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焉能不驚。
他仗着酒狂的天賦,兩招之間,就將自己的武道拔升至了初級武聖的境界,攻擊力提升何止十倍。
在初級武聖的眼中,似陶商這等98點的武力值的絕頂武者,簡直形同如土雞瓦狗般的存在。
他以爲,自己這驚破天地的一招轟出,神擋殺神,佛擋**,必可一擊致勝。
就算是不當場把陶商斬殺,至少也要把陶商震下馬去,震他個半死不活,再不濟也要把陶商震到吐血,趴在馬背上失去戰鬥力纔對。
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陶商除了多喘口氣之外,竟然是屁事沒有,依舊巍然屹立在馬上。
“這陶賊,竟然用半步武聖的實力,接下了這一招?半步武聖,他竟然有半步武聖的實力,這怎麼可能?”
武松神色驚變,眼眸中噴涌着無盡的驚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
陶商的基礎武道壓倒他,已經令他倍感震驚,他是作夢也沒想到,陶商竟然還隱藏了實力。
半步武聖。
古往今來,有哪個帝王,竟能把武道練至半步武聖。
陶商,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奇蹟存在。
一時間,酒狂狀態下的武松,竟然失神愣怔,忘記了繼續攻擊。
“幸虧關鍵時刻,爆出了一記暴擊,不然小命就沒了,三十六計,先走爲上……”
陶商暗鬆了口氣,急壓制住翻滾的氣血,撥馬就想退走。
他也是沒辦法,必須得走啊。
誰讓他這暴擊天賦,並非持續性的天賦,時靈時不靈的,剛纔是走運爆出了一記100的攻擊力,也許下一招就打回了原形,也許又下一招,只是爆出了99的武力值。
人家武松那酒狂的天賦,卻是持久性的,而且還處於上升狀態中,下一招說不定就直接110了。
這種情況下,陶商若還不知趣退走的話,下一招要是以98的武力值,對上武松110的武力值,還不直接被秒殺才怪。
必須得走。
武松眼見陶商撥馬,竟似要逃走,心神立時從驚愕中清醒,瞬間恢復了狂傲暴怒。
“就算你有半步武聖的實力又如何,老子今天非殺你不可,哪裡走!”
狂嘯聲中,武松手中那根渾鐵大棍,再度狂擊而出,挾着天崩地裂的力道,追着陶商而上。
此時的陶商纔剛剛轉身,若不抵擋的話,整個身體還處在武松狂力的攻擊範圍之內,非死不可。
無奈之下,撤了一半的陶商,不及多想,急是回刀相擋。
武力值,99!
陶商這一擊,幸運的爆出了一記99的武力值,能夠連續兩招觸發暴擊,已經是運氣相當的不錯。
可惜,這第二招暴擊,只有99而已。
武松那洶涌轟來的一擊,攻擊力竟已達到了105之高!
沒辦法,只有硬着頭皮硬扛了!
陶商避無可避,一咬牙,戰刀拼力迎擊而上。
吭!
天地之間,再度迸發出了神鬼變色的驚鳴聲,一道鮮血飛濺而出。
在此重擊之下,陶商再也無法承受,五內受創,一股鮮血頂到嗓子眼,張口就噴了出來。
噴血的同時,他諾大的身軀更如那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飛出七步之遠,眼看着就要跌落於地。
胸中劇痛的陶商,也顧不得疼痛,雙腳落地之時,急以戰刀插入地面來抵擋後退的慣性。
哧啦啦——
戰刀在地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深溝,足足劃出五步之遠,方纔制住後退之勢。
陶商以刀撐地,艱難斜立,總算是站穩了身形,沒有當場倒下。
大魏之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即使是敗也要站着敗,絕不能倒下!
“保護陛下!”
左右那些大魏將士們,眼見天子被震下了馬,一個個又驚又怒,四面八方的撲了過來,要保護陶商。
“陶商,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武松眼眸充血,一聲獸吼長嘯,催馬狂襲而上,手中那根重棍無情的轟向阻路之兵。
酒狂天賦下的武松,施展開來初級武聖的攻擊力,大鐵棍如磨盤般輾過,將阻擋他的魏軍士卒,如螻蟻般輕鬆輾碎。
血霧橫飛,慘叫聲震天,血中的武松,如同死神一般,成片成片的收割性命。
魏軍將士們則是前赴後繼的涌上前來,無懼生死,以血肉之軀去阻攔武松,拼死保護他們的皇帝。
可惜,魏軍士卒們雖然奮不顧身,但在武聖級別的絕對武力輾壓之下,當真如螻蟻般脆弱不堪,根本無擋阻擋。
轉眼間,武松就已輾開一條血路,再度殺近了陶商。
此時的陶商,纔剛剛被扶上戰馬,還來不及撥馬而走時,武松就已狂殺而至。
這樣的距離,他根本無法及時甩脫,只有再次硬碰硬正面抵擋。
只是方纔那一招,他已被轟的受傷不輕,現在若再強行一戰,暴擊爆出的武力值足夠便罷,若是不足,或是根本不爆,這一擊之下,他就必死無疑。
“該死,我太大意了,忘了武松還有酒狂天賦存在……”
陶商心中連自責的時間都沒有,只有罵了一聲“媽的,拼了”,強行橫起戰刀,準備再迎衝擊。
這一擊的交手,恐怕就是生死未卜了。
七步——
六步——
五步——
眼看着武松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挾着106點的武力值,瘋狂的襲來,只差幾步就要撞至。
渾鐵棍已然盪出,尚有數步之遠時,陶商就已感覺到那無形的刃風壓迫力,鋪天蓋地的瘋狂壓迫而來,竟令他呼吸爲之一滯。
生死,就在這一擊!
“叛賊,休傷我主——”
半空中,突然間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震到所有人都耳膜刺痛,如遭雷擊。
陶商也跟着身形一震,尋聲一瞟,就見一員鐵塔般魁梧的己軍武將,殺破亂軍,如旋風似的斜刺裡殺出,擋在自己身前,徑衝着武松衝去。
這麼忠心的武將,竟在關鍵時刻,要站出來爲陶商擋必殺一擊。
陶商心中一熱時,武松已狂殺而至,手中重棍挾着天崩地裂之勢,轟上了那武將手中的戰刀。
吭!
震天的金屬嗡鳴之聲,沖天而起,又是一道環形衝擊波,四面八方的爆繃開來,掀起漫空狂塵。
一股鮮血穿破塵霧飆了出去,那武將瞬間被轟到口吐鮮血,虎口開裂,鮮血浸滲而出,身形也劇烈一震,險些直接被從馬上轟翻出去。
陶商的那一絲感動,頃刻就煙銷雲散。
他還以爲這武將,氣勢洶洶而來,多少有些本事,沒想到一擊就給震了個半死,到頭來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不過,這位勇敢的大魏武將,好歹是爲陶商爭取到了一招的時間。
他急提一口氣,全身的勁力已盡灌於臂,已經能夠全力再迎武松一擊,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會爆出高於武松的武力值。
那樣的話,只要能連着爆個一兩招,說不定就會驚走武松也說不定。
“土雞瓦狗之賊,也敢當你武爺爺的路,不自量力!”
武松冷哼一聲,手中渾鐵棍再度狂揮而出,便想一招解決了眼前這絆腳石,再去殺陶商。
“老子說過,有老子在,誰也別想殺我家天子!”那武將卻舔盡嘴角血跡,傲然無懼,剛決如鐵,橫刀再擋。
那一刀揮出,威勢赫赫,刃氣如山,竟是威力無匹的一擊。
狂傲的武松,這時不禁神色一變。
他原以爲自己方纔那一刀,已把這無名魏將震到半死,連拿起刀的力氣都沒纔對,只能無可抗拒的任由自己一棍轟碎。
武松卻沒有料到,這魏將竟然還有力氣舉刀迎擊,而且這一刀斬出,力道遠勝於方纔,竟直接飆到了99點的武力值。
狐疑之時,武松卻沒有半點手軟,手中渾鐵重棍依舊挾着摧山毀嶽之力,狂轟而至。
哐——
獵獵激鳴再度響起,吞噬掉了天地間一切的聲音,瞬間震到陶商都有些頭皮發麻。
目光中,便見那武將身形再度劇烈一震,瘋狂的勁力灌入他受傷的身體,重擊之下,立時又震到他再吐鮮血。
那強勁之極的刃風勁氣,如數之不清的刀片,穿破了他的刃牆防禦,如雨點般無情的招呼在了他的身上,瞬間便將他的手臂,他的肩膀,破出一道道血口子。
那武將的武力值,雖然飆到了99之高,但在初級武聖眼前,也不過是就螻蟻變成了螳螂而起。
螳螂當車,不堪一擊。
“他竟然接下了武松兩招重擊,竟然還都挺住?這等武力值,根本不遜於我,我的軍中竟然還藏着這樣的人物?”目睹這一幕的陶商,也不禁大吃了一驚。
陶商吃驚,武松則是暴怒。
他着實沒想到,眼前這個無名魏將,竟然能接連接下自己兩記重擊,雖然連着吐血,卻依舊屹立不倒。
“螻蟻就是螻蟻,我就不信你還能撐過老子第三招,去死吧!”被激怒的武松,狂吼一聲,手中重棍再度襲出。
“嗚嗚”的空氣爆鳴聲中,那一記渾鐵棍卷着排山倒海的巨力,拖着熊熊血霧尾變,刃風崩碎地面,狂輾而去。
這是令神鬼天變色的一擊。
那連吐兩口血的無名武將,卻決死不退,舔盡嘴角血跡,傲然吼道:“還是那句話,有我在,你休想傷我天子!”
決死剛烈的咆哮聲中,身受重傷的他,雙臂青筋爆漲,手中戰刀再度狂斬而出。
那一刀擊出,竟是發出了擠爆空氣的“嘣嘣”之聲,掀起漫空狂塵,力道勢如雷霆,比方纔那一刀的力道,竟是陡增數倍。
“100武力值,他竟然斬出了半步武聖的一刀,難道是他?”
陶商心頭陡然一震,眼眸中驀然間迸射出了無盡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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