臉羞紅地嗔怪道:“將軍覺得奴婢的名字很難聽麼?”
莊少遊搖頭笑道:“不難聽,好聽得很!”
如玉撅着嘴問道:“那將軍您笑什麼?”
莊少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就在這時,如花進來了,手裡提着個大木盒,放在桌子上,輕輕的啓開盒蓋,從裡面取出幾樣簡單而精緻的飯菜,柔聲說道:“將軍,用早膳吧!”
莊少遊接過如玉遞過來的乾毛巾,使勁地在臉上擦了一遍,然後坐到桌子邊,準備吃飯!
“如花,如玉,名字不錯!”
如花微微一福:“將軍喜歡就好,奴婢希望將軍也喜歡我們姐妹二人!”
莊少遊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岔開話題說道:“如花如玉,來,一起吃飯!”
二女都是幽怨地看着莊少遊,莊少遊無奈,只好裝作沒看到,埋頭吃飯!
…………
一大早,孫乾就來到莊少遊的院子。
“將軍,這是荀先生送給您的書信,荀先生說他不方便來,請將軍見諒!”
莊少遊有些疑惑地看着孫乾,不過卻是沒問,荀攸是聰明人,肯定是有他的原因,雖然一時間想不透徹,但也不必太過在意,剛想接過書信,但是又將手縮了回去。
孫乾頓時會意,直接拆開書信說道:“將軍,荀先生信上只有八個字:帝星將隕,緩兵之計!”
莊少遊一聽頓時一驚,荀攸也說帝星將隕,看來劉宏還真是命不久矣!只是這緩兵之計是何意思?
孫乾見莊少遊有些疑惑,解釋道:“將軍,荀先生可能是擔心皇上召見將軍吧!所以纔出此建議!屬下以爲將軍應該立刻稱病!”
莊少遊恍然大悟,也是,若是劉宏召自己進宮,是去還是不去呢?裝病倒是個不錯的招數!
孫乾上前說道:“將軍,不如就對外宣稱昨夜舊傷復發,十分嚴重,還要儘快讓全城都知道,不如我們去將仲景大夫請來如何?”
莊少遊輕輕點頭又輕輕搖頭道:“仲景大夫爲人正直,讓他替我等說謊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
孫乾呵呵一笑道:“將軍放心,此事就交給屬下去辦!保證妥妥當當的!”
莊少遊看了孫乾一眼,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至於孫乾如何去忽悠張仲景,就懶得理會了!
昨夜拍賣場一番風波在洛陽城中迅速演繹開來,各種各樣版本漫天飛舞,同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昨夜與衛家長公子動手時莊少遊舊傷復發,十分嚴重!需臥牀休養一個月!此乃醫聖仲景大夫親口所言!
莊少遊在榮華府上裝病,卻是在屋內聽着手下的彙報。
周天一邊嘆息一邊笑着說道:“將軍,這洛陽城還真是世態炎涼,先前將軍受傷之時,無數朝臣官員送禮問候,噓寒問暖,說的是天花亂墜的,屬下明知其所言是假,都忍不住要爲之感動!但是誰承想,今日將軍舊傷復發,這府上卻是門可羅雀,少有人來問候。
孫乾手中拿着薄薄的一小摞帖子,呵呵一笑:“將軍,這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將軍在這洛陽城中還是交下些許朋友的!容屬下給將軍唸叨唸叨,譬如河南尹王允便差人送來昨夜的拍資一千萬錢,還有一份厚禮慰問將軍病情呢!還有典軍校尉曹操的帖子,司馬朗的帖子,哦,還有宗正劉焉的帖子,說是上次有些事沒來及與將軍細說,再請將軍擇日過府一敘呢!”
莊少遊津津有味的聽着,凡是這個時候還敢來送帖子的一般都是有幾分誠意的,不過聽到宗正劉焉的帖子,頓時皺起眉頭,上次請自己吃飯的時候,正好皇宮失火,劉焉這人直接將自己給趕出去,生怕連累他似的,如今還好意思送帖子來?
“不去!”
孫乾爲之一滯,沒有說什麼,將軍似乎對這劉焉很有意見的樣子!
榮華上前說道:“將軍,昨日拍賣會實際拍出寶物四件,今早河南尹王大人將一千萬錢的拍資給送到府上了,衛家也送來一千五百萬錢的拍資,還有一千萬錢正在籌措過幾日再送來!”
莊少遊微微點點頭,說道:“無妨!周天,昨夜蹇碩那邊許了什麼條件?”
周天趕緊上前說道:“將軍,屬下擅自做主許給那蹇碩五千萬錢!請將軍責罰!”
莊少遊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蔡琰這個媳婦還真是敗家!要是每個媳婦都這麼能折騰,還真是養不起的說!不過卻是對着周天一擺手道:“佔田兄,此事與你無關,是本將軍一意孤行!況且有些事情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凡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叫問題!對了,把王大人和衛家送來的兩千五百萬錢趕緊給蹇碩送去,就說另一半正在籌措!這麼多錢不能一下給他!還指望他在宮裡拖延拖延皇上!若是一下給了他,指不定就掉過頭來對付咱們!”
周天一拱手說道:“將軍所言甚是!”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進來,單膝跪地行禮道:“將軍,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衆人一聽,頓時一驚,但旋即又對視一笑,很默契地行動起來。
很快,一個太監帶着兩個羽林衛進入榮府,冷聲問道:“皇上有旨,宣執金吾莊少遊覲見!”
榮華上前諂媚地說道:“公公,莊將軍他昨夜舊傷復發,正臥牀不起!”
那太監一聽頓時眉頭一皺:“放肆!皇上召見都敢推諉,難道想抗旨不成?”
榮華也不惱,湊上前去,從懷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悄悄地塞給那個太監,一邊諂媚地說道:“公公,將軍大人他確實臥牀不起,不信公公可以親自去查探一番!將軍的傷可是仲景大夫親自確認的!”
那太監掂量掂量手中的袋子,似乎挺沉,略一猶豫,說道:“走吧,帶咱家進去瞧瞧!”
莊少遊趴在榻上,上身*,整個後背都被繃帶給裹着,屋內還瀰漫着刺鼻的草藥味兒,那個太監進到屋裡被突如其來的草藥味兒一薰,頓時眉頭緊皺,以袖掩鼻往榻邊走去,看着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莊少遊,開口說道:“把繃帶解開,讓咱家瞧瞧是否真有傷!”
榮華在一旁趕緊勸道:“公公使不得呀!仲景大夫好不容易包紮好的,若是打開見了風又得惡化!”
那太監冷哼一聲:“眼見爲實!見不到傷口咱家不放心!你們如此推諉是何緣故?莫不是想欺君罔上不成?”
衆人一聽搖頭嘆息一聲,旁邊榮府的私家大夫趕緊上前開始小心翼翼地解開繃帶,一重又一重,越來越深的紅色開始顯現,還滲着血水,看起來十分的滲人,到了最後一層的時候,繃帶已經完全貼在傷口上,那大夫回過頭來看看那個太監,那意思就是還要完全掀開否?
那太監猶豫了一下,說道:“全打開!”
那大夫聽令只好小心翼翼地講最後一層繃帶給掀開,就在這時,昏睡中的莊少遊發出“嗷!~”的一聲慘呼,屋子裡的人都是嚇了一跳,那大夫也是嚇得趕緊住手,回過頭來看着那太監。
榮華趕緊湊上前又掏出個袋子來塞過去,說道:“公公,您也親眼看到了!這可是千真萬確呀!將軍昨夜與衛家長公子動手時傷口崩裂,後來皇上駕到,導致包紮不及時,所以才變成如今這模樣!昨夜將軍回來後便暈倒在地,人事不省!”
那太監摸摸到手的袋子,再看看莊少遊那滿目瘡痍的後背,一咬牙,說道:“咱家也不是故意難爲你們,你們不知道,昨夜皇上回去差點把西園都給拆了,咱家這也是沒辦法呀!罷了!咱家就這般回去如實稟報了!至於皇上會有何舉動,就與咱家無關了!”
榮華小心地說道:“多謝公公!公公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