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笑道:“鄢陵侯太客氣了。”說完司馬懿望了望四周繼續道:“難道這就是鄢陵侯待客之道?”
曹彰道:“請將軍入城說話。”順着曹彰手指的方向,沿途的士兵自動讓出一條小路。
司馬懿笑道:“呵呵……鄢陵侯乃是長安之主,還是你先請吧。”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步入長安城內。
片刻後到達曹彰府邸,司馬懿先開口道:“鄢陵侯可知我乃是主公派來清剿叛逆的?“
曹彰冷笑道:“哼哼……曹丕小兒,父親屍骨未寒便強登大寶。他不是我大魏天子,又何來主公?何來清剿?這分明就是藉口,他是想借機剷除我吧?”
司馬懿道:“我也認爲曹丕乃無能,有何本事可坐上這帝王大寶。真正的天子應該是有能者居之。鄢陵侯你說呢?”
曹彰道:“莫非將軍也想來插上一足?以圖奪我魏室江山?”
司馬懿道:“臣不敢,只是臣近來夜觀天象,見帝星暗淡,而帝星之側的天狼星反則光芒大盛。此乃天下易主之兆啊。天意不可違也!”
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的呂蒙終於說話了,笑道:“將軍言下之意,這天狼星是在何方?”
司馬懿指着呂蒙望向曹彰問道:“鄢陵侯,這位是?”
曹彰道:“此乃我軍軍師,呂蒙先生!”
司馬懿站起身來,走到呂蒙身周繞了幾圈後道:“這位就是火燒夏侯淵十數萬大軍的—呂蒙!”
呂蒙抱拳對司馬懿道:“正是在下。”
司馬懿望着呂蒙點了點頭後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想不到呂先生年紀輕輕竟又這般手段。懿實在是佩服!”
呂蒙笑道:“將軍,客氣的話就別說了吧。方纔將軍說天狼星現,那麼他現在在什麼位置呢?”
司馬懿道:“西方。”
呂蒙笑道:“呵呵……將軍是指我主公?”
司馬懿回道:“非也!非也!”
呂蒙又問道:“那將軍看天狼星所指的是何人?
司馬懿笑道:“在下不才,在觀察天象之時,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呂蒙疑道:“哦……那將軍不妨說說看。”
司馬懿道:“我於太原出征之前便開始觀察天象,一路行至首陽山處發現帝星之光更是微弱幾乎不可見。但天狼星卻光芒更盛。尤其是在我決定前來拜訪鄢陵侯後,更是光芒耀眼,依我看這天狼星好像指的正是區區在下。才決定隻身前來與鄢陵侯商討。”
曹彰、呂蒙立即變了臉色。只見呂蒙道:“將軍如此言重就不怕,我軍以將軍之性命作要挾以退來軍?”
司馬懿啞然而笑道:“先生,當然可以這麼做,只是我在前來之前已經交代了屬下,若是我守制於人,他們盡了不用顧忌,強攻下長安城便是。哪怕是從我身上踏過去也要拿下長安城。”
呂蒙道:“將軍隻身前往,難道就不怕死嗎?”
司馬懿卻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理應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死又算的了什麼?人生不或短短數十寒暑。不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到老了只會後悔自己當初沒有作出正確的決定。”
呂蒙道:“那將軍猜猜看我們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
司馬懿道:“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血洗長安城,二是鄢陵侯與我一起走出長安城。”
呂蒙正想答話,卻沒想到曹彰搶先一步道:“將軍有治世之才,安邦之能。何以到今日纔有所表示?”
司馬懿道:“鵬飛萬里,其志豈羣鳥能識哉?譬如人染沉痾,當先用糜粥以飲之,和藥以服之;待其腑臟調和,形體漸安,然後用肉食以補之,猛藥以治之:則病根盡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以猛藥厚味,欲求安保,誠爲難矣。望鄢陵侯三思。”
呂蒙正想反駁司馬懿,卻不料曹彰又道:“將軍請先行歇息,此事容我再思慮一番。”
司馬懿抱拳道:“既如此,我便先行告退。”司馬懿本來只是想在心理上給曹彰造成一些壓力,以圖大軍能順利攻下潼關,到時自己在設計脫身,拿下長安便指日可待了。只是司馬懿怎麼也沒想到曹彰卻會是這番反應。
待司馬懿走後,呂蒙便急忙向曹彰問道:“難道主公真的打算向這賊人投誠?”
曹彰表情立即嚴肅起來,看似有意但卻很隨意的說出了一句:“不可能。”說完後才意識到自己回答了呂蒙的提問,這才又連忙急轉笑臉回道:“這個嘛……我只是說考慮,想知道他司馬懿究竟達的是什麼算盤。”
呂蒙也開始思慮起來,開始擔心起來。心道:“莫非曹彰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恍惚的奉承了曹彰一句:“主公高明。”便先行告退了。
回府的路上,呂蒙一路都在想,“曹彰究竟會如何處理司馬懿?還有曹彰剛纔的那一句不可能說的斬釘截鐵。似乎很是排斥司馬懿的要求。但又爲什麼說要考慮他的請求呢?”實在是想不通。一路的猜測事情可能發生的種種情況,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上。
下人見呂蒙進門,忙上前請安道:“將軍,今日這麼早就回來了?”下人的問候打斷了呂蒙的思考,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更是心裡一緊。府邸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三倍有餘!而且都是未見過的生面孔。重重疊疊的守衛將呂蒙府邸圍的像鐵桶一般堅固。
呂蒙雖然剛看到這番情景的時候還心裡打鼓,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淡淡的問道:“今日怎麼多了這麼守衛,還都是些生面孔?”
下人回道:“將軍,您還不知道啊?今日將軍受鄢陵侯召見的時候。將軍剛走,鄢陵侯就派了這些人過來。說是曹丕大軍已經打到潼關,爲了將軍的安全起見更換了原來的守衛,說是這批守衛武藝高強、膽識過人。都是軍中上乘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